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完美到该有的、不该有的,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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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大地,战鼓铮铮。
洪荒天际,电闪雷鸣。
西疆洛域,金戈铁马。
九天青界,仙气蒸腾。
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时!
今夜漫天乌云翻腾,一丝风声也无,燕都城外却不见那般惨烈光景。
夜半时分燕都城洼处系下一个人,一个身材矮小、身手敏捷的人。
脚踏实地,王宝隐于没膝高的杂草丛中,他在等待那个稍纵即逝的时机,完成那个“福泽亿万苍生”的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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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大陆之西,蛮夷之地。
洛域,西疆之西北,蛮夷之地的第一个文明国度,因紧邻洛水,故得名洛域。
惠帝,洛域王朝第十四任国君,那位传说中的昏君。
“想要逍遥须得风流,若要自在必得无为”,这一“神功”深得惠帝君心。经年累月下经过不懈的努力,惠帝深得其中精髓,终于把创造出这等盖世绝学的前浪蹂躏于沙滩之上。
惠帝虽昏但是不怎么庸,偶尔也干点儿正事。
比方说自洛域建国以来最惨烈的那个灾年:南涝北旱蝗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处处哀声。
这时候就看出了一国之君的正经:惠帝耗费巨资在仙山脚下建了祭坛,日日登坛祈祷……
苍天不负有心人,祈祷数日之后终得仙人。
仙人施法,动动手指南水北调,灭蝗灾只在一念。
惠帝又鼓励百姓耕种,洛域算是恢复了清平。
自此之后洛域就有了大天师。
大天师很有仙人风骨,每日里只管修行不问世事,但某日却突然进言:“户部侍郎王洪有一幼子对江山社稷有助,陛下可收为义子。”
惠帝依言而行。
从此大天师再无动静。
国泰民安,惠帝的生活好生无趣!
幸得这日游猎偶遇绝代佳人。
佳人名唤胡姬,是个孤女,容貌倾国倾城。
惠帝后宫佳丽不止三千,但这般模样实属惠帝仅见!
当机立断,没得商量,惠帝带佳人回宫,封做贵妃。自始至终佳人都是半推半就,倒也娇憨可爱。
佳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某日佳人偶有不悦,惠帝见之只觉肝痛,忙问美人因何故而不悦?
佳人叹息:“妾身觉得老了呢!”
惠帝大惊,细看之下并无不妥,便自安心。
暖玉温香正在惬意之时,忽听佳人又言:“听说吃兔子肉可以驻颜……”
于是乎……洛域兔子哀嚎,此生为何为兔?
为了满足美人心愿惠帝动作越来越大,待到后来中宫皇后、当朝宰府、三军统帅全都易主。
惠帝每日里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陪好他的美人。
至于朝政军政那些烂事,怎有与美人独处舒坦?交给百官便是。
百官也很苦恼,宰相和大帅仗着是皇后的表兄,明显是吃闲饭来的,除了指挥着银子们搬家的速度更快了一点以外,其它方面并无建树。既然你们吃闲饭都可以吃的理所当然,何况是累死累活的我们?
于是乎……洛域百姓哀嚎,今生为何为人?
天怒人怨导致了如今的兵变。番王陈浩举旗“杀昏君,诛妖后”自立为王起兵造反,功城夺寨如入无人之境,短短三月已兵临燕都城下。
燕都不愧是一国京师,城防牢固,功城半月未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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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中王宝看着叛军联营的灯火通明,再看看燕都城中的萧索晦暗光景,不由得心中唏嘘,再想想中午万岁爷颁旨时的场景……
蔫儿不出溜的,惠帝溜进少卿阁,(对,就是蔫儿不出溜,没有宫娥伺候,没有太监宣禀,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宝宝,有件事朕交给你办,这件事办好了将救国救民于水火,福泽亿万苍生,你将名留青史,成为万民称颂的大贤啊……”
(吓死宝宝了)“啊!万岁爷,我才十三!”
“不小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被雷了,王宝有点懵)“天!您降大任于斯人必先等斯人长大了吧?”
“哎!时不我待!事急从权!天命不由人呐!朕也是没办法!朕看好你呦!”
(王宝彻底傻了,惠帝搂过王宝接着说)“明儿早上过了丑时你就出城,不能走城门,寻个隐蔽处悄悄下城,然后你就……就是这样,对你来说很简单。朕看好你呦!”说罢拍拍王宝肩膀。
王宝:“……”
天!您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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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回忆间变故突生,燕都城门大开,太监宫娥手持灯秋火把,半人高的大盾开道,大晚上不忘旗罗伞盖,百十人奢华的队伍护卫着两顶光鲜的大轿,气势汹汹直奔叛军大营。
叛军众军兵比较懵,这百十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打架来的,借火光看去男的个个华贵,女的个个美艳。
为首一人骑乘高头大马,昂首挺胸,一副傲人姿态。
一行人也不招呼,只是保持着高贵、清冷外加傲慢的气势,浩浩荡荡而来。
叛军营中剑拔弩张,众军兵高度警惕的盯着洛域来人。这还是双方第一次对阵,这大晚上的鼓捣成这样要干嘛?偷营劫寨不是这样的吧?有病啊!
