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阡宸颓然蹲坐在旖薇身边,“可怜的元帅,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万一他说旖薇是女人,吴容忻铁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这女人撒泼的本事他早先便见过,当初她强暴赫连岂不成,便鬼哭狼嚎了三天三夜,整个军营都人心惶惶。
吴之辕身为两朝元老,在朝堂之上也丢不起这个脸,而群臣也都已面露难色,新易再也不能有战事了。
煊忍不住冲出大殿,赫连阡崇担心地追出去,“煊你怎么了?”
“我得先去瞧瞧吴之辕带了多少人马入京。”
他们两兄弟走下宫廊,却见玖擎、无血、康诺、厉隐、玉邪都在殿前长阶之下,个个戎装在身,器宇轩昂,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
赫连阡崇叹了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旖薇怎么会落在吴容忻手上了?!陛下正在殿上犯难,若事情闹大,恐怕要刀剑相向。”
厉隐垂首不语,玉邪只得解释。
旖薇从左翼军营骑马出来,刚走上大街,就遇上送亲喜队,吴容忻一见旖薇,便像是蜜蜂见了花,命令几百个护卫围住旖薇。
大街上都是百姓喧哗,被那一闹,更是一片混乱。
厉隐和玉邪被人群冲散,而本是带领喜队入城的玖擎和康诺也一时不察,等到他们发现时,旖薇已经深陷大片迷烟中……
玖擎说,“此次,越南王入京带了三万人马,而且都是精锐铁骑。”
无血也说,“陛下早先命我秘密查探过,吴之辕那个老狐狸早在与崇亲王和康将军谈判之前,就开始秘密调兵往京城赶,只怕此时京城内外都有他们的人,他们都是百姓装扮,要清查并不容易。”
“这下更难办了。”玉邪长吁短叹,他看了眼静默不语的厉隐,“厉隐,快想想法子呀!”
“唯一的法子就是冲入大殿把郡主劫走……”
赫连阡崇忙阻止,“擅闯大殿死罪难饶,就算陛下能饶过你们,还有文武百官看着,行不通。”
他们几个长吁短叹,却仍是想不到好办法,一个白影突然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过,跃入殿中。
厉隐和玉邪相视一眼,不禁惊讶,赞引怎么来了?
殿前护卫来不及阻拦,赞引便到了旖薇身旁来,他看了眼赫连阡宸,并没有跪下行礼。
众人见他仙风道骨,又手执羽扇,似出家人打扮,便也静默不开口。
吴容忻见他凑近旖薇,忙大叫,“别靠近我相公!你是谁呀?”
赞引轻摇着羽扇,漠然回应,“老夫是元帅的师父。”
凤椅上的慕容婉脸色惨白,她忍不住伸手抓住慕容盼纹,“盼纹,看到了吗?他就是天下第一高手,赞引道长。”
慕容盼纹也不禁心生惧意,“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这老家伙长得还真像神仙!”
“他神出鬼没也就罢了,出入皇宫,竟如入无人之境?!”慕容婉庆幸自己不是他的仇人,以后,还是不要再招惹旖薇的好。
赞引俯视着奇丑的吴容忻,也不禁凝眉,天下怎么可以有长成这样的女人?人丑也就罢了,还男女不分,大概是对男人想疯了。
阡宸已经急得冒冷汗,“道长,可是来找元帅的?!”
赞引示意他稍安勿躁。“容忻郡主,越南王,实不相瞒,我徒儿患了恶疾,只剩十几天寿命,请容忻郡主放过她!”
吴容忻刚得如意郎君,岂会就此放手,“老头儿,你别危言耸听了,我不信!”
赞引冷笑,“郡主不信也罢。这种恶疾会传染,碰触元帅的人都会得病。前几日元帅府中一个小丫鬟僭越我徒儿英伟之姿,想以身相许,我徒儿也对她格外怜爱,结果那丫鬟侍寝之后不出两日便暴毙,死状之凄惨无法形容。”
“你……你说的是真的?”
“老夫乃是天山道士,出家人不打诳语,岂会欺骗容忻郡主?”
“恶疾——他怎么会有恶疾?”吴容忻慌忙放开旖薇,缩到吴之辕身旁,“父王,怎么办?女儿会不会也染上恶疾?女儿刚才一直抱着他呢!”
她唔哩哇啦的一片惨叫,活像鬼哭狼嚎,众臣嫌恶皱眉。
赞引忙将旖薇抱起来,“容忻郡主,凡是得此恶疾之人,身上的几处穴道都会隐隐作痛,你按一按自己的穴道就可验证。”
她忙给赞引磕头,“请高人指教,呃……哪几个穴道?”
吴之辕也忙恳求,“道长,请救我女儿,我一定会重谢!”
“越南王不必紧张,只要郡主的天池穴,天枢穴,气海穴,和脚底的小肠穴按下去不痛,就没事了。”赞引说完,对阡宸道别之后,一阵风旋过,已不见了踪影。
“好厉害的轻功。”吴之辕忍不住赞叹。
吴容忻也顾不得女子礼仪,当即检查穴道,却因为一身肥肉,感觉不到前三个穴道是否疼痛。
她又脱掉鞋子,按脚底的小肠穴,却吥——一个冗长的臭屁放出来。
阡宸慌忙飞身坐上龙椅,捂住鼻子,想不到赞引这老家伙也会作弄人,还作弄的有板有眼。
周围一群众臣忍笑掩住鼻子,终于还是有几个忍不住大笑出声。
“父王,你看呐,他们嘲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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