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哭笑不得地拍着她的肩膀,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到底是自己入狱还是她入狱了。
“依依,不哭了不哭了。” 林湘扫了眼叶家大门,牵着祝依温暖的小手沿路走去。
祝依瘪了下嘴,奶凶奶凶吼道:“你怎么能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们?我们还是不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了?”
林湘心头宛如暖流拂过。
手指微微一动,她心里叹了口气,“我不是不告诉你们,只是事情发生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入狱后她花了几乎两年的时间才接受厉寒之根本不爱她这个事实。
一开始她甚至不愿意相信送她进监狱的人是厉寒之,叶婉静几次过来冷嘲热讽她才慢慢接受现实。
“出狱以后,我要做的事情很冒险,所以不想告诉你们。”林湘勾起红唇,茶色的眼眸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祝依吸了吸鼻子,抓紧林湘的手,“我不管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告诉我。虽然我能做的不多,但是我一定力挺你!”
沉闷的心情因为她的话终于好转,林湘同样握紧祝依,揶揄道:“四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喜欢哭鼻子?”
祝依瞥她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眼神。
“我车在那边,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林湘轻轻点头,用力挠了挠她的半长的头发。四年时光,不变的依旧不变。
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正红色小轿车从叶家奔驰而出。
叶婉静紧紧攥着方向盘,神色阴沉。
她直直盯着林湘的背影,倘若目光可以杀人,林湘早就被戳穿千万遍了。
没有这个女人在的四年,所有事情发展的都很顺利。甚至她和厉寒之都已经走进婚姻的殿堂了,可是林湘……
她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她的婚礼,她怎么能忍。
车子急速行驶在公路上,不停超车。直到看到熟悉的招牌,她才一脚油门下去。
“婉婉姐,今天这么早就来了。”酒吧门口的小弟笑嘻嘻接过她的车钥匙,亲密道,“琛哥正好没人陪。”
叶婉静终于恢复一点神智,挤出笑容朝里面走去。
五颜六色的灯光飞速转换,震动的节奏声让人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甩动着头发,叶婉静的目光准确捕捉到二楼的男人。
他慵懒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淡的,仿佛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一道疤痕让他的脸平添几分凶狠和野性,令人记忆深刻。
叶婉静吸了口气快步走上去。
“琛哥。”她自然而然地陷入男人怀里。
傅琛挑眉,呷了口酒,“怎么?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不就是那个扫兴的贱女人。”想起林湘,叶婉静烦躁不已,“出了狱就天天找我的麻烦。”
台下有人跳脱衣舞,正在兴起之时,傅琛大喝一声“好。”
“琛哥。”叶婉静委屈地瘪嘴,“你看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家里那两个老家伙,一点用都没有。
傅琛胸膛中传出轻笑,“我不是派人出手教训她了吗?”
“那几个怂货。”提起这个叶婉静就气,要是他们当时动手利索一点,林湘哪还有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林湘假装在胸口戳了一道,他们就吓的不敢动。这种人,哪里像是琛哥你的手下。”
傅琛突然转头看着她叶婉静,阴沉的眸子令人心中一惊。
叶婉静自然也不例外,她可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真正拿过人命的男人,浑身的狠劲让人腿软。
难道琛哥不乐意自己说他的手下?
叶婉静正准备开口,傅琛突然勾起半边唇,笑容邪魅,一把抬起叶婉静的下巴,狠狠咬上她的唇。
眼珠子动了动,叶婉静两只手顺从地搭上他脖颈,热烈同他接吻。
周围哄叫声不停。
好容易一吻结束,傅琛抽出一根烟慢悠悠点燃,“我就喜欢你这种带劲儿的女人,够狠,够毒!”
叶婉静咯咯笑出声,手指柔媚滑过傅琛的脸颊,“那琛哥帮不帮我这个忙?”
“你想要怎么样?”傅琛垂头,两人几乎是鼻息相闻,目光对接。
叶婉静眸底浮起一层薄冰,手指无意识捏紧成拳,“我当然要让林湘这辈子都待在劳里,永远都别出来碍我的事。”
要是没有她,现在她已经是厉家的二少奶奶了!
“说说看。”傅琛漫不经心问道,掸了掸烟灰。
不得不说男人都喜欢征服猎物,尤其是从他手心逃走的猎物。对于林湘的味道,他是想的紧。
叶婉静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林湘上次不是伤了你吗?只要把伤势说重,一定能判林湘好几年。”
傅琛勾着唇,眸色变幻莫测。
时间转眼就过,有叶家在其中转圜。林修很快就被放出来,并且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毕业,同时还动作麻利把林湘和林修的东西打包送到她住处。收到他回国的航班消息,林湘找祝依借车前往机场接他。
等她到时,机场却通知因为大雾林修的航班被推迟了半小时。
她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手机上不停传送祝依的简讯。林湘回复过后便抬起头发愣,时间刚刚过早上十点整。
林修的航班顺利到达,林湘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等他出来。谁知道刚走两步,她的脚步忍不住顿住。
不远处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穿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深邃的轮廓让人一见难忘。
而他身前的女人正踮起脚替他整理领带,那个动作亲昵的仿佛两人是一对夫妻。厉寒之只需要微微低头,他们就能够交换一个甜腻的吻。
林湘微微皱了下眉。
可笑,那个陌生女人和厉寒之是什么关系和她有关吗?
不过她确实有事要和厉寒之谈,择日不如撞日。林湘站起身抬脚朝两人走去,水蓝色的裙摆随着她的移动轻轻波动,宛如被惊扰了的河面。
“厉先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男人目色沉沉投过来,剑眉拧起。
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