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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人各有命

许久,“烟花”落尽,人前出现一位彩衣老者。

老者笑得爽朗,上前给明天施礼,说道:“小老儿悠悠散人,久闻明家军忠肝义胆,特来投奔,还望将军收留。”

悠悠散人!赫赫有名的江湖奇人,他来……投奔!

明天以礼相还,语气中带着尊敬,同时满怀疑惑地说道:“散人大名如雷贯耳,以阁下的身份,在西疆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各个王朝邀约趋之若鹜………不知您如何看得上新生的明家军?”

悠悠散人笑的神秘,答非所问道:“将军年轻有为豪情万丈,又为何占了岐山,组建明家军却不肯自立为王,还是自居将军?”

明天略一迟疑,说道:“自洛域亡国,这片土地上多的是国主,可百姓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称王有何意义?不如和义士们一起为百姓谋得一片新天地。”

“这就对了!小老儿看中的就是将军的豪气干云,有将军的志向,明家军不愁打不下江山——从小老儿的贺词中可见一斑。况且,封官加爵对小老儿来说也只是外物,能为百姓做实事才是我之所愿。”

这番话说的正如传闻中的悠悠散人那般飘逸出尘,明天肃然起敬,邀请悠悠散人入了聚义厅。

聚义厅中双方落座详谈,明天询问老者的法术奥义。

悠悠散人谦逊说道:“不足为奇,魔术而已。”

“魔术!岂不就是邪恶的魔功!”明天听见“魔术”二字脸色大变,对悠悠散人的好感消减了三分。

对明天的态度悠悠散人并不奇怪,回以轻轻一笑,说道:“魔术和仙术神术一样,只是一种功法,并无善恶之分,善恶只在使用功法的人。”

此言有理。

胡媚儿心中对魔术早已“情根深种”。

当初的蟒蛟施展魔功就是美的一塌糊涂,现在这位悠悠散人施展的“魔术”更是美轮美奂!一心爱“美”的胡媚儿对“魔术”赞不绝口。

在胡媚儿大肆赞扬之下,明天对“魔术”的戒心淡了几分。

言谈之间,明天确认,这位悠悠散人确是传闻中的智者,各种机关算尽,堪称诡计多端。

表面看来悠悠散人对待明家军倒是真心,提出了诸多对现在乃至来都大有裨益的建议性质的作战方针。

明家寨上下欢欣鼓舞,有神明相助又有智者来援,前途一片光明!

明天顺应人心,任命悠悠散人为明家寨军师。

但,众目睽睽下的真,在明天心中却留下一丝隐忧。

这散人太真了!素无瓜隔的陌生人为何会对他们动真?历年来的经验让明天怀疑他另有居心。

疑心总归是疑心,没有真凭实据,岂能因为他个人的猜忌先寒了人心?明天将心事深埋,对悠悠散人表现出来的是万般信任。

明家寨、明家军都是新生事物,根基浅薄不宜太过张扬。又因为不能总是根基浅薄还必须得图谋扩张。

看似矛盾的问题,解决起来很简单:在悠悠散人的建议下,明家军大部分在岐山修生养息。而那些江湖人,比如说匪首马哥等人,则作为主力不定期的在西疆各地流窜作案,无一例外,苦主都是不仁的大富大贵人家,他们作案后都会留下清晰的明家军印迹。

这些人从不欺凌弱小,渐渐明家军声名远播,吸引来各路豪杰。

明天的根基日渐壮大。

胡媚儿大多时间却是清闲,因为喜欢“魔术”的美,她请求悠悠散人传授她“魔术”。

悠悠散人答应的痛快,对这位不算弟子的弟子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胡媚儿学了新“魔术”都会表演给明天看,为了表示鼓励明天总是饶有兴趣,还对胡媚儿不吝夸赞。

胡媚儿每天都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住进了天堂。

明天也很充实,他觉得自己的责任、父亲的期望不再是幻想,目标很快就能实现。

时光就这样快乐的流逝……

*******

时间回到明朝仙去的那一刻。

天苍的至阳掌力逼的红毛鬼不得不逃离,他可不想与这区区小鬼落个同归于尽的下场。但他不甘心,为了这小鬼他毕竟也费了一番力气。他还有绝招,不尽全力他怎能甘心!

红毛鬼舍弃了骨架,在被至阳掌力击中的前一刻逃了。逃离的同时他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勾魂指!(这一指使完他必须马上回到冥界汲取阴气修养,否则极有可能魂魄衰竭至崩溃。若不是这样,明朝哪能撑到现在?)

