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月脸色尴尬,抓起崔山城赶紧走人,连句道别声都没有说。
临走前,她不甘心的跺了下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废物姐夫怎么这般有本事了。
先是三千两的货银,接着是五千两的预付银跟合作文契,最后又是价值三千两的五品记忆水晶球。
最关键自己和山城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拿着别人的东西装自己送的,这脸打的也太疼了,他们也实在没有脸面留在这。
李修缘本想离去,可不知为何被苏惑留了下来。
过了半晌他才知道,是冯家珍授意的。
原来,她想将五品记忆水晶球据为己有,却又拉不下面子找李修缘跟换水晶球主人,所以让苏惑去找李修缘要法子。
李修缘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一个水晶球对他而言本就没什么用,加上岳父大人刚才为自己说了几句话,所以就爽快的告诉他方法。
这一夜,李修缘还是选择在柴房里勉强睡了晚。
经过白天飞鹰堂一战,他身体内血玉桃的能量耗尽了不少,自己的御龙真气也恢复了些,不过距离拔除第三枚困龙钉,还差了点距离。
清晨,一番呼吸吐纳之后,李修缘从柴房里缓缓走出,伸了个懒腰。
正好没什么事,李修缘随手拾起一截树枝,在旁边的空地练了几招剑法。
随着树枝的摆动,破空声不断。
李修缘手中的树枝仿佛一柄破空之剑,无论是上挑还是下刺,又或者横扫,斜劈,每一式都极其优雅。
这是他从天书上学的剑法,名字很怪,叫“剑十三。”
它的剑法只有十三式,可每一式又包含了九变,威力惊人。
这道剑法,李修缘曾经教给一位徒弟,也不知道他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啊!”
就在李修缘刚刚收招的时候,从后花园的石亭内传来一道无比慌措的声音。
他闭上眼都能听出来,这是他岳母冯家珍的声音。
他不想出去看,可听着冯家珍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是走了出去。
“岳母大人,怎么回事?”
远远看着石亭,李修缘保持着距离说道。
冯家珍脸色一慌,苏府早上来了位客人,自己夫君苏惑和女儿苏慕清一起去内堂接待了,而她因为心心念着五品记忆水晶球的功效,特地跑到石亭来练剑。
可谁想,她一时心急,招式耍的太快,气血一下子冲了上来,整个身子都僵硬着在。
“干什么,你死的啊!快把我扶下来!”稍显犹豫后,冯家珍脸色一板对李修缘命令道。
李修缘走近两步,这才看清楚岳母大人。
今天的冯家珍穿了一袭轻纱紫衣,略微有些透透的,她右手持剑,左脚单立悬在空中,左手食指指天,好不骄傲。
李修缘抱着双手,眼中倒是流露出一丝欣赏,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岳母大人容貌和身材都是一流,即便到了这个年纪比起其他的大家闺秀也不会逊色多少。
只是,这泼辣的性格,李修缘想想就有些无奈。
“傻了啊!快把我扶下来!”冯家珍一脸不耐烦道。
话音未落,她的右腿一时僵硬,风一吹忽然摔了下来。
李修缘伸开双手,一把将摔落的冯家珍抱了起来。
在空中的冯家珍右手张开,宝剑从虎口掉落下来哐当只响,左手虽然好点,可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一看就是供血不足造成。
“岳母大人,是这里疼吗?”
李修缘压了下冯家珍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轻出声。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第二个人抱在怀里的冯家珍脸色骤红,下意识以为李修缘想要非礼自己,急忙四肢乱张,奋力挣扎着:
“畜生!你这个畜生,快点放开我!”
“你快点去把药堂大夫给我找过来!”
李修缘眉头凝成了个川字,他刚刚抓骨发现,冯家珍是因为练习剑法,导致经脉错位,右脚和双手也在不同程度上有扭伤。
这个时候,如果不帮冯家珍医治的话,恐怕后期会落下病根子。
虽然不喜冯家珍,不过李修缘还是下了决断,不能让她找到话茬子。
他一把抓其冯家珍的小腿,顺势将绣花鞋和包袜脱掉,露出白皙的嫩脚,“岳母大人,你不要慌,这是筋骨挫伤,我可以帮你治的。”
说着,李修缘右手捏住冯家珍的脚踝,看着脚上的穴位安慰道,“这个伤很好治的,我只要在你这个穴位上推拿几下······”
“畜生,把你的手挪开!”冯家珍强忍着伤痛,将自己的衣服往上面提了提,
“你会个屁的医术!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岳母大人,这个伤不能拖!你稍微忍一忍,我现在帮你治!”李修缘不是烂好人,但是想想这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岳母,于情于理自己还是要出手一把。
“畜生啊!”
闻着李修缘身上的汗味,冯家珍面色慌措,再看着李修缘不断呼着热气,她脑海里顿时有个念头,莫非,莫非这小子真要在这里做那禽兽之事?
想到这,冯家珍再次挣扎起来,“李修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是你岳母大人,你这样做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吗!”
