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我也能请求你一件事吗?”池纭汐从淡淡的薄雾中慢慢走出,来到完颜赤的面前,完颜赤默默地站着,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池纭汐,他要把她的模样印在心底深处,从此埋藏,对于她,他放手了。
池纭汐拉出人群中面色苍白、毫无精神的真儿,温婉的乞求:“能把真儿送给我吗?”
“王妃?”真儿不可思议的望着池纭汐。
“随你高兴。”完颜赤看着她淡淡的说。
“赤,谢谢你!”池纭汐发自内心的感谢着他,虽然深知他对自己的情意,但那也只能化作流水,真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王妃,上车吧!时候不早了!”慕容旭提醒着。
“好。”转身走了几步,池纭汐又停下,回眸看着赤:“完达山真的好美,谢谢你让我来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
布帘垂下,至此池纭汐回使女真的任务也终于告一段落了,她终于可以回到日夜期盼的
他的身边了。
随着车夫“驾”的一声短喝,马车渐渐的行驶起来,然后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融入茫茫天地中。
“美吗?”赤低头喃喃,唇角荡起,忘不了,他还是不能忘记,这个女人早已经在心中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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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翻卷着漫天洒遍大地,视线所到之处均是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一列人马在雪地间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随着不断催马前行的断喝声,他们一路疾驰,飞快的前进着,不消片刻,已走出老远去了……
在车队前面,十来个士兵身着大袍,骑于马上,领路开道,雪花刚落到他们身上,便因为他们飞快的速度而又卷开了,队伍中间是一辆高大宽敞的马车,共由八匹快马拉着并驾齐驱,后面是两匹马一驾的马车,而在车后仍旧是几十个士兵收尾,阵势颇为壮观。
宽大的马车中端坐着四个人,都不言语,气氛却有些异常。
前方居右的男子,垂着满头银丝,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一直盯着对面垂眸小憩的美丽少女,他的旁边分别还坐着两人,一位淡定俊美,桃花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不时瞥一眼银发男子;另一位紧蹙剑眉,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敌意,也不时的向银发男子投来一瞥。
闭眼小憩的少女终于张开浓密的睫毛,露出清透幽黑的眼瞳,淡淡的望向银发男子,半晌幽幽道:“何时解毒?”
“属下不明白王妃之意。”银发男子面无表情道。
“既然不明,那我就再说的明白些。”少女唇角一弯,展露出花一般的笑容。
“真儿是你带来我的房间,从她第一天来到我的房间开始,混乱,心虚,恍惚,这些早就把她出卖了。还有,我曾经握过她的手,她的脉象紊乱,这是中毒的征兆,试想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中毒的丫头送到我的房间来呢?”
“哼,这有何奇,为防奴仆不忠,下毒以防后患,这是我女真常有的事。”银发男子虽惊讶,却不显露。
“是吗?这么解释确实无可厚非,但如果毒性与日渐增,却仍不见缓和之兆,这又是为何?难不成打算让她如此死去,这又何来忠心之说?”
“这……”银发男子无言以对,少女的问话句句直点中心,犀利无比。
少女又旋即一笑:“无毒便罢,虽说我命不足以,但真若有个闪失,不仅与你,与我,乃至辽国和女真都要因为你的一时愚昧,展开一场血雨腥风的大劫难!你的人民也将因为你,再次踏入水深火热的磨难中!这些你都想过吗?”
银发男子终于一怔,若有所思起来。
但很快,他浅声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相瞒,我是下了毒,但此毒根本无迹可查,受毒之人好比冻僵而死,这样的冰天雪地,冻死几个人不足为怪。”
“呵呵呵!”一旁俊美的男子终于笑出了声:“此言差矣,有你相伴,我们怎么会莫名冻死?你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银发男子抬眼望着说话的人。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是你陪我们一起同行,而你没事,我们却偏偏不结实,怎么想似乎都难以自圆其说呀!”
“我命卑贱,死不足惜。”银发男子青灰色的眸子寒光阵阵,像是下定了同死的决心。
“是,我等性命皆贱,可你那身体薄弱的主子该如何?也一起陪葬吗?”俊美男子收了笑容,一脸严肃。
明显感觉到银发男子一颤,抬眸,对上少女清澈的眼睛,他知道他输了,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主子的命,他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