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子里的所有人的目光皆被那女子吸引而去,随之琴声悠扬,女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那舞姿优美,连林昭月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不由地感叹着,那女子可真是世间美物。
“便是那女子。”方二在林昭月的耳旁轻声说道。
林昭月打了一个激灵,许久才缓过神来指着舞台上美物一般的女子道,“她带走李师傅的?”
方二点了点头,没有片刻迟疑。
李揽常年混迹在厨房,头油脸油,这样一位油腻腻的中年男子是如何吸引到这位美物的,还将他亲自从春和楼带走?
简直不可思议。
林昭月寻到妈咪问道:“舞台那女子是谁?”
妈咪看了一眼林昭月,“我们醉花荫的头牌姑娘虹越,她的主意你可不要打,即便你有再多的钱,虹越姑娘不愿意,县令来了也要等。”
这句话令林昭月更加困惑了,既是这样的头牌又怎么可能看上李揽这个厨师呢,这件事显得有些诡异了。
“我去找她说说看。”
林昭月立马将方二给拦下了,“你这冒冒失失地,想去做什么。”
“没事。”方二将林昭月的手给松开,“这女子当时还跟我说了两句话,我觉得她应当是记着我的。”
方二只说过自己见过一名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将李揽从春和楼带走,但是从未说过,这绿衣衫的女子跟他说过话,倘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但是对于此事,方二对林昭月也是只字未提。
这便令林昭月有些奇怪了,方二应当对她毫无保留的,可是这个女人是例外。
思及此林昭月发现自己有些异样的情愫了。
不过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林昭月点了点头,她与方二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他日日叫着自己娘子,说不动容自然是不可能的。
方二在舞台上那儿待了一会,虹越姑娘的随身丫鬟同他说了一句话后,方二很高兴地回头来找林昭月。
方二的表情即说明了一切,然而林昭月总觉得自己心里不舒坦。
“一会虹越姑娘说让我们上楼。”
妈咪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瞪着大眼睛,“你小子有福啦!”
方二瞧出林昭月有些不高兴,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娘子想要找李揽,他陪着了,找到那日关键人物虹越姑娘了,这不是应当是高兴的事儿吗,“娘子?”
“嗯,早些找到李师傅再说,”林昭月瞥了一眼方二,“你与虹越姑娘认识一事,怎么从未同我提起过?”
“我不认识的。”方二抿了抿嘴,“不过是见到了问了两句罢了,这不算认识。”
至此林昭月的心情才算好一些。
待到虹越姑娘的歌舞结束,方二林昭月二人随着虹越姑娘的贴身丫鬟先去了二楼厢房。
丫鬟福身道:“二位稍作片刻,姑娘梳妆后便来。”
约莫半柱香的时候,虹越姑娘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衫,脸上的妆容也比先前淡了许多。
她入屋后先福了福,“二位安康。”
随即一些丫鬟入了屋,在桌面上摆了一些酒菜。
林昭月见这架势脸先黑了,这醉花荫的头牌的酒席,不便宜吧?
“李师傅是我请的。”虹越姑娘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位故人来,喜欢李师傅的手艺,我便请他来帮个忙,李师傅爽快便随着我来了,后面李师傅同故人一见如故,喝多睡了一夜,我方才已经差人将他送回春和楼了。”
这几乎不需要林昭月提问,虹越姑娘便已经全盘脱出,然而这其中毫无破绽却使得林昭月深信其中另有隐情。
可李揽不过是个普通的厨师,纵然他有几道招牌菜在身,那也不至于要到算计他的地步。
许是春和楼的对头,想着李揽主厨消失,春和楼便会在南市镇倒台?
但这个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何况南市镇里上得了台面的除却春和楼便没有其他酒楼了。
林昭月的思绪乱得很,虹越姑娘已经起身又福了福,“这一桌子菜是我请二位吃得,若无其他要事,虹越便先退下了。”
待到屋里只剩下不停动筷夹菜的方二时,林昭月才道:“方才我发现虹越姑娘一直对我们用敬称。”
方二吃得不亦乐乎,他连头也没空抬一下,“什么是敬称啊?”
想不通的事儿先放一放,林昭月叹了一口气,她出门一天还未吃过东西,眼下确实是填饱肚子为先,且这一桌子菜是赠送的,那么她便更是可以放开了胸怀吃。
果真是应验了不吃白不吃那句老话,二人直到吃撑这才起身准备离开,方二扶着肚子圆滚滚的林昭月,“娘子,你还好吧,方才就跟你说了,吃不下别吃了。”
“浪费是可耻的!”林昭月举了举小拳头,下一刻又扶着腰“哎呦”地叫着。
“这里的饭菜没有娘子做得好吃呢!”
林昭月翻了一个白眼,“我也没见你少吃。”
方二扶着林昭月,林昭月扶着自己的腰便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回了春和楼。
然春和楼内其他人见着两人这副样子皆愣了一下,这二人不过一日未见,怎么肚子都这般大了?
林昭月也很快就发现了大家的关注点似乎都在她的肚子上,当即脸一红,将肚子往回缩了缩,“我只是吃撑了。”
“我们理解。”
但是他人的表情明明就是一副不理解!
方二在一旁凑着热闹,“快让开,我要扶着娘子回房休息呢。”
众人又是一副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
林昭月扶额,这简直是越描越黑的节奏。索性最后就不解释了,林昭月道:“李师傅回来了吗?”
有人小声说道:“一身酒气,还醉着呢。”
林昭月若有所思,“若是李师傅醒了,差人告诉我一声,这两日李师傅不在,春和楼差些要闹出大事来,李师傅是春和楼的主心骨,他回来这下我便可松一口气了。”
方二本想要反驳林昭月两句却被对方拦下,他不满地嘟了嘟嘴,终究是没有开口地扶着娘子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