鬼跑了,把明朝的守身生魂带走了。

天苍到了,至阳掌力渗透入落英丛中,明朝的尸身遇到至阳转瞬消融。

肉身消融的那一刻,他那磅礴的梅花样灵气竟有了实质,化作片片梅花花瓣!

这就是明朝的与众不同,这就是梅中仙人的非凡之处!

——

肉身的崩溃,让天、地、生三魂瞬间三分,没有肉身他们就没了根,哪怕是骨灰那也是根!有根的存在,他们还是一个完整的魂。但是现在,没有根的他们只能三分,各自沦为野魂。

生魂刚到阴曹地府,还没来得及恍惚,就被梅花样灵气强行扯回阳世三间,又被清风一吹,飘荡于天地。

天地间有根的气息在向他发出召唤。

这种感觉明朝活着的时候从不曾发觉,但是现在肉身崩溃,魂的感觉却是分外明显。

生魂附着于梅花灵气之上,伴着满树梅花落英随风飘荡,寻找那冥冥中的根。

——

地魂很茫然,他还在这苍茫大地上游荡……他死了?他感觉到冥界的召唤,他正要向着冥界出发——突然,他又感觉到更强烈的召唤,那是根的召唤!

有根的存在谁要去冥界!他更加努力的游荡,寻找那似有若无的根。

——

天魂倒是觉得得了解脱,他一直想飞得更高,飞得更远,只是苦于肉身的羁绊,始终不得施展。

现在好了,那该死的肉身终于没了,没了肉身就没了束缚,他终于可以飞出这有限的空间。

他也感觉到根的召唤,但是刚摆脱一个羁绊怎能再找一个羁绊!

他更加努力地向着天外飞去,试图摆脱这种羁绊。

飞着飞着,他触碰到一层无形的隔膜。

这是空间壁垒,对有形有质的物体有着莫大的阻力。

但是天魂只是魂,是无形无质之物,他无视壁垒,顺利的穿越而出。

天魂向着那未知的空间飞去,不知飞了多久飞了多远……

咦!前方那里似乎是一座门户?

确是一座门户,那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世界之门!

只不过这座门户是一座隐形之门,一切“生”人不可见!

这里所说的“生”人,泛指一切有生命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哪怕是一只小虫子,只要它有生命气息就绝对看不到这座门户。

天魂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有着浓重的兴趣,他非常想知道一座孤零零漂浮在星空中的门户另一面是什么所在,他推门而入。

一步踏入门户,入目的是一颗异常璀璨明亮的大火球!大火球悬浮在星空中格外炸眼。

是的,这里还是星空,星空中的火球想来应该是太阳。

太阳通红,炙亮的光芒发散而出,似乎还能感受到灼热。当然,想象而已,天魂哪来的感觉?

太阳这么大,应该是离得近的缘故,近的都能看到太阳上的点点黑斑和刀疤状的一条黑线!

眼前一幕让天魂发蒙,他自言自语着只有他能听到的话:“咦!刚才只看到门户,没看到太阳啊!这么大的太阳我不该看不见啊!”

他又从门户中退了回来。

站在门户这端寻找半晌,确实没有那颗太阳!

天魂又推开门户,仔细对比两片星空——确实不是一片星空!

另一个世界!

天魂毅然决然地奔着另一个世界而去。

又是不知道飞了多久,飞了多远,前方出现一颗灰突突的星球。

这颗星球与众不同,做为魂,天魂清晰感觉到生的气息。

他更加努力的飞向那颗星球,因为“离家”太久了,他渐渐厌倦孤单,他也渴望生命的气息。

虚幻的魂体无视一切阻碍,穿透世界隔膜,天魂降临在这个星球。

悬浮在高空,天魂俯视新世界。

这是一颗有着高度文明的生命之星,星球上生活着的人们个个都是“神仙”!

那些“神仙”们驾驭各式宝辇或上天遨游,或下海潜行,或在陆地上驰骋,无一不是快如闪电!

那些高耸入云的也是房子吗?可是这么高的房子就算是神仙来盖也不容易吧?

现在应该是黎明或者黄昏,看不到日月星辰,天空灰蒙蒙的。

灰蒙蒙的天光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天上地上到处都是蚂蚁一样忙碌的人们。

一架“宝辇”疾行,从天魂魂体中穿过!天魂吓的一阵哆嗦,这才回神,他拍着胸口喃喃自语:“幸亏我结实,稍微弱一点魂儿就飞了。”

突然,天魂一阵恍惚——他到了又一处灰蒙蒙的空间!

