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轻听着有些奇怪,什么叫不是自家人根本不带信的,她也不是江家人啊。
难道因为江无情喜欢别人老婆这个特殊爱好,他那些手下已经在心里默认把自己当成嫂子了?
语轻前脚刚走,顺带扣上房门,李爱国就从深陷的沙发里坐了起来,一双美目顷刻间不见柔情,尽是无边的冷意:“你究竟从那套房子里带回来了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要不是还有个江念离拿来当幌子,老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陈语轻这个小蠢货支走。”
“一个能帮你应证江无情失踪这件事儿究竟谁是幕后真凶的东西。”鹰司狩低垂着睫毛,神情有些不忍,“不过这个东西暂时还是先不要让语轻看到,否则她会很难过的。”
“和墨家有关?”李爱国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披肩半数滑落,露出大片白皙而又细腻的肌肤,看上去如同牛乳一样凝滑。
“墨家的暗卫勋章。”鹰司狩的声线像死水一样没有波动,带着点儿拒人于千里的冷调,“同样的东西,我曾经在十一身上也见到过,不过他最近好像升了职,勋章变得比以前更加精致了些。”
“我家小十一现在可是墨家的暗卫队长,手底下管着三百多号人呢。”果然不管多高深莫测的女人,只要提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对象都会瞬间变得花痴起来,“墨轩钧那家伙可真是够腹黑的,知道老娘非他不可,就先把他的身份提高,这样我回头想把人带走的时候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
“我看他不是想腹黑坑你一把,而是压根儿就不想让你把人带走。”鹰司狩的口吻透着丝丝哀意,“伯爵,你这个脾气真该改一改了,刚才在底下别说十一了,连我看见你的反应都为他心寒。”
“那是因为江无情到现在也没出现啊,回头要是十一失踪了,我肯定比现在还急。”李爱国甩了甩脑袋,“算了,不说他了,他的事情我待会儿走出这个房间肯定要被佐罗起码念叨一个下午,佐罗似乎很喜欢他,前两天还跟我说想收他当儿子。”
虽然两个人见面不多,交情也算不上太好,但鹰司狩听完还是为十一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你们放过他吧。”
当佐罗的儿子?那还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连托马斯这种年轻一辈里的领军人物和路易菲尔这个变tai都天天被佐罗嫌弃,更别提十一那个猪脑子了。
“这不是我的主意,我也劝过佐罗,可是没用啊。你知道那家伙虽然明面上是我的管家,可是背地里我的命令人家压根儿就不带听的。”李爱国弱弱地叹了口气,装得倒是挺可怜,“况且他这么多年一直留在我身边,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的确十分孤独,难道遇上一个他喜欢的,我也不好过分阻止。就只能看十一和他到底有没有父子缘了。”
鹰司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以十一的脾气,以后要是真进了路易家族估计处处都要吃亏受气,多一个腹黑到极点的gan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咦,检测结果出来了。”李爱国从电脑屏幕上调出实验室刚发过来的电子版报告,手里端着杯奶酒边喝边看了起来,“房间里的麻醉剂和迷huan药都是直接在暗网上购买的成品,你送来的另外几件东西都是房子里本身就有的,应该是被人故意藏了起来用来扰乱视听,不过这枚家徽倒是有点意思。”
“我有在这枚家徽上发现墨家人的指纹,而且不止一个。”鹰司狩也把目光定格在了那枚墨家的家徽上,墨轩钧的东西出现在江家人的地盘儿,这事本来就很离奇,更别提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了,“基本可以判定这应该就是打从墨家出来的东西。江家和墨轩钧虽然长期处于合作关系,但是这个李总脱离江家已久,按道理说在他家不可能出现墨家暗卫的配饰。”
李爱国挑了下眉,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向鬓角两边延展,风情万种:“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墨轩钧做的?”
“虽然出于语轻的情感考量,我不太希望这是真的,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嫌疑最大的就是墨轩钧。”鹰司狩提到这位潜在情敌向来都没什么好脸色,“他这个人的控制欲和独占欲惊人的强,曾经在兰米的时候,我不过是跟语轻讨论一下怎么运用亚洲元素,他就骂我。”
李爱国听得眼睛都亮了:“他骂你什么?”