李修缘脸色一黑,虽说丈母娘有点姿色,可他的夫人苏慕清要比冯家珍年轻美貌不少,就算是非礼,他也要选择苏慕清吧。
不顾冯家珍的挣扎,李修缘一把抓起冯家珍的脚踝,用力一扭。
接着又在脚掌上的涌泉、太冲和太虚穴位上再次一点,一股御龙真气注入,将冯家珍体内暴走的气血捋平。
“啊!”
冯家珍大叫一声,右脚忽然间恢复了知觉,她又惊又喜。
这时,李修缘再次把她的腰肢一抱,右手将她的右臂放下,左手也拉着她的左臂。
眼看就要将冯家珍抱在怀中,冯家珍借着腰腹的力气,往后用力一靠,挣脱开来。
李修缘脚下一点,顺势将冯家珍绊倒在地,拉起她的右手一转,咔嚓一声,右臂重新恢复过来。
接着,李修缘又将冯家珍左手拉起,再次一转,冯家珍顿时全身一震,气血全部畅通,左右手都可以活动了。
只是,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纱裙竟然被挣脱了一半,而李修缘却背靠着自己。
“呜呜呜······”
冯家珍将纱裙提起,眼泪不觉间流了出来。
“李修缘!”
“你做了什么!”
忽然间,苏惑和苏慕清从内堂出来,看到这副景象顿时怒火中烧。
尤其是苏慕清,直接冲了过来,一个耳光扇向李修缘,“你,你这个畜生!”
苏惑更是捡起旁边的宝剑,作势要插死李修缘,“李修缘,亏我待你不薄,你竟敢非礼你的岳母大人,你还是人吗!”
李修缘肩膀一抖,同时躲过了两人的攻击,他背负着手,一脸问心无愧,“岳父大人,慕清,我没有非礼岳母大人,我在帮她疗伤!”
苏惑微微一愣,旋即怒骂道,“放屁!你会个什么医术!明明是在狡辩!”
苏慕清脸色黯然,因为昨天的事情她本以为李修缘成长了不少,可没想到一大早上就来了这么一出。
“什么都不用说了,爹爹,报官!”
李修缘目光望向冯家珍,面色平静,“岳母大人,你现在还感觉疼吗?”
“刚才的事情,你心知肚明,我若是想非礼你,又何必在大清早?”
冯家珍微微一愣,活动了下脚踝和四肢,果然没有酸胀和疼痛感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不过一想到昨天让自己吃瘪的事,她心里就不爽,嘴硬道,“放屁!你就是想要非礼我,要不是我速度快,恐怕·······”
苏惑深呼一口气,怒气而笑,“好你个李修缘,我苏家养你,你竟然这般对待我,清儿,把休书写好,从今往后,我苏府和这个畜生一刀两断!”
这一刻,李修缘笑了,他想从苏家走,却不想承受这莫名之冤。
面向冯家珍,李修缘一字一语道,“冯家珍,你真的不说实话吗?”
“砰!”
忽然间,苏慕清一掌击在李修缘胸脯上,毫无防备之下的李修缘气血一涌,吐了口血水出来。
苏慕清紧握着拳头,语气冷漠道,“当着我的面威胁我娘亲,李修缘,你好大的胆!”
李修缘惨笑一声,眼神伤感。
他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亏他还尽心尽力为冯家珍治疗外伤。
眼眸从石亭处的架子旁瞟了眼,李修缘将嘴角的血丝擦掉,转身离去,临走前,他特地看了眼冯家珍,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冯家珍疗伤。
苏慕清本想拦住李修缘报官,可看着他临走时的落寞,忽然间有些不忍。
或许,就像李修缘所说,大家好聚好散吧!
“家珍,这小畜生没得逞吧?”李修缘走后,苏惑开始紧张起来。
他始终感觉有些不对劲,若是按照冯家珍平时的性子,怎么就这般容易放李修缘走。
冯家珍冷笑一声,随口说道,“当然没有!这小子就是个畜生,清儿,帮我把水晶······”
话音刚落,冯家珍脸色一变,她忽然想起记忆水晶球一直没有关闭,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幕······
苏慕清按照冯家珍的吩咐将水晶球拿下,左手不小心晃动了下,球面上的影像瞬间切换到了清晨冯家珍在院子里练剑。
看着水晶球中缓缓播放的画面,苏慕清脸色大变。
跟过来的苏惑也好奇的看了眼,脸色红成了猪肝。
“娘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诬陷修缘!他明明······”苏慕清俏脸发红,她苦涩一笑,语气悲凉,“刚才,我还打了他一拳,他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躲!”
冯家珍一把抢过水晶球,胡搅蛮缠道,“不错!是我练功伤了手脚,他帮我治好的!”
“可这又怎么样!我是他岳母大人,我就不能说两句?”
苏惑无力的摇着脑袋,刚才是他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相信冯家珍的话。
冯家珍抱着水晶球,冷笑道,“怎么?觉得我冤枉了那个废物,要给他讨回公道?”
苏慕清语气坚定,回道,“娘亲,你必须给修缘道歉,他没有错!”
“让我给他道歉?”冯家珍大笑一声,立马吼出一声,“他有这个资格吗!我可是他岳母大人,他不怕天打雷劈吗!”
“娘亲,你太过分了!”苏慕清抬起头,声音哽咽,一个转身,脚步坚定的从苏家府邸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