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爸,你听我说,爸……”
曾美丽再打过去,就一直是“嘟嘟嘟”响的盲音了。
事实上,曾强还并没有跟于美萝离婚,两人只是在闹离婚,闹了一个月,感情其实早就没了,只不过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一直没达成协议,还拖着。
曾强能接到曾美丽打回家的电话,倒是有些意外的,因为于美萝并不在家,还在单位里上班,曾强这段时间跷班跷得厉害,一来是单位里那些风言风语让他受不了,二来他不想人财两空,把辛苦打拼了二十年的财产都让给那母女两,便跑回家来搜被于美萝藏起的户口本,要去改换房产证上的所有人名。
也就因为这个意外,使得曾强下定了决心要尽快跟于美萝离婚,好甩掉曾美丽这惹出来的大包袱。于是迅速权衡之后,他立即去于美萝的单位找人,借口说受不了单位里的气氛,要尽快离婚,愿意在财产上做一些退让。
于美萝虽觉有异,但想到曾强那种软弱无能的性格,想到曾强退让出的几十万财产的诱惑,遂请了假,就和曾强在当天办理了离婚手续。
出来民政局时,于美萝说,“阿强,唉,好歹咱们夫妻一场。现在事情都结了,以前的事情就让他都过去了。美丽她……”
曾强立即截道,“唉,我也想明白了。咱没夫妻缘,好歹生活了这些年,我还是会按法律规定,每月给你和美丽赡养费的。你……唉,保重,我回去收拾东西,找房子搬家了。”
于美萝本还想说些什么,一听这话,就没有再啰嗦了。假惺惺地问了两句要不要帮忙,都被曾强惋拒了。她心里高兴地盘算着,从这场离婚官司里赚了多少养老本儿,浑然未发现转过身的曾强,悄悄扬起的阴冷笑容。
这一仗,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于美萝,亏你算计了这几十年,今儿哥就让你栽个超级大跟斗,让你陪着你女儿欠下的那上百万的债务,好好渡过余生吧!哈哈哈——
这日,曾强以失婚为由辞职,当晚,他收拾了所有的家当,其中自然包括从离婚中获得的十来万存款,就坐上了不用身份证明的长途汽车票,远走高飞。
姚家夫妇终于送走了麻烦的亲戚,回头医生宣布妹妹的病情也终于稳定下来,一家人终于展颜。
然而,姚妈妈在照顾宝贝们时,发现丈夫似乎开始疏远孙儿们,帮忙照顾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大半时间都借口要准备回以色列做最后一阶段的研究,而泡在了帝国图书馆里查资料。
萌萌听说女儿脱离危险期之后,就天天跑到加护病房,隔着玻璃墙和防菌膜,看女儿。陆娅楠和袁祥儿陪着她说话,开导宽慰她孩子会一天天好起来。
“唉,隔了两个帘子,都看不太清楚现在小豆腐变成啥样儿了?那么大个氧气罩子,会不会把她的小脸给戴变型了啊?”
陆娅楠失笑。
袁祥儿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婶儿的联想能力太丰富了,安慰道,“婶儿,你想太多了。孩子还小,她又不会一直住院,以后陪在你身边的时间那么多,你大可以用你买的那些什么瘦脸、美脸的工具,帮她导正回来。”
陆娅楠忍不住逗趣儿,“是呀!萌萌,你看过那韩国妈妈为了让女儿变漂亮,十年如一日地折腾女儿的脸了吧!而且,你女儿有你们家四个超级大美人天天围着,就是白雪公主效应,未来长大了也绝对是一枚气质小美人儿,你现在啊,就是杞人忧天。”
萌萌托腮叹息,“唉,这大概就是当妈妈的苦恼吧!总害怕宝宝的一丁点儿不好,就会变成千里溃堤了!”
要是现在萌萌就知道了曾家发生的事情,更会大叹“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了。
“可是我一想到,小豆腐不能跟我们一起走,要分开三个多月,我就好难受啊!呜呜呜,嫂子,祥儿,怎么办?我现在就好舍不得,她那么小,我们一家就要弃她一人待在国内,我觉得我真不是个好妈妈!”
对于这个残酷现实,两女也不知该怎么劝说了。好在厉锦琛来了,郁闷的萌妈妈有了新的发泄对象。
“大叔,难道就不能带着小豆腐一起走吗?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医生说,会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危险几率,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住吗?”
“不能!”
女人回答得斩钉截铁,随即小脸就整个瘪了下去,埋进男人怀里嗷嗷呜叫。
厉锦琛好气又好笑,“别叫了,教外人看去,不得笑话死你这个当妈妈的,还这么孩子气。”
萌萌立即嘟起嘴,瞪过去,“厉锦琛,我这个孩子气的家伙好歹也帮你生了三个宝宝,就算勉强只有一个最健康正常,你也不能这么挤兑我!”
“好,大功臣,爸妈爷爷都等着咱们,开饯行宴了。等吃完了饭,你再接着别扭。”
“大叔,人家哪里有别扭啊!哎哎,你别走啊!”
男人大步往前走,后面的小女人跟着追,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待到小女人终于追上男人,将人一把抱住时,不由又嚷道,“大叔,今儿订的酒店不会又是那家什么洲际酒店吧?感觉那地儿真不吉利,那个卢家的老八婆说了那么多诅咒我们宝宝的话,实在是太触霉头了。”
“没有,订的是太子爷很喜欢的一家酒店,是妈家旗下的,很干净。”
很干净,当然指的就是绝不会再有那种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提前都清理掉了。
萌萌松了口气,回头看到母亲抱来儿子,又乐巅巅地迎了上去。
厉锦琛看着妻儿高兴的模样,悄悄掩去了眼底的那抹阴鸷的光芒。
事实上,刘家这几日,也并不太平。
“厉家的小杂种竟然没死掉,老天真没眼儿!”
卢英在获知小豆腐的情况后,气得大骂出声,口气恶毒至极,曾经那张还保养得体的脸面现在生满了褶子,黯沉无比。
刘诚君一见状,就后悔自己不该多嘴说这事儿,只轻咳了一声,道,“阿英,孩子都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琢磨着送些礼过去,好歹留点儿脸面儿,也免得咱们儿子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