“骂我是无耻宵小,还说要让我走不出酒店的大门。”即便是鹰司狩这么有教养的人,提起墨轩钧胸口也不自觉地开始有了起伏,看来对方骂他的话可不止这一句,只是有的说出来实在丢人,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吞,“他日语也是蛮厉害的,竟然连无耻宵小这种成语都能翻译过去。”
“哈哈哈,墨轩钧也太可爱了吧。”李爱国一点也不同情鹰司狩,反而觉得总裁大人吃起醋来真是跟个孩子似的,“他以为他是高中生谈恋爱吗,居然直接上口威胁,他怎么不找一群人跟你打群架呢。”
“我倒不觉得可爱,反而觉得有些瘆得慌。”鹰司狩轻拨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银色短发,“连我跟语轻这种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他都无法忍受,江无情一路可没少给他戴绿帽子。以墨轩钧的脾气,这么多委屈都一并受了,一直沉默不发,你就不觉得里面有古怪?”
“他没有动手杀江无情的确超乎我的预料,要是我记忆里那个M,别说江无情了,只要有任何一丝把陈语轻从他身边带走的可能,他就会连整个江家都不放过。”李爱国用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杯壁,她很喜欢这种响声,清脆悦耳,“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谭家,可我一直没有对谭心芮采取实质性的打击措施,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谭家也许动了手,但他墨轩钧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鹰司狩眼神一暗:“看来那枚家徽就是他的铁证了。”
江无情对语轻一直很好,要是那丫头知道整件事情是墨轩钧在背后操纵,只怕会很难过吧。
“看起来你似乎很高兴看到墨轩钧倒霉啊。”李爱国不怀好意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抢人家的女人还巴不得人家倒霉,你们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鹰司狩面色倒是一如往昔的清冷,满脸都写着“老子没干过,老子不虚”:“我和语轻什么都没有,你别自己feng流惯了,就看谁都有一腿。”
“什么都没有,你还病着,就肯为了她千里迢迢来A国?你们鹰司家族的人体质阴寒,最是怕冷,A市如今大雪封街,处处寒风彻骨,你根本就受不住。要不是老娘给你的药顶着,你早就进医院了。”李爱国放下酒杯,拿起旁边的烟壶用棉柔布缓缓擦拭,“还有,那个院长的案子费了你不少功夫吧,铁证如山都能被你盖过去,不愧是首席大法官。”
“人生得遇一知己,千金难求。”鹰司狩目不斜视,“语轻待我如知己,我也一样。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想法。墨轩钧虽然心思是阴毒了些,可他待语轻是真心的,那小家伙留在他身边当个无忧无虑的傻白甜也挺好。”
“想法倒是很美好。”李爱国打开烟壶盖子,往里面添了些高度提纯的烟丝,“不过要是查出来江无情失踪背后是他墨轩钧在推波助澜,那老娘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亲手杀了陈语轻,让他也尝尝这种担惊受怕,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狠话说完,屏幕突然又跳了一下。
李爱国眼神一暗,嘴角挂起一抹让人难辨的浅笑:“走吧,我们去一趟实验室,刚才有人在那枚家徽上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伯爵,鹰司先生。”实验室里,两台生物培养基正在缓缓运行。
“说吧,你们发现了什么?”李爱国快步走到培养基前,看着里边儿的材料蹙了下眉头。
“鹰司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你。”研究员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你在拿到这枚家徽之后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或者跟别的人有过接触?”
“我拿到东西以后立刻就放进了证物袋里,全程没有接触过其他东西。”鹰司狩眼神一冷,“怎么,伯爵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和谭家联手陷害墨轩钧?如果真是这么想的,大可不必如此隐晦,直接动口问就是,这种谎我不屑于撒。”
“你呀总是这个脾气,一说什么就发火,连问都问不得了。”李爱国嗔怪地替他理了理衣领,“这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是常规询问罢了。说清楚就行的事情,何必闹得这么难堪。”
鹰司狩冷冷地推开了她:“这枚家徽上面到底检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