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艳玲的嚣张跋扈,让颐元堂的病人不少人指指点点,哪有这样强迫别人买卖的。
“有意见?”胡艳玲冷哼一声,旁边一个手下立马抬起右手,照着大门就是一记重砸。
“砰!”
大门瞬间四分五裂。
这下可把在内堂休息的梅晓楠震了出来。
“爷爷,怎么回事?”
李修缘微微抬起右手,语气轻柔,“晓楠,没事,你先回内堂,这里有我罩着,他们不敢乱来的。”
“你罩着?”胡艳玲抱着双手,语气不屑,“你算哪根葱,敢说这个话?”
梅凌寒面色不悦,“五小姐,李公子现在是颐元堂的主人。”
“这里是他的地方,他当然有这个资格!”
医馆还没有开业,李修缘也懒得去惹这些是非,他沉声道,“胡小姐是吧,如果你不是来看病的,请你出去!”
“我们颐元堂,不欢迎你!”
梅凌寒附和道,“不错,这里不欢迎你!”
薛二虎走到李修缘身后,语气不爽道,“滚蛋!”
梅晓楠也来到梅凌寒身边,神情坚定,“胡小姐,那些药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
“你请回吧!”
血鹃草、烟罗灵芝和洗髓莲,这三记药草,每一种都极其珍贵,梅晓楠还指望帮李修缘打理好这些药草,将他们的最大价值实现。
现在怎么可能以一千两银子的白菜价卖给胡艳玲。
此时,围观的病人一个个面色不爽,他们来这里可是为了看病的。
现在有人存心来捣乱,这还了得。
要不是这个胡小姐是什么江风城第一药草堂胡记的三管事,他们早就开喷了。
“呵呵······”胡艳玲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酒我就不喝了,你慢慢留着自己喝吧!”李修缘面色一冷,“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出去,要不然后果自负!”
胡艳玲上下打量了下李修缘,一身藏青色的布衣,连块白玉都没有佩戴,看样子不知道是从哪蹦出来的土包子。
“梅凌寒,你刚才说,颐元堂换主人了?”胡艳玲望着李修缘,语气不屑,“你别告诉我,就是这个什么李公子买的。”
梅凌寒冷冷说道,“这颐元堂,是我送给李公子的!与你何干!”
“送的?”胡艳玲笑了,她就知道眼前这个衣衫粗糙的什么李公子,哪里有钱能买得下颐元堂。
看来这人应该是梅凌寒找来故意搪塞她的。
“好!既然你是颐元堂的新主人,那规矩,我就简单说下!”
胡艳玲抱着双手,语气仿佛跟吩咐下人一般:
“从今天开始,你这里的药草,都要从我们胡记药草堂进,小六,把单子给他!”
说着,一个穿着黑色劲服的手下将药草单子递了过去。
“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药草,我现在出一千五百两全部买下。”
“你可以不爽,可以抵抗,但是要想清楚后果!”
李修缘将单子看了眼后,随即丢到一边,语气戏谑,“如果我不遵守胡小姐的规矩,会怎么样?”
胡艳玲昂起头,像看着蝼蚁般,“在江风城,不守规矩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环顾一周,看见还有工匠正在重新粉饰墙体,忽然笑道,“比如,这颐元堂,我会让它永远都开不了!”
说完,身后的数位手下挺起胸膛,一副气势汹汹面色不善的盯着医馆内的李修缘等人。
李修缘笑了,笑的灿烂至极,“意思是,你要动强?”
胡艳玲笑了笑,“你能反抗的了吗?”
“识相的,就赶紧把梅凌寒的药草都交出来,然后把这份文契签了!”
说着,胡艳玲将文契丢在李修缘脚边,面色更是不屑至极。
在她看来,李修缘不过是装腔作势,碍着面子和自己多争了几句。
就算他不肯,梅凌寒这个老匹夫也会答应的,毕竟她的背后不仅仅写着胡字,还有江风城的庞字。
果然,梅凌寒急忙朝着李修缘附耳过去,悄悄说了两句。
这胡记药草堂之所以能成为江风城第一药草堂,有个原因是巡抚大人的第三房小妾,胡春风。
“胡小姐,你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江风城为非作歹!”实在看不过去的梅晓楠出声怒斥道,“我,我们也认识人的!”
“哟呵,现在知道怕了?”
“刚才你们不是很狂吗?现在狂下试试?”胡艳玲抱着双手,语气颇为戏谑,“这样好了,既然你说你们也认识人,好啊,我给你们一炷香的功夫!”
“有本事就把你们认识的人叫过来,看看能不能够踩我?”
梅晓楠望向李修缘,呼吸一阵局促,“李公子,我,我去请叶帮主来!”
“我不相信叶帮主在,这个胡记三管事还敢这么嚣张!”
李修缘微微摆手,“对付这种小人物,还不需要叶帮主。”
“梅三,你去趟胡记药堂,把胡岩虚给我叫过来,就说春风酒楼的李公子找!”
说完,李修缘索性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才治病太过认真,他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看着李修缘一副淡定指挥的样子,胡艳玲连连冷笑,她不相信这个穿着普通的家伙还真能叫到什么人。
很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这时,一辆装修奢华的马车朝着颐元堂飞速奔来。
“李公子,李公子在哪?”
