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也豁出去了,高叫:“打赌!要是真像我说的那样又怎么说?你请我吃饭!”
“请你吃饭?”吴勇露出无赖式的笑:“要不要来个竹笋炒肉啊?”说着扔下托盘就往外面走。
宝哥从后喝止:“站住!菊长来吃个饭,你们偷偷摸摸的成什么话?不许看!”接着又一笑:“要看也端着菜去看。”
“好,那第一个菜让我来上,我看到了回来告诉大家。”吴勇笑嘻嘻地说。
正好厨房端出一个菜来,宝哥看了看单子,放在托盘上说:“就这个,送过去吧。”
吴勇喜滋滋地跳上来,捧上托盘就跑。
刚跑出门,却又折回来,“有没有搞错,这上面明明写着303,不是202啊!”
“对,没有错,就是303,还不快送过去!”吴勇这才知道被耍了。
紧接着厨房又送了一个菜出来,领班拿起单子叫:“202。”
大家一哄而上,都举着托盘说:“给我吧,给我吧!”好像领班手上的不是一盘菜,而是人参果。
“谁都别抢,”宝哥命令。自己默默拿起托盘,接过领班手上的菜托在盘中,扬起头说:“让我来亲自上菜。放心,我看到什么都会回来跟你们说的。”
“哇,宝哥,”大家起哄,“你这是自降三级啊!你也太给古少峰面子了吧?”
可是大家等不到宝哥回来“报告”,有好几个人悄悄蹑在了他身后。
202包厢内,淑影带着两个服务员为桌上两人倒上了红酒,退到角落,静静地站着。
蓝菊长举杯向古少峰示意,古少峰跟着举杯。
古少峰虽然是海量,见蓝菊长只是小抿一口,便也浅尝则止,以免被人误会成酒桶。
“学吉他有多久了?”菊长问。
“呃,准确地说是35天。”古少峰从容回答。
“真的只有一个多月!”菊长大声惊叹,“我听老赵说,你已经超越世界顶级水平了,能透露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古少峰内敛地一笑:“说我超越世界顶级水平,那就真是太夸张了,实际上还差得远呢!最多也就是速度上比别人快一点而已。”
“你那速度何止是比别人快一点啊,我听老赵说,你都达到每分钟三百拍了。虽然我不大懂音乐,但也非常清楚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根本已经超越人类极限了!”
菊长说完仍问:“我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样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做到这一点的,要知道很多人苦练一辈子也达不到你一半的水平啊。”
“这个,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天生的吧,”古少峰严格保守自己的秘密,“我一开始学习吉他就感觉手指十分灵活,好像想达到什么速度就能达到一样。后来我越弹越快,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了现在的水平。”
“这么说就只能用天才来解释了。”菊长缓缓点头,“也幸好你在这个年龄能接触到吉他,不然你这天赋就被埋没了,那多可惜呀!”
古少峰谦虚地笑说:“天才的称号我是绝对不敢当,只能说上天有时候真是公平的吧,把我其他方面的条件都造得很差劲,却给了我这样一个一技之长,不让我饿死。”
菊长哈哈一笑说:“你其他方面的条件也不见得差啊,长得就是个帅哥嘛,不信你问问这位淑影小姐。——你说,我说得对吗?”
“呃……”淑影有些不好意思,叠在一起的手动了动说:“每个人的审美不太一样。”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觉得古少峰是个帅哥,你觉得他不是?”
“也没有,”淑影飞速瞟了古少峰一眼,更加为难:既不想当面夸古少峰的长相,又不好和菊长唱对台戏。
犹豫了一会,她只得含蓄地说:“虽然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但我和菊长基本是一致的。”
“哈哈哈哈,”菊长大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外交人才。以后古少峰出了名,做了大明星,你正好做他经纪人。”
淑影也笑说:“菊长这么看好古少峰,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就怕古少峰出名之后,就把我这样的贫贱之交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会?”菊长替古少峰辩白,“我看古少峰就绝对不是个忘本的人。古少峰你说是吧?”
“那当然,”古少峰慌忙表示立正,“我要是一辈子一事无成,那也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但要是侥幸取得一点半点成绩,绝对忘不了菊长今天的栽培和身边朋友们的帮助。”
“你说这话我喜欢,”菊长一拍桌子,再次举杯,“来,我们干一杯!”
古少峰举杯,一口干,淑影上来倒酒。
“笃笃笃,”包厢的门被敲响。
小婷开门,见一身黑色西装立在门口,无限惊讶,压低声音问:“宝哥?你怎么亲自……”
宝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没事人一样走进来,到了桌子前面,让服务员把盘子里的菜取出,放在桌上。
“宝哥……”古少峰一眼瞥见他,局促之下,就要站起来。
“菊长请慢用!”宝哥鞠了一躬,忙转身按住古少峰:“别动,坐,好好陪着菊长。”又向他眨了一下眼。
古少峰只得坐下,眼睛一转,见包厢门留着一道两三寸的缝隙,外面影影绰绰都是红马甲,像有人偷看的样子。
古少峰怕被菊长发现影响不好,赶紧坐正,回答菊长请他品尝菜肴的话。
外面的偷窥者正是小车伙同一众传菜部的兄弟。小车把脑袋定在门缝里看得真真切切,和菊长坐在一起的,正是一个和他们一样一身红马甲的人。而红马甲的主人,不是别个,又正是他近来力挺的古少峰古哥。
“你们自己看,菊长对面的人是谁,是谁刚才还不相信我的?”小车从门上取下脑袋,藏在门后,小人得志地对那些反对派说。
“我看看,我看看。”其他人可不敢像小车那样放肆,把眼睛贴上去,他们只是稍微靠近点,稍一驻足便闪开。
“靠,真的是古少峰啊!还和菊长谈笑风生的,难道菊长今天来就是特地请他吃饭?他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妈的,这古少峰究竟是什么人啊!”
“要是我也能和菊长坐一桌吃饭,别说他请我,我请他都行!三个月工资不要,总可以请一顿了吧?”
“你三个月工资才多少钱?我怕连桌上那瓶酒都买不到吧?”
“我说你就别痴心妄想请菊长吃饭了,多请古少峰吃饭,没准以后他真正发达了,还能提拔提拔我们。”
……
几个人正在交口称羡议论纷纷,冷不妨宝哥上完了菜一转身,一双严厉的眼睛正好对准门口,吓得他们以飞一般的速度逃回传菜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