中军营中一票人马奔至,为首一员大将横刀断喝:“呔!来的都是什么葱?三更半夜所为何来?速速言明,倘若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哼哼!本将军刀下不死无名之鬼!”面对一群“有病”的人们,陈熊觉得自己何其嚣张!
“对!身为大将就得嚣张!”陈熊如是想着,心中很是窃喜。
窃喜完毕,陈熊定睛观瞧,首先入目的就是马上之人。
只见此人生的俊郎,周身上下一身黄金甲,迎顶门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黑暗中熠熠放光,细腰乍背,双肩抱拢……
“好生贵气!也好生帅气!”陈熊不自觉的心肝乱颤。
看到敌营来人,洛域一方也已止住。
只见叛军这员大将生的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使得乌漆麻黑的一张脸更黑,那样子好似熊怪化形。
看罢多时,骑马的洛域将官傲气开声:“本帅洛域三军统帅郎青山,来此与陈王爷商议国之重事。狗熊,速去禀报!”
呃!
苟熊!
“我姓陈,不姓苟……”对方唤自己狗熊,陈熊觉得说不出的委屈,再不复那般彪悍模样,低头垂目,唯唯诺诺如同孩童。
见陈熊这般姿态,郎青山不禁大笑出声,好一员脑残的猛将。
心中已有定论,郎青山一提马缰绳,也不见骏马奔腾,刹那间出现在陈熊身边。
正低头郁闷,陈熊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个东西,抬头一看,竟是郎青山!
“乖乖隆滴咚,韭菜炒大葱!你怎么过来的?刚才还那么远怎么一眨眼就跑我旁边来了!你怎么像个鬼似的?你倒是说呀!”
眼见丈把高的身材,洪钟般的声音,何其彪悍的汉子做这般小女儿态,除了目瞪口呆之外郎青山也只能无语。
好半天郎青山与陈熊并行,二人勾肩搭背朝内营信马而去。
一路上二人时不时低语两句,偶尔还有笑声,给人的感觉恰似老友重逢。
有陈熊领路少了诸多麻烦,很快众人就到了陈浩的御帐外。
郎青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陈熊道:“烦请将军通禀。”
“哦,好!”
答应一声,陈熊也不下马,就那么坐在马上,扯开嗓子冲着御帐大喊:“大哥!快起来!出大事了!快点,快点呀!慢了就来不及了!”
一句话喊的郎青山呆立当场,这将军……果然脑残呐!
看到郎青山惊讶,陈熊嘿嘿一笑,遂做出解释:“这样快点。”
果不其然,陈熊喊声刚停,只见得从御帐当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位“君王”。
深更半夜,陈浩正在操演登基大典的流程,生生被拉回到现实,心中是一百二十多个意见。
吵他的是陈熊,想来没什么大事,但是这个唯一的同胞至亲向来都是要求存在感,他也只能故作慌乱,冲出御帐开口便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了?小熊!咋了?快说!快说!”
见已将陈浩唤起,陈熊呶呶嘴,扬起骄傲的下巴对郎青山道:“我说这样快吧。”
郎青山莞尔一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才朝陈浩拱了拱手,寒暄道:“好久不见,王爷一向可好!”
看清周遭人等,再见到郎青山真容,陈浩险些吓得魂飞天外!
我的天!真有事!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见陈浩慌张,郎青山心中得意非常,淡淡一笑,轻飘飘的对陈浩说道:“不止我在这儿,还有贵客,你来看!”说罢手指一引。
顺着他的手指,只见左边的大轿中出现一个高大的球形身影。
四十几岁的年纪他怎么就那么富态!溜圆的脑袋……呃,脑袋以下也是溜圆的。他的腰在哪?这个你得猜。
见着此人陈浩心里越发没底。环顾四周却看到陈熊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很是纳闷。
怎么说也不能丢了君王的身份,陈浩硬着头皮假装镇定,哈哈一笑,道:“朱相爷,你又富态了。”
此人正是当朝宰相、大国舅朱通,见陈浩开口,他这里也抱拳拱手招呼一声:“还好还好。久违了,陈王爷春风得意,越发的年轻了。”
“托福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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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乌云间一大一小两条黑影静静站立。看到朱通,小黑影兴奋的大叫出声:“娘,快看!缺德猪又肥了!可以宰了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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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寒暄间,右边的那顶大轿、也是队伍中最奢华的那处风景中走出一位丽人。
她一出现,天地为之失色,日月为之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