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楠枝脖子上的浅浅的伤痕,君夜城皱了皱眉,刀削般的俊容冷了几分,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修罗,屋子内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得罪了眼前的这位主儿。
“你就这么想逃离本王?就这么不想嫁于本王?还是说本王的王府对你不够好?以至于你逃到这跟土匪成婚!”君夜城捏着她的下巴眼里的冷意让人害怕。
沈楠枝感觉自己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她也怒了,什么叫做想逃离他?她这是被土匪绑架了好吗!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沈楠枝怒声说。
“我没有要逃离你!是他们绑架我的,好吗!”沈楠枝将被绑着的手举起来没好气的说。
闻言,被控制住的一群土匪慌了,土匪的大当家更是吓的腿软摊在地上,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屋子内的人没有一个是脸色好的。
听到沈楠枝是被绑架的,君夜城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唰”
他抽出自己随身带的佩剑挑断了绑着沈楠枝的绳子,冷冷下令道:“将王妃带回去,其余的人杀无赦,女的充军妓。”
“杀无赦!”这三个字回荡在土匪们的脑子里,就像是阎罗对他们下达了死命令一般。
“王爷!请留步!若是您不杀我们,我们愿意为您效劳,愿意投靠王爷,我等虽是山匪,可打仗却也不输这群将士。”鸦隐单膝跪在地上,诚恳的说。
这么多条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他君夜城就是说杀就杀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出了这档子事情也怪他,怪他有眼无珠抓到了不该抓的人,才让虎门山遭血洗。
沈楠枝也帮腔的说:“是啊,这么多人岂是说杀就杀的,不就是一点小事情嘛,没必要……”
听到沈楠枝的话,君夜城停下脚步思索了一番:“好,带人下山,苏北宸,人交给你训练,若是不忠,杀!”
后句话把在场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语气中的冷简直犹如寒冰。
获救的土匪们松了一口气,鸦隐也松了口气,他们三人差点就害虎门山遭血洗了。
君夜城在沈楠枝不注意的情况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马车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下了山,君夜城剿匪获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宫里那位的耳朵里。
香炉前缭绕着丝丝烟雾,茶几前两名男子正在下着棋子听着黑衣人的禀报,此时另一名男子噗呲的笑了出来。
他捻起一颗棋子说:“疣计啊,你也太天真了,也不想想君夜城是什么人,战神啊!虎门山那群土匪怎么可能将他拿下。”
“哈哈哈,现在倒好,没拿下反而还投靠了,还获得了一片好名声。”
名叫疣计的男子也是不恼不怒的说:“呵,这次是本王大意了才让父皇派他去剿匪。”
他可是将君夜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毕竟对于皇位来讲,君夜城必然是最大的威胁,将来不知道要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王府。
齐嬷嬷看着君夜城抱着沈楠枝一脸严肃的进来,还以为他们吵架了,拉过狼狈的碧青问话。
房间内君夜城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脖子上抹了些药膏,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很舒服,不疼。
“沈楠枝,你给本王听好了,活着是本王的人死了也是本王的鬼,你别想再去私会那南枯卿!”
沈楠枝:“……”
南枯卿又是谁?她也不知道啊?这原配在她没来之前都干了些啥?为什么她穿过来待遇这么差!
她想查看一番却发现那些记忆都不见了,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没打算逃啊,你长的好看又有钱,谁不要谁是傻子。”沈楠枝撇撇嘴的说了一句。
君夜城听到沈楠枝在夸他心情不免愉悦起来,就在这时煞风景的人却来了。
“呀!妹妹回来啦!方才姐姐听说你不见了都着急坏了,又让父亲派人出去寻找,唉,妹妹下次可莫要在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了,否则竟让王府闹了笑话去。”
“你已嫁为人妻,应当守好本分才是。”
沈南诏温婉的说了一通,看似在着急沈楠枝,其实是在训斥沈楠枝不安分守己,整天想着那些不该有的东西。
沈楠枝也不是吃素的,当然要反击回去,她今儿个就得立个下马威!
沈楠枝一拍桌子寒着脸厉声道:“放肆!”
沈南诏被沈楠枝这一拍吓了一跳,有些心虚道:“我,我是说错了什么嘛!”
沈楠枝心下冷笑一声:“二姐姐是在教训本王妃?你也知道本王妃嫁为人妻是摄政王妃,为何要以下犯上?二姐姐不行礼就算了,还当着王爷的面儿编排本王妃,让王爷听了去作何感想?二姐这是何居心?莫不是想让我落的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你可知污蔑皇室是何等的罪名?更何况这婚可是皇后赐婚,你这是在质疑皇后眼光吗?”
一连串的问题将沈南诏整的一愣一愣的,这是沈楠枝吗?以前她可没有这么伶牙俐齿的。
“我也是为了你好,妹妹怎么这样说我……”说着便摆出了一副惹人心疼的表情。
“呵~本王妃面前什么你啊我的,连尊卑都没有了吗?虽说你是我二姐姐,可这位分与辈分还是要分清楚的,况且我早已嫁入摄政王府,我想你也应该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吧。”沈楠枝冷笑一声,冷眸凝视着她说。
沈南诏简直气红了脸,沈楠枝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她这是在跟她炫耀她嫁进了王府,当了她日思夜想的摄政王妃,心里越发的怨恨起沈楠枝。
她笑呵呵的陪笑着说:“呵呵,王妃说的极是,是诏儿逾越了。”
“罢了,念在你跟我同是姐妹,本王妃就不同你计较了,二姐姐可要在这儿吃晚饭?”
沈楠枝这摄政王妃的架子摆的太足了,君夜城忽的对她刮目相看,伶牙俐齿。
“不了,家中怕是早已备好晚膳,姐姐先回去了。”沈南诏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低头行礼告退了。
可刚才那一抹阴狠可是稳当当的落在了君夜城眼里。
君夜城嗤笑一声调侃的说:“王妃真是伶牙俐齿。”
“过奖,过奖。”沈楠枝笑着谦虚道。
这一天的折腾下来就已经是傍晚了,天边的景色令人陶醉其中,浅粉的云彩更是像画中的一般,时而幻化成一只小狗,时而幻化成别的动物,美的不可方物。
碧青备好了热水让沈楠枝洗漱更衣。
陆白去侯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沈楠枝,灰溜溜的跑了回来,在走廊上他在想应该怎么跟他家王爷说。
陆白忐忑着心推门而入:“王,王爷,属下在侯府并未找到王妃。”
“嗯,自己站外边金鸡独立去。”君夜城一副悠闲淡定自若的样子说。
陆白扁扁嘴,委屈,太委屈了!
“是。”
话落便在院子外随便找个地方单脚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