飘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天外来客,恭喜你成为第两千一百五十六个穿越者,欢迎来到彗星!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等等等等、等会儿!我怎么就成穿越者了?还两千一百五十六?你谁呀?你在哪儿?”

飘忽的声音并没有被打断,他和明朝同时说着:“……一、接受系统,我会给你系统帮助,你将成为真正的彗星人。二……”

“二什么二!你才二!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啊!”

“……拒绝系统,你将自生自灭。告诉我你的选择。”

“……”

天魂愕然,刚才忙着抢话,对方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啊!

“嘿嘿……麻烦你把一二再说一遍呗。”

天魂很谦逊,明朝很少这么有礼。

“告诉我你的选择。”那个声音还是那么飘忽,还是那么生硬。

“你让我选什么我都没听清怎么选?你就再说一遍吧!”天魂在空间里四下晃荡,只为寻找这声音从何而来。

“告诉我你的选择……”

飘忽的声音从没断过,但就是找不到出处。

“你就再把一二说一遍呗!”

“告诉我你的选择……”

“哎呀!好一二!你就再说一遍吧!”

“告诉我你的选择……”

“……”

“告诉我你的选择……”

“告诉我你的选择……”

机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天魂终于没了耐心。

“臭一二!我就不选你能把我怎地!”

机械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声音再度响起:“放弃选择,默认选择‘二’。你将不会得到任何系统帮助,你将毁灭,永世不得超生。”

呃……有这么严重没有啊!

“谁选二了!你这个二货,你最二!啊……”

无人理睬天魂的愤怒,天魂被一股莫名的排斥力丢出了那灰蒙蒙的空间。

……

“哥哥,你怎么就没了呢?你说没就没,留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憨憨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天魂还感觉到脸上身上被涂抹了一层东西。

天魂明朝眼前一阵恍惚,虽然恍惚但这说明他又活了。

因为他是“死不瞑目”,所以恍惚过后不用睁眼他就看到了一个狰狞的生物。

这个东西姑且叫它生物吧,因为它是活的。可是它长得……明朝觉得用狰狞来形容已经把它美化千万倍了!那东西丑的真是没道理!

明朝很茫然,我是谁?他是谁?这是哪里?

明朝直挺挺躺在那里,还是如死尸一般。他在搜索、理顺自己的记忆,身边的狰狞生物一直在哭泣,哭出的鼻涕眼泪全都招呼给了哥哥。

好半天明朝才把记忆组合完整——现在的身躯属于彗星的一个叫做星际战蛆的种族,这具身躯的前主人叫做“乔斯”。

彗星还在和水云星进行着那场千年大战。身为彗星联盟的尖端科技人员,乔斯和他的同事们受到水云星的重点“照顾”。就是刚刚那场偷袭夺走了乔斯的生命。

星际战蛆不愧为外星生物,虽然叫蛆却和明朝见过的所有的蛆都不同。

此蛆头生触角,两颗硕大的肉瘤生于触角顶端,那肉瘤表皮上下开合,其中就是两颗可视千里的眼睛。

此蛆虽和寻常蛆虫一样靠蠕动来行走,但动作奇快!

此蛆还肋生六臂,头脑也不似凡蛆那般简单,而是有着高度的智慧。

战蛆一族就是彗星的霸主!

——

又一坨黄白之物即将抹在脸上,“死去的”科学家乔斯突然一声大吼:“住手!你在干什么,我要杀了你!”

哈里被这一吼吓得如闪电般倒退二十米,惊恐的看着乔斯。

待看清眼前状况哈里发出狂笑:“哈哈哈……臭乔斯!果然是你!你没死啊!——嗨嗨,白瞎我那么多眼泪,可惜可惜!”

哈里虽是这样说着,但目中还是压抑不住的流露出狂喜!

哈里嗖的一下回到乔斯身边,用袖子擦去乔斯脸上的污秽之物,口中喋喋不休的念叨:“乔斯啊,不带这么吓人的!你说你们一堆蛆被那么粗的一条激光射线击得满天飞,谁都以为你们死了,可是你却跳伞了——倒霉催的,你说你是不是倒霉催的!跳伞也能被气炮连轰十几次,谁能想到你没死!没死你也不吱一声,要是知道你没死我干嘛要做逃兵……乔斯小心!”

刚刚在哈里的搀扶下直起上半身的乔斯突然被哈里抱住,二人如陀螺般旋转翻滚,一直滚到几千米外的防护罩下才停下来。

乔斯再看他们方才所在之地,那里已被一轮激光攒射夷为平地。

二人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头顶破风声响起,数百架星母飞舱的目标正是他们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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