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萌萌刚走进总务部，就听到一阵机械运转声从脚下传来，她垂头一看，一个圆溜溜的金属大饼正朝她脚下移动过来，吓得低叫一声，急忙移开脚，就听到有人叫。
“别闪，别闪，让它自己躲开，踩着了也没关系。”
咦？！这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萌萌看向那吆喝的人，却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蓝粗布工装，胸口别着工牌，还是正式员工的蓝头牌。心里可疑惑了！
“同学，你是分来咱们部门的实习生吧？来来来，走这边报到。”随即就有人前来引路。
这引路的人看起来还是满正常的，西装革覆，仪表堂堂，典型的白领装扮。
萌萌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这刚好走过了一个门儿，门里发出一片低呼声，从大开的门内，萌萌看到里面竟然聚集了不少，其中还有年纪颇大，同样着蓝色工装戴蓝头牌的奶奶级员工，周边围着一群小青年，他们在干嘛？！竟然围着灶子做饭菜呢？！那浓浓的菜香味儿，惹得好几个路过大门口的人，都吆喝着嘴馋肚子饿了。
可是，慈森不是自己有员工食堂的嘛！竟然可以在办公室里开小灶？！这……
乔奇胜皱着鼻子，口气忐忑，“萌萌，这里好奇怪啊！他们竟然在开小灶，主管都不说的吗？我记得员工手册上明明说不能在办公环境搞这些私务的呀！而且，现在可是正而八经的上班时间。之前都说这里是养老部门，没想到，竟然能清闲成这样儿。”
正说话时，那位捣腾机械人的大叔就从他们身边借过。
顿时，整个公务室里的闲懒气氛让两个初来乍到的绿头牌都生出一种，无言的郁闷感。
走到会议室的一路上，周人打招呼唠嗑儿，真是轻松随意得不得了。这气氛，这格局，这状况，跟萌萌之前和大大前，不管是在厉锦琛办公室还是在下面的实习培训基地里看到的，很不一样。
似乎，与严谨认真、规规矩矩的慈森集团，完全相反的轻松、懒散，随性、自由。
走进会议室里，全是来报到的实习生，男男女女也有五六个。
那引路人立即道，“来来来，先坐一会儿。部长一会儿就过来给你们讲话，安排具体工作。别客气啊！想喝什么，牛奶、绿豆汤都有。诺，女孩子夏天还是喝热的最好。哦，你们是不是无聊了，来来来，这里有游戏机可以玩玩。要不打打乒乓球也行，这是最近才来的新产品。别客气！”
那人不仅张罗了一堆吃食，又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玩具，或书籍，分发给众人，便笑着离开了。
众人接到东西，脸上都有跟她一样的诧异表情。
会议室门一开时，她又听到那机械运转的呜呜声，便见那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边跟旁人打着招呼，一边朝他们这走来了，手上还拿着电脑平板不知在摆弄什么，一边看着地上那个大圆饼转来转去。
这气氛，是不是也太散慢了点儿啊？
整个总务部，目前找不着一点慈森员工章程里所要求的，工作态度必须严谨认真这一条！
呃……
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回头时，发现所有人虽吃着玩着，但眼神里也有着与她同样的疑惑和不解，甚至，担忧。
难道真像大家所说的，总务部就是个养老腐朽的部门？！
难道她真选错了地方，提前进入“养老”阶段啦？！
啊啊啊啊——
大叔，你怎么给我选择这么个“老”地方啊！
第一天的总务部工作，提前结束了。
长得福态笑得很亲切的主管是这样说的，“今天你们先感受一下我们的工作气氛，回头加入咱们部门的公众微信号聊聊。有什么疑问，意见，尽管提。咱们部长，最喜欢勤奋好学的孩子了。”
于是，还没到五点，提前两小时，下午三点喝下午茶的时间，就下班了。
主管还提议他们到活动室参加下午茶品鉴活动，一个男孩苦着脸说身体不舒服，就有三个人说要相送。最后剩下两个女生，因另一个女生似乎感受到组织的力量不好意思单留下，也借口跑掉了。
萌萌参加了下午茶活动，发现了一些端倪。半个小时后离开，直接跑去找厉锦琛。
厉锦琛正在开会，萌萌不得不又憋着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说上了话。
“大叔，”姑娘一屁股坐在男人旁边的小椅子里，撑着腮帮子，小脸鼓得跟金鱼似地，嚷道，“我要换部门岗位啦！”
厉锦琛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眉峰微挑，却没看女孩，只问，“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姑娘一听这带着鄙视口吻仿佛她是被工作吓跑的口气，声音又加大了，“人家才不是临阵怯场。实在是，你给人家安排的总务部太，太……”
说懒散似乎有些侮辱人了。
“太轻松了啦！今天人家啥事儿都没做，就看书报、喝下午茶、吃点心，还提前两个多小时就下班了。我还跑去笑琳他们行政部看，她正忙着打文件做表格，而刘鹏刘攀他们发展部也很忙，今天就跟着主管出去见客户了，现在还没回来。就我……”
闲得蛋疼哪！
这回萌萌姑娘是体验出了，提前做老年人享受生活的感觉——太特么违合了好不好！
“人家也不是真的嫌弃这个啦！”
萌萌姑娘噼哩啪啦抱怨一堆，见厉锦琛不置可否，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又有些小踌躇了。
可是莫名的危机感让她抿抿小嘴儿，努力为自己的观感加分，找着更好的理由，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叔，你是不是故意让他们不给我活儿干，让我舒服地在那里养老，提前下班好来这里陪你呢？其实，你大可不怕这么周折，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嘛！”
姑娘开始从义正言辞的抱怨，转为嘀嘀咕咕的小纠结了。
左右这刚上岗就打退堂鼓的事儿，都是不值得拿出来大张旗鼓说道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