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厉害的杀手,也会为五斗米折腰的。
深更半夜,两个人就着一盏破油灯,趴在木桌子前吃饭,气氛倒也惬意。一个人呼哧呼哧吃面,房间里的回音会更显孤独。
两个人一起呼哧呼哧吃面,倒好像有一种乐趣在。
两天没吃饭,女魔头连吃碗面都觉得香,面吃完了,连汤也一口气喝干了,碗底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心情好像也畅快许多。女魔头望着油灯对面的男人问,
“蠢蛋,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牛暗里恨恨咬牙,头一低,一脸不高兴的说,
“你都叫我蠢蛋了,还问我名字干嘛?”
“那好吧,重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牛,刘阿牛。”阿牛望着她,很认真的说。他行的端坐的正,才不会胡诌一些假名字。
“牛啊牛……真奇怪,怎么不叫羊啊羊,猪啊猪。”
阿牛听这话不高兴了,一脸生气的瞪着她说,
“你这个人真没礼貌,名字都是爹妈取的,取什么名,自然就叫什么名。你这样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不就是不尊重别人的爹妈吗?以后你还是不要吃我做的饭好了。不然我爹妈会骂我不孝子。”
女魔头嫌恶的歪了嘴角。刚给他点儿颜色,他就开始开染坊了是吧。一丁点屁事,他就成扯出一大堆理由。
抱歉,她嚣张惯了,还就是个没礼貌的人。别以为没了他的饭,她就活不下去。
要不是她死里逃生,流落到这里,这鬼地方她还真待不下去。刚刚吃面的时候,身体往上趴了一下,桌子一晃,她一低头看到桌子腿缺了一角,用根棍子撑着桌面的,别提她什么心情了。
她以前练剑用的木桩都比这张桌子的材质好。瞧瞧这屋,到处又破又旧,又窄又小,如果下大雨,破房顶估计还兜不住雨,比外面的破庙能强多少?
等她养好了“伤”,恢复成一条好汉,谁要在这儿破地方多待?
真以为他的面好吃啊,没见过世面的臭小子,外面好吃的面多了去了,只要你有钱。
提到钱,她又来气了。瞪着他质问,
“牛啊牛,你是不是傻,我给你那么多钱你都不要,你看看你这房子,房顶该换了吧,屋子也该重建了吧,跟快塌了一样。还有你的那床,是不是得换个好点儿的,还有这桌子,还有碗筷……你看这屋里,哪里不需要钱?你竟然还把我的钱给送走了。”
阿牛奇怪女魔头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原来她能说这么多话的呀。
“那是你的钱吗?那是你偷来的钱。再说,我不需要钱。”
女魔头认真看了眼他,打量着说,
“不要告诉我,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钱吧。”
“是啊!”
“那你怎么活下去的?”一个没有钱,也能活下来的奇葩?
阿牛抬着下巴骄傲的说,
“有什么不能活的。我自己种的地,种的粮食种的菜,房前屋后都是我自己挖的地,种这么多粮食我根本吃不完。我就用这些粮食跟别人换油啊盐啊之类的。我还养成了猪,我的猪可肥了,镇上人人抢着要,我就用猪跟他们换些布啊,他们高兴的不得了。还有我的鸡……”
“行了行了,别说了,说的我想打瞌睡了。”女魔头厌烦的挥手。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张口闭口都是他的地,他的鸡,他的猪……
阿牛郁闷的盯了她一眼,不说就不说,明明是她要问的,他才说的。
“对了,我感觉你今天好像很多话耶。”阿牛望着她,试探的说了句。
女魔头满不再乎的说,
“长嘴不就是吃饭喝茶说话的吗?我这个人吧,心情不好就不想说话,心情好,话就多一点儿。”她随意的样子,倒有些不那么难相处。
阿牛又忍不住奇怪的问了句,
“那前几天,那么多天你都冷着不说话,你都心情不好啊。你为什么心情那么不好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人能心情不好那么长长长长时间啊!
结果刚有点儿好感,女魔头就扭头杀气腾腾的凝视着他。
警告的低声冰冷说,
“注意你的脑袋。”
阿牛摸了摸脖子,赶紧收拾碗筷睡觉去了。
女魔头自己一个人呆呆坐了会儿,然后才起身去里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