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长平前线异常的平静,突袭长平关失败之后也不知道白起究竟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反正是没有再对丹朱岭防线发起进攻。
赵括如同往常一样坐镇自己的中军大帐之中,继续研究着白起在长平关那时候的指挥艺术。
虽然他现在的军阵指挥远远比不上白起,但这并不影响他研究对手的指挥,找出任何微小的漏洞。
他现在就是要把这些细节一个一个从战场上挑选出来,在组合到一起,等到了下一次对战中就能够成为自己战胜对方的资本。
就在这个时候藤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断了赵括的思路:“将军,邯郸有客人来访,说是之前您让他过来的。”
赵括一听心里瞬间明白是谁来了,他有些急切的说道:“快,快把他请进来!”
不多时一位身材不高、长相平庸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但从面相来看也就是和赵括自己相同的年岁。
可是就是眼前这位,在原来的历史上创造出很多的成语,毛遂自荐、锋芒毕露、脱颖而出、三寸之舌、因人成事全是说的眼前的这位大才。
赵括从自己的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毛遂跟前抓住了他的双手:“先生,括日思夜想,终于将先生盼来了!”
赵括的热情让毛遂很不自在,他翻遍自己的记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赵括,如此热情真的非常让人生疑。
毛遂这时候忽然想起来各国权贵中盛行喜好男风,眼前这位赵军主将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想到这里他默默的抽出自己被抓住的双手,警惕的后退了几步:“不知将军叫毛遂前来丹朱岭前线,有何贵干?”
赵括可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绝逼会砍死眼前的毛遂。
他兴奋的看着毛遂,自己的这步后手可真的非常倚赖对方的三寸之舌呢:“我素来听闻平原君门客中有毛遂者,此人之才惊艳绝伦。故而括请先生前来,就是为了助我一臂之力战胜虎狼秦国。”
毛遂虽然自信,但是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军阵之事非他所长,而且他也不想和眼前这位疑似喜好男风的主将共事:“将军谬赞了,毛遂于军阵之事一知半解,恐怕难以帮上将军了。”
看到毛遂作势欲走,赵括赶紧将他拉住了,摁在了旁边的座位上:“先生慢走,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次长平战事?”
毛遂虽然平常也练习技击之术,哪里会是在从小锻炼赵括的对手,没有任何抵抗的被摁在了坐席上。
毛遂没有办法之下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时半会之下是走不了了:“将军,大王心存贪欲,吞下冯亭献上的上党毒药,这才会发生这样一场原本可以避免的战争。”
“此时华阳君冯亭就在辎重大营之中,先生还需慎言。”赵括听到毛遂无所顾忌提起赵孝成王和冯亭的名字,只能出言提醒一声。
“哼,就是冯亭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他不过就是驱狼吞虎而已,想要借助上党一郡保全他们韩国罢了。”
“先生,过去的事情咱们就先放在一边,此时长平战事已然发生。先生可有良策,能战胜对面的虎狼秦国?”赵括实在不想在这个方面与毛遂争个对错,只能转移话题继续询问起来。
“单靠我赵国一国之力想要抵挡住虎狼秦国,谈何容易。为今之计只有联合对秦国深恶痛绝的楚、魏两国,方有一线之机。”毛遂沉默了良久,也看不透如何能够抵抗强秦。
“括倒是有一计,不过需要先生鼎力配合,先生可愿助我?”赵括看着毛遂朴素的面庞,抛出了橄榄枝。
毛遂看着赵括透亮的眼睛,心里逐渐明白了过来。这位赵军主将找自己前来就是为了他口中的计策,他忽然也产生了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计策才能够用上自己呢?
“哦,愿闻其详。”
“孙子曾经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在括看来与秦国在长平死战殊为不智,要知道秦国的白起单论其野战指挥,六国之中无人可以轻言胜之,就是能坚守者也是寥寥无几。”赵括谈起白起来也不由得不感叹,这个人在军事一道已经出神入化,没有人可以在战场上打败这个人。
毛遂听完却有些疑惑,他开口问道:“据我所知,秦国指挥此次战役的只是他们的左庶长王龁,与白起有何相干?”
“哼哼,难道先生看不出来是谁在邯郸传出秦国只怕我赵括的谣言吗?”赵括不屑的冷哼一声,对秦人的手段非常不屑。
毛遂彻底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得通透,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将军,如果对面果真是白起的话,咱们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退?已经退无可退了,大王将赵国的粮草、壮丁全部集结到长平这个地方,你可知我后退一步是何下场?”
“这?”
“我们会被白起一口咬住,最后在上党郡广阔的土地上被秦军五十多万大军合围,最终一个都走不会赵国!再说了,难道退回去大王就能饶过我吗?”
毛遂被赵括的话弄得无言以对,其实在他的心里牺牲赵括一个人保全赵国四十万部队是绝对划算的事情。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只要人还在,何愁国家不兴。
赵括仿佛看透了毛遂心中所想,继续开口说道:“就算我舍身成仁,国家现在还能拿出多少粮草来养活这多余的四十万人,最后的结果难道不是饿殍满地吗?”
毛遂这一次彻底被赵括说服了,赵国四十万大军没有退路,在他们眼前只有打败秦国一条路可以走。只有打败秦国,才可以威震天下,让赵国再有喘息的机会。
想到这里毛遂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冲着赵括一揖及地:“毛遂钦佩将军与强秦对抗的勇气,有什么用到毛遂的地方尽管名言,毛遂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