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就要办募捐?”周少爷显然抱有怀疑的态度,“你怎么这般着急,我瞧着可不仅仅只是为了那点好名声。”
林昭月自然不会告诉周少爷,方二随着雅阁力去寻煜王爷,而如今煜王爷已经到了徐州,可方二仍旧没有消息。
徐州害了水疫,林昭月整日都在担心方二的安危,因而与其这般干等着,不如去一趟看看。
“自然不止那点好名声,”林昭月笑了笑,“方二的千年参还挂单在周府内,周少爷叫我成为商会会长,我可是表现出我十分的野心。”
“伶牙俐齿。”
说这话的人并非是周少爷,而是一位穿着水蓝色长衫,头上用布条挽冠的翩翩公子,他一只手拿着扇子,“周少爷好。”
周少爷挑了挑眉,“慕容拓,你不在主子身边,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慕容拓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举起手直接用手上的扇子敲了周少爷的头。
周少爷被敲了头还觉得十分委屈,一只手揉了揉,“慕容拓,你再敲我头,再敲我头,我就,我就……”
“就如何?”慕容拓的身高比周少爷高了半个头,因而他故意俯身看着周少爷。
而这画面在林昭月又成了别样风味,高下立见,攻受分明。
周少爷也注意到林昭月的表情,“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我才没有那个癖好!”
被周少爷这么一提醒,慕容拓才将注意力移到了林昭月的身上,随后“噗嗤”一声笑起来。
“周少爷可是有未过门的娘子的。”
周少爷翻了一个白眼,“要你多嘴。”
慕容拓又是一阵“哈哈哈”,而后看了一眼林昭月,“方才我在外头听见你说你明日要为徐州募捐。”
不等林昭月回答,那慕容拓又道:“明日虹越姑娘要献舞,那我便献琴吧。”
一旁的周少爷听得她这一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抠门,家里不是藏着好些个又大又漂亮的夜明珠,明日昭月要办拍卖会,你不拿出一颗贡献,献什么琴啊。”
“夜明珠是老头子的东西,”话至此那慕容拓想了想,“不过兴许确实能够拿出来一颗。”
“你叫林昭月对吧?”
林昭月眨了眨眼睛“啊”地一声。
“我一会回去一趟,明日几时,在何处?”
林昭月又“啊”了一声。
“就是在哪儿募捐。”
林昭月这才回过神来,“在小江南,明日傍晚。”
慕容拓点了点头,他用扇子敲了敲周少爷的脑袋,“我先回去一趟,你把你珍藏的好酒也带上,到时候我拍下来也算是支持了。”
周少爷翻了一个白眼,“凭什么,你想捐款,捐就是,嚯嚯我好酒算是什么意思。”
慕容拓将扇子举起来的时候,周少爷瞬间就改了口风,“哎呀,就是一坛子好酒罢了,我虽不是徐州人,但徐州害灾我感同身受。”
得了这一段话的慕容拓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离了周府。
而这周少爷见慕容拓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余下可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这才问完便见林昭月一脸笑容的模样,当下就后悔自己问得话了,可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了。
“周少爷同县令似乎关系不错。”
周少爷还在想自己同县令关系到底算不算好的时候,林昭月又道:“县令我探过口风,他的意思是不想惹这麻烦事,然若是他不肯出面,那些乡绅名仕恐也会许多顾忌。”
“想请他也不算难事,之事……”
林昭月不等周少爷的只是完,便一脸信任道:“若是如此,金县令那边就全权委托给周少爷了。”
林昭月突然扭头问一旁的虹越,“虹越姑娘可要回去了?”
虹越点了点头。
“我今日是走路来的,搭一程虹越姑娘的马车吧。”
虹越还有些顾忌,但林昭月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了,“明日还需要虹越姑娘多费心心力,我是小村出来的,许多规矩可不懂得,只懂得煮饭烧火。”
“夫人笑话了,”林昭月虽说表现的十分热情,但虹越依然有心表示疏离,“几次相处下来,我看得出夫人心中有大义,这可不是普通农妇会有的哦。”
“其实我不过只是因为方二。”说完真心话后林昭月吐了吐舌头,“不过难民确实也是很可怜,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方才夫人说是为了方二?”
“啊?”林昭月还沉浸感怀难民艰辛之中,却被虹越一句话给打回原形,“哦,跟方二啊……”
虹越点了点头,那模样似乎并不只是单纯想要听一则八卦而已。
但很快林昭月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蠢了,她是因为心中牵挂着方二,才会觉得他是她心中的香饽饽,然虹越可是醉花荫的头牌,无论如何也不会欢喜一个傻子的。
“方二此时应当是在徐州……”林昭月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听得方二在徐州之后,虹越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林昭月便跟着对方上了马车,“这马车可真是……”
仅仅只是用豪华这个词根本不足以形容这马车,底座是用软毛垫子铺着的,内部可以平躺下三人。
“想吃点零嘴吗?”虹越将座位底下的小抽屉拉开,拿出一张折叠的小桌子和两个正方的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各摆着两样的小果脯。
“不吃吗?”虹越将方盒子推到了林昭月的面前,“都是请果香斋的大师傅做的,平日里还不好买。”
林昭月不好意思推辞便拿了一个,在她的印象中,果脯甜腻,可虹越马车上的果腹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虽甜但是不腻,且还保留了原水果的香。
“这个好好吃啊。”林昭月由衷地赞扬道,“往日的果腹总是甜得腻死人,但这个虽也是甜,却是香甜。”
“我与果香斋的大师傅有些交情,因而他总是会给我留一些,夫人若是喜欢,这两盒便送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啊。”
虹越已经将两盒重新盖上盖子后塞到了林昭月的怀中,“无妨,我房中还有许多,况我其实并不喜甜。”
听完这一番说辞后林昭月这才心安理得收下,“如此便是多谢虹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