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亲卫兵也一致表示同意。
萌萌听得也颇有了些信心,然而就在他们还没商量完时,突然又有沙石砸落头顶。
“不好,快跑。”边华大叫一声,拉起萌萌就往矿道深处狂奔。
萌萌惊声急喘,奋力稳住自己的脚伐时,她回头望一眼,就吓得差点儿跌倒。一声轰鸣又从他们头顶上传来时,刚才他们商量的那个地方一下子塌陷下来,整个矿道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挤压的塑料馆子,一寸寸地瘪下去,速度之快,仿佛追着她的脚后跟儿,不断地有碎石砸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刮得皮肤生疼。
这情形真跟惊险片里演的一模一样,仿佛只要再慢一点点,身后的巨兽就会将他们整个吞掉似的。
更可怕的是,随着那一声爆炸后,矿道里本来一直还有沿路的灯瞬间全炸灭了,他们就在根本看不到的情况下,奔路狂奔。这让萌萌又惊又骇,脑子里不自觉地闪现出那些冒险大片里,主角奔到半途就突然掉进一个大洞里,或一脚踩空落进什么可怕的古代机关洞里,洞里正有一片的荆棘刺灯等着他们,刺刀上还插了不少早就中计的尸骨。
恶寒啊~
好在亲卫兵们的装备够齐全,很快有数道光束从他们手腕上的式功能表里投射出来,比起之前的矿井灯还要亮上几分,才把萌萌的那些恐惧的想法给打消掉了。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直到身后巨大的响动渐渐平息消失了,众人才慢慢缓下了脚步,却不敢真正停脚。男人们在前方探路,女人被护在队伍中间。
萌萌迅速数了数前后的人,好在都跟上了,没有人拉下或失踪,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候,她一下子想起出门前,厉锦琛生气地喝问过她,是否真舍得将这些保护自己的人轻易置其于危境之中?!这一刻,她就真的后悔了。
是呀!人真的只有在情况发生时,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的固执有多糟糕,有多自私了。说起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点儿。仍是低估了这次金三角之行的凶险所在,低估了人性在这样处处充满暴利诱惑的环境里,很可能发酵异变。
汪德海最开始也许并不是这么可怕的人,应该还是有些才干的,不然也不会让赵氏集团派驻这里做矿区负责人的。若由于时间是把杀猪刀,那么环境就是人性的试金石。在这种环境下,毅志力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一点儿不变。汪德海会有如今恶劣的做为,也不难理解了。
当然,此时不是后悔自责的时候,萌萌迅速收敛心神,和同行的伙伴们商量自救的策略。
“大志,你千万别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瞧,要不是我跟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专业帮手,那么等我们开学的时候,收到的就是你的噩耗,那对同学们来说多糟糕啊!双儿肯定会哭坏的。要是我知道了,也许就是因为我没有跟你来才让你离我们而去的话,我绝对会比现在更后悔,更后悔,更后悔一万倍的。”
“萌萌……”
赵大志被女孩紧紧攥着手,刹时激动得声音哽咽一片,目光闪动。他重重地咽下了冲到喉头的自责和自厌,反手握紧女孩微凉的小手,声音中一片沙哑,“萌萌……谢谢你!”
他把将女孩紧紧抱进了怀里,虽然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已经是别的男人的专属所有物了,可是他心底里隐藏的那个青涩的小秘密似乎在这一刻就要喷薄而出,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萌萌好笑地拍拍好友的肩,轻声安慰着。
良久,赵大志的情绪终于平覆下来,回头走到了穆善和亲卫兵那边,商量起对策来。
边华则拉着萌萌走到一片渗水的石壁边,为她打理伤口。
萌萌看看四周,不由苦笑一声,“哎,华姐姐,这回要是回去,大叔一定会狠打我顿屁股的。妈妈肯定也会埋怨我……不知道爸爸那边演习怎么样了?刚才我在电话里听到他们那儿的动静也不小。可惜,现在……”
她掏出手机瞧瞧,信号完全没有了。只有一个时间,已经是下午时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所以那个真正不敢想像的问题就是:虽然男人居多,可他们只是下矿来勘探情况,并没有带什么吃食来。接下来的时间,该如何维持众人的生存需求呢?
一股寒意,悄悄爬上了萌萌的背脊。
相较于地下的糟糕情况,地面上的情况也并没有某些人想像的“万事大吉”了。
汪德海铤而走险,让矮瘦黑炸掉矿井灭掉萌萌和赵大志等人的口,以保全自己。
而五爷听说矿地出现塌方,赵大志等人都被埋在下面,很可能再也出不来了,顿时怒火攻心,差点儿气昏过去。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立即想到是汪德海动了手脚,就要找其算帐。哪料,汪德海早准备好了反水起义,便教自己雇佣的打手将五叔给拘了起来。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汪德海此时战尽了地利的优势,立马撕掉了之前的乖乖牌面具,对五叔也不假慈色了。
“汪德海,你疯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五爷,咱可清楚得很。今儿这事儿,您也有份,要是井下的事情被爆光出来,咱们整个赵氏集团就完了。”
“大志没那么傻,他不会不顾家族利益胡来的。明明就是你……”
“五叔,别忘了,之前你可也是亲口应允过这事儿的啊!要不要我把当天咱俩的对话录音拿出来你再好好听听?”
闻言,五叔的脸色刹时一片惨白。他哪里知道,自己当时的默许不过是不想赵大志如期解决这里的事情,这是他出门前跟老三、老四达成的协议。只有托住了大侄儿的步骤,让老三、老四拿回公司的权利,他们老一辈的人就不用担心改革被削权了。
现在却成了汪德海这小人的把柄,真是始料未及,悔之晚矣啊!
汪德海见情况总算为自己所掌握,得意一下,便向手下示意,“立即朝矿道里填水,绝不能让那些人再出来。”
下属立即点头,转身就带着一泼人离开了。
五叔一见,大吼,“站住,你们想干什么。汪德海,你疯了!”
汪德海再难掩饰自己的凶残爆戾,“老头子,现在咱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要真不想活了,那么我也不介意,让他们送你去见你的大侄儿!”
汪德海手一起,两个黑脸手下就冲了出来,架起五叔就往外走去了。五叔吓得哇哇大叫,可凭他一把老骨头哪里拼得过两个成年汗子啊!
汪德海冷哼一声,回头时就被欺上来的女人搂住,放肆地大笑起来。
而门外的叫声却很快消失了,没一会儿,大门又被人一脚踹开,五叔竟然一脸愤恨地自己走了回来。
“死老头儿,你……”
啪的一只破鞋狠狠砸上汪德海的肥脸,在他惊愕声中,先前那两打手就被人狠狠地扔进了屋。汪德海暗叫不好想要再叫人时,他刚拿起电话,手就被一抹银光定住,再一看竟然是一把长长的军刀直直插进了他的手掌心,刹时惊起一片杀猪般的叫声。
一个身形高大、面容英俊非凡的男人,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正是刚刚赶到的厉锦琛。
办公室外,汪德海收买的十多个打手,已经尽数被摆平在地,哀叫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