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君夜城在书房内作画,他看着窗外盛开的牡丹问道:“这几日来怎么没见到王妃?”
“王爷,属下这几日也没见着王妃,今天是王妃回门的日子,可那回门的东西都还纹丝不动的摆放在春丝阁内……”
“王爷……你说王妃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君夜城想着也是,他说呢这几天府内怎么如此安静,原来是那死女人不见了。
君夜城停下手中的笔危险的眼眸微眯着,大婚逃跑三次,今日又逃,她还真是死性不改!
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君夜城脸瞬间就黑了,整个人犹如冰块似的散发寒气。
屋子内的温度降了又降,有婢女进来送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白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试探性问:“王爷,要不属下去把王妃抓回来?”
“哼。”君夜城冷声哼哼,陆白会意立马出去了,跟随君夜城多年只要他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天空轰隆隆的响起了令人畏惧的雷声,黑压压的云沉沉的压住了春季生活的气息,狂风压倒了院子里的花草顺势带来了雨滴。
片刻过后,陆白一脸的严肃眉头紧皱着,他问过了府中的人都说没瞧见王妃,就连碧青和阿琴也不见了,他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这人到底去哪了,大婚三日摄政王妃出逃,这若是传了出去让他家王爷颜面何存。
征战沙场的战神摄政王居然管不住自己的王妃,大婚三日让她跑了?!
陆白顶着雨水推门进来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小心翼翼的说:“王爷,府中的人都说没瞧见王妃出过门……”
“找!翻遍整个王府都给本王把她找出来!”君夜城努力压制的自己的怒气冷冰冰的说。
陆白内心苦啊!王妃你出逃就算了连带着我们这些下属也跟着招罪。
“是。”话落他便下去了,命人找遍王府的各个角落。
王府外,朴素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丫鬟撑着华丽的油纸伞,将车帘掀开一角,车内的人儿才缓缓探出了身子。
“小姐。”扶着她下车的丫鬟唤了一声。
她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襦裙肩上披着一件薄薄的斗篷,清新脱俗,大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架势,一把扇子遮住了半张容颜,浅笑嫣然,妩媚的眼眸足以勾魂摄魄,银色的步摇随着她的步子晃动着,格外的灵气。
看着门匾上的那四个大字,她忽的羞涩一笑走上前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女子温婉道:“沈护国府二小姐。”
听完侍卫立马让开了一条路。
下雨的缘故路上不免多了些积水,没有被伞遮到的地方湿了一大片。
齐嬷嬷在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默默的叹了口气,思愁在她脸上清晰可见。
烟雨朦胧的小道上多了一抹白色的影子,越走越近。
看清迎面走来的人后,齐嬷嬷的面色有些不悦,沈南诏来干嘛?
“沈护国府二小姐沈南诏见过嬷嬷。”沈南诏停下步伐行了个礼一副乖乖女的样子,齐嬷嬷是君夜城的奶娘伺候君夜城多年,又帮忙打理府中事物位分自然不低,她自然不敢得罪。
但齐嬷嬷可不吃这一套,她阅人无数沈南诏什么样的人她一看便知,她向来不喜那些心机深重的女子,所以她没好脸色冷声问:“沈二小姐来这作甚?”
看着齐嬷嬷不识好歹的样子,她心底自然是不悦的,但还是忍了下来,等她坐上摄政王妃的那个位置,别说一个齐嬷嬷,整个王府的下人她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沈楠枝这个白痴居然抢了她的位置!她有意讨好父亲求他将自己嫁进王府,父亲却如何也不同意,第二天沈楠枝这个白痴就收到了赐婚圣旨。
她越想越气,眼神都变的怨毒起来。
“沈二小姐,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回去吧,毕竟王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
沈南诏听着脸的气绿了,手里的丝帕若是能扯碎估计都连渣都不剩了,但她还不能发威乐呵呵道:“齐嬷嬷,诏儿今日来是为了南枝的,今日是南枝三日大婚回门的日子,爹爹在家等的着急了还不见南枝回来,所以就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看沈楠枝是假,看她心心念念的摄政王是真。
“是嘛?王妃大婚三日出逃,沈家教养真好,你这个姐姐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啊~”齐嬷嬷阴阳怪气的说。
怪不得她刚才一进来就看见下人都在冒着雨翻找什么。
沈南诏哪里听不出她这是在讽刺她,说她没教好沈楠枝,说她沈家的家教不行,连带着她才女的名号也糟质疑。
不行了,她得赶紧离开,若是在这么待下去估计她会忍不住了!
但沈楠枝居然逃跑了,这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只要将事情散播出去让沈楠枝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那么摄政王就一定会休了她的,到时候自己在想办法爬上他的床,爹爹为了名声不嫁都难。
“呵呵~嬷嬷教导的是,诏儿这个做姐姐的疏忽了。”沈南诏冷笑的说。
“嬷嬷,诏儿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话落越过她便走了。
沈南诏始终咽不下那口气,她是名门贵族何时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她搭在婢女手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指甲陷进了婢女的肉里,狠狠的抓出了一个个小凹槽。
婢女只能忍住,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只是一介下人而已。
沈南诏的火没地撒她自然而然就会迁怒于她的婢女,她扭曲着面容,温婉一词荡然无存。
“怎么?很疼吗?”她冷笑一声问道。
闻言,婢女瑟缩着身子声音有些微颤道:“不,不疼。”
沈南诏的余光瞟见从远处走来的君夜城,傲娇的冷哼了一声:“哼!算了,回去再跟你计较!”
随后换上一脸的温婉贤淑的样子,朝君夜城行了礼:“诏儿见过王爷。”
她看着他的眼里都是爱慕。
陆白撑着伞站在他旁边,一脸淡漠的看着沈南诏。
男人今日穿了一套银白色的锦袍,金色的龙纹栩栩如生的绣在袍尾上,刀削般的俊容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应声越过她就要走。
那种清贵逼人的感觉叫她沈南诏忽的有一瞬间觉得他不可高攀。
沈南诏见此赶紧告明来意道:“王爷,今日是妹妹楠枝回门日子等了许久也不见她的身影,诏儿才前来问候。”
“方才进来听闻妹妹逃跑了,她除了南家公子那能去还能去哪呀!这若是出事了怎么办啊!都怪我这个做姐姐的平时没教好她,大婚三日居然逃跑去见南家公子……”沈南诏说的一脸自责,看似在为沈楠枝担忧,实则是在说沈楠枝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还余情未了的去私会南枯卿,为了南枯卿而逃跑。
若是沈楠枝听到这些话估计能让她红着脸回家,不扇她几巴掌对不起她沈楠枝受的罪。
“本王的家事就不捞二小姐