“这......”
喜娘一时也被现下状况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一男子幽幽抬眸,眸若朗星,风度翩翩,展开折扇的声音随着他低沉的笑声一起响起。
泫祁一步步走向泫澈,一举一动犹如春风:“五皇弟啊,你我也许久未见了,等陪我们饮两杯酒再去看你的新娘子也不迟。“
他一身玄色衣袍,面容俊逸,发束银冠,无论是他的容貌还是声音,都隐隐约约让夜槿歌感到几分熟悉。
对了...这是祁王。
恍然间,夜槿歌的神色一愣,记忆中破碎的片段一点点拼凑,她回忆着,当年那稚气灵秀的小女孩从御花园一路跟在那脸色冷漠的男孩身后,口里奶声奶气的唤着“祁哥哥”的,正是原主......
“唔...可...”泫澈有些犹豫,目光不时瞄向上位的泫虞,直到对上他那双略带玩味的眼睛,这才不情不愿的撒开了抓着夜槿歌衣袖的手:“好吧...”
喜娘向祁王微微行礼,之后扶着夜槿歌的手缓缓转身。
泫澈的视线紧随,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才肯回神,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
“王妃,到了,奴婢先告退。”
烛火昏黄的房间里,喜娘将夜槿歌安稳送到了喜床上,之后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夜静谧,枝丫摇曳,一身火红妖媚的夜槿歌缓缓睁开眼睛,仿佛微寒初现。
她手将头上的红纱掀开,走到那轩窗前,她将窗子打开,一时寒风猛地灌进了房间。
夜里的寒风极其冰冷,将红烛灯蕊上的火苗几次被险些吹灭。
“秋竹。”淡然的声音似蔓延的飞霜,夹杂着清冷和低沉。
“吱呀——”窗子扇动了两下,发出的声音竟显得几许森然诡异。
骤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现,那人身影幻闪了几番,最后以单漆跪地的姿势出现于夜槿歌面前:“宫主。”
“查的怎样了?”
“这是涧霖近几日查到的,都在这封信里了。”秋竹将信笺递给夜槿歌。
夜槿歌将信笺拆开,仔细看了信中的内容,眸子里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讶,随之化为了几分沉暗。
这是她前几日让秋竹去查寻泫澈十年前变傻的原因。
十年前,泫澈八岁,深得先帝疼爱,有人曾说,他会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因为他自小勤奋好学,小小年纪便已文韬武略,是众皇子中尤其出众的一位。
眉眼也清秀俊美,都说他长大后肯定是南泫之福,是百姓之福,但是因为某一天,泫澈的母亲宣贵妃居住的宫殿一夜着火,贵妃娘娘尸首无存,他也是那时起得了一场高烧不退的怪病。
等到醒来时,言辞举动与往日更加天真娇纵了些。直到后来他慢慢长大,那思想依是不变。
有人说,他是因为那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也有人说,泫澈因失去母妃伤心过度而变得疯癫。
后来先帝请了御医来看,却也是束手无策。
但先帝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过他,反而比曾经更加照顾和在意泫澈。
这惹得众多皇子和公主们的嫉妒和不满,背地里暗暗欺负泫澈,先帝也因政务繁忙,偶尔会疏漏。
但每次泫澈被陷害惹了是非,先帝也心知他是无辜的,暗下把种种事端解决的干脆利落。
一直到先帝半年前病逝,才不得不把皇位继承给了当时身为太子的泫虞。
看到这里,夜槿歌眸光凝重,不由叹息,原来他与原主经历一样...
不过...
这泫澈的脑子真的治不好了吗?
夜槿歌将信纸烧烬后,坐在桌前认真深思。按照泫澈的这个情况,应该是属于后天痴傻,挽救的几率不是没有。
但是,肯定要花上点时间去琢磨。
如今澈王府里没有医书,她也不好去判断,只能等有时间去想了。
“咔——”门似乎被谁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夜槿歌下意识将眼中的情绪迅速收敛起来,优雅的将双手放在了腿上,坐在那里等待门外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