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是没有情趣,如此极妙的味道,你却不懂得欣赏。”荙边专注着下棋,边瞥一眼慕容旭。
“慕容大人,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味道,不如就由你送真儿回房吧,我瞧她今天脸色不好,想来一定累了。”池纭汐忽然抬头说。
真儿一惊,垂下慌乱的眸:“奴,奴婢不累!”
“你不用硬撑着,累了就歇着,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不是都认姐妹了吗?好妹妹,快去休息吧!”池纭汐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关切。
真儿湿了眼,匆匆垂下头,跟着慕容旭走了出去。
看她出去了,荙这才起身,来到熏香前,转身问池纭汐:“您看这熏香有毒吗?”
“有毒,亦无毒!”池纭汐浅声道。
“怎么说?”荙感兴趣的问。
“堂堂军师还用得着问我吗?”池纭汐笑着不语。
两人正互望着,慕容旭推门走了进来了,他们收了眼光,荙伸个懒腰道:“累了,这盘棋留着明天再下,属下告退了。”
“你要走吗?”慕容旭问。
“嗯,大人也要送送我吗?”挑挑眉,荙永远没个正经。
“你自己先走吧,我有话想要和王妃说。”慕容旭沉脸道。
荙耸耸肩,转身走了,慕容旭回转身严肃地看着池纭汐:“王妃,您不觉得这熏香有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你认为有毒?”池纭汐先开了口。
慕容旭愣了愣,点了点头。
池纭汐起身立在熏香前,浅笑道:“大人多心了,暂不说我们是这里的贵客,如若有个万一,你认为那汗王会不予追究吗?就算下毒的人再笨,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只想想这府里,谁对用药了如指掌,那就更是难脱干系,我想,他还不至于如此。当然,我并不是说没有毒,而是这毒只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发作,不过,有荙这位大军师在,你我只管放心去睡觉,想必一大早起来,他已经替我们都解决好了。”
“这……是,属下明白了!”慕容旭虽犹豫,但望着一脸淡定的池纭汐,他不觉也坦然了。
——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看见,小云将疼痛的身子蜷缩起来,冷,她感到了刺骨的寒冷,然而这样的寒冷却远远无法与身体的疼痛相比,刚才可怕的一幕不断在她的脑中闪现,那双可怕的手,那张邪恶的脸,她想要喊,她想要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的力气好大,他发疯的抽打自己,遮体的衣服在他的手中瞬间变成条条破布,然后……
“啊~!!!!”一声痛彻心扉、声嘶力竭的呼喊后,小云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劲的摇着头,不要,她不要再想了,那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是一场永远无法救赎的噩梦。
“小姐,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在小云的身边呢?”仰起头,泪水夺眶而出,小云木然的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隐隐的月光,喃喃道:“小姐,小云以后再也不能陪伴您,伺候您了。”
语音一落,小云便愤然用头向坚硬冰冷的墙面撞了过去,只听得“砰”一声,小云跌坐在地,鲜红的血水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她没有死,相反,疼痛、眩晕都使小云更加清醒。
无力的坐在地上,小云思绪万千,耶律萨奇丑恶的嘴脸不断在她面前摇晃着,他的身旁站着莫珠,笑的无比妩媚,她在得意,但是得意什么呢?为什么要想起她?一点儿一点儿凌乱的思绪愈加清晰,小云瞪大的眼睛盈满泪水,仇恨的火光在眼底熊熊燃起。
此时的北院王府一片寂静,人们都还沉静在睡梦中,天际微微有些透白,恍恍的白雪折射出诡异而微弱的光亮,萧零的树杈投下层层暗影,时有几声乌鸦鬼魅般的呀叫着,四周死气沉沉,让人不寒而栗。
“哐!”一声,小云一把推开了柔妃寝室的门,直直奔进去寻找着,房间分外厅外室内室三层,主子睡于内室,贴身丫鬟均在外室陪伴,而此刻莫珠就睡在外室的一张木床上,听到响动她急忙起身。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半夜三更……啊!”莫珠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锋利的剪刀已经自她的脸颊一划而过,锥心的疼痛顿时让她清醒,她发出鬼哭狼嚎的呼喊:“救命啊!杀人啦!!”
“我就是要杀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小云边哭边继续用力将剪刀捅过去,莫珠松掉捂脸的手,急忙去挡,剪刀又刺进了她的手掌。
“不,不要杀我!对不起,我……我只是……”莫珠再也说不下去,她看到小云的眼睛是那么的通红可怕,这个人已经疯了,她不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小云了。
看着小云又举起了剪刀,莫珠顾不得狼狈,起身就要跑,小云一剪刀划在她的腿上,莫珠本来就腿软,现在更是疼痛,她摔倒在地上,小云扑上去,将她按压住,剪刀冲着她的眼睛就戳了下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