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小哥疑惑,“坠楼?”
他目光落在秦子衿打着石膏的脚踝,和同伴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交换信息,“秦小姐昏迷的时候调查组就和秦总汇报过了,那晚天台监控里确实只有秦小姐与秦夫人两人,也确实是秦小姐一时激动失足坠落。”
他后知后觉这一切都是在秦子衿昏迷时发生的,以为秦家人没有和她解释过,好心提议道,“要不我让同事把监控送过来?或许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麻烦了。】
秦子衿却之不恭。
只有江婉仪和秦悠悠……
她很了解秦悠悠,她向来瞒不住事,做事情也不过脑。在亲眼看到车祸现场后,秦悠悠第一件事,必然会去找车祸主谋质问。
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是江婉仪。
秦子衿不怀疑江婉仪要杀她,她怀疑的是……
那是秦悠悠亲生妈妈,关怀与爱意一分也不少。
她心心念念秦悠悠嫁入沈家,如果她真的是主谋,秦悠悠坠楼、成为哑巴,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沈家,可不会要一个哑巴儿媳妇。
“为什么装作不能说话?”
沈宁缺将她从思绪中剥离。
警察已经离去,秦子衿无意识拨弄着手机轮廓,声音低低的。
她没有回答沈宁缺,反而问了另外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问题。
“为什么喜欢她?”
这也是秦子衿从葬礼以来一直的疑惑。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对沈大boss的吸引力,想说人是饕餮大餐吃多了想吃吃清水白菜调剂一下,可偏偏合作几年,她又了解沈宁缺人如其名的性格。
人生宗旨“宁缺毋滥”,所谓的“喜欢”不可能只是玩玩。
那张方巾,也想不出来怎么丢弃的。
沈宁缺挑眉,他没想到秦子衿会问这个,就连蹙着眉,都十足的清雅俊俏。
“你没必要知道。”
秦子衿不甘心,她逼近了些,就连声音都大了许多,“葬礼上的方巾,你是从哪拿到的?”
“方巾。”
不提还好,一提便像是踩到逆鳞,沈宁缺蓦地冷笑出声,声音里刻着刺骨的讥讽,“秦悠悠,你还有脸提方巾!”
这是沈宁缺第一次喊她悠悠,而不是子衿。
看来是怒急。
“好,今天我就和你说个明白。”他指着秦子衿,表情阴霾,冷意瑟瑟,“要不是这张方巾,你如今早就滚回你们秦家,更不提住在我这里。”
“哦对,你失忆了。那我就告诉你,你妈到底是怎么让你得到这一切的。”
有些事情不说是留情面,说了则尖刻刺骨。
“你与子衿同名同姓,还是好朋友,这方巾你们一人有一块,你绣的是悠悠,她绣的是子衿。这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妈难道不知道?”
“她演的可真是一手好戏。”
沈宁缺每次回想都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站在急救室楼层的窗户旁吹风,手里还抓着那张方巾。
秦悠悠的急救室就在隔壁,他当时一心都在秦子衿身上,以至于根本没有在意。
直到他妈错以为车祸的是他,心焦紧急赶了过来,而江婉仪看到方巾,惊讶得声音恰恰好能让沈夫人听清——
“这、这不是子衿的方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