还没有完全下马车,一脸焦急的胡岩虚急忙呼喊道。
在梅三的带领下,胡岩虚三步并两步冲进了颐元堂的大厅。
“爹爹?”
胡艳玲一脸懵逼,“您怎么来了?”
胡岩虚也是一脸懵逼,“艳玲?你怎么会在这?”
胡艳玲昂起脑袋,指着大堂前的梅凌寒等人说道,“我这不是听到嫂子说这里有血鹃草、烟罗灵芝和洗髓莲吗,所以就带着人来买了。”
“不是的!”梅晓楠急忙出声,“胡家主,是这位小姐想强买我们的药草!”
“强买又怎么样!”胡艳玲冷哼一声,语气高傲至极,“我胡家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识相的,赶紧把药草交出来!”
看着坐在红木椅上喝着浓茶,一脸风轻云淡的李修缘,胡岩虚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个男人正是那日在酒楼见过的李公子!
即便酒楼那件事过去已经有段时间了,可胡岩虚至今都记忆犹新。
当时,百兽帮的白帮主,红莲帮的叶帮主,还有和记商会的和大小姐都对这位李公子言听计从,甚至连飞鹰堂堂主林超峰跟和记商会炼丹堂的柳大师都没有资格坐。
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明白,八成是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强买强卖,结果卖到了李公子头上了。
想想自己还真是命苦,他才花了十万两帮儿子擦了屁股,现在又要给刚从江雪城回来的五女儿擦。
“啪!”
想到这,胡岩虚毫不犹豫,转身就是一记巴掌将胡艳玲扇的转了小半圈,“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
“我胡家什么时候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了!”
“胡艳玲,你给我好好说清楚!是不是你仗着胡家的威名在外面为非作歹?”
被爹爹打懵的胡艳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爹爹!你打我干什么!”
“我们胡家可是江风城第一药草堂,还有姑姑是······”
“啪!”
眼看胡艳玲还要拉自己妹妹下水,胡岩虚急忙又给了一记耳刮子,“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我胡家世代淳朴忠良,怎么会出你这种孽女!”
“过来,给李少赔礼道歉!”
“胡家主,戏演的差不多了吧?”李修缘随手捡起地上的药草单子,丢给胡岩虚,“刚才你女儿可是说了,我如果不遵守胡家的规矩,这医馆就不让我开了。”
“胡家主,给个痛快话吧,我这医馆还能开吗?”
胡岩虚眼神一慌,浑身都打着颤,这个医馆竟然是李公子的。
而自己的女儿竟然还叫嚣着不让李公子把这个医馆开下去,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存心找死吗!
“李少,对不起!对不起!”
胡岩虚急忙走到李修缘身前,双手抱拳,一脸愧色,“是我管教不严,让艳玲冒犯了李少!”
“我该打!该打!”说着,胡岩虚直接给自己甩了两个大嘴巴子。
这两记巴掌,力大势沉,响声也足够清脆,一看就不是敷衍。
“子不教,父之过!你替她受罚,倒也正常!”李修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要封我医馆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但是,她要强买梅老药材这件事,我还不能原谅!”
“跪下来,给梅老端茶道歉,再磕三个响头!”
“你!”胡艳玲眼神一寒,让她堂堂胡家五千金给梅凌寒这个糟老头子端茶道歉,她又怎么甘心。
“啪!”
胡岩虚对着胡艳玲脸颊又是一记巴掌扇去,“愣着干嘛!赶紧道歉!”
“要不然,你就不用回胡府了!”
听到爹爹的威胁,胡艳玲强忍着怒意将茶水端到梅凌寒身前,“梅老,对不起!”
说完,胡艳玲将茶水高举头顶。
梅凌寒笑着接过茶水,看着磕头的胡艳玲,心里畅快极了。
“五姑娘,不是我小瞧你们胡记药草堂,今天不管你把找谁来,都封不了李公子的颐元堂!”
“他,可是你们无法仰望的存在!”
“以后少来这里作妖了!”
“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胡岩虚急忙点头,“对对对!我们没有这个资格,李少对不起,我这就带艳玲离开!”
“等等!”李修缘抬起手,指了指那扇已经四分五裂的大门,“这个怎么算?”
“五百两!五百两银子!”胡岩虚肉疼的拿出五百两银票,修葺一座木门,五百两可以说是天价了,“我出五百两银子给李少修葺大门!”
“胡家主这是在打发叫花子?”李修缘冷笑一声,“我这颐元堂的大门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你确定只出五百两?”
“你!”胡艳玲气的说不出话来,什么狗屁上好的金丝楠木,这分明就是块破陋已久的木板。
“住嘴!”胡岩虚急忙喝住胡艳玲,又从怀里搜出几张银票,“李少,不好意思,是我眼拙了,我出二千五百两帮您修葺大门,您看合适吗?”
“二千五百两?数字不太吉利。”李修缘微微摇头,从怀里搜出一两银子,丢在胡岩虚身前,语气轻淡,“我收你二千四百九十九两,这一两你拿回去买几块手绢。”
“以后,记得把眼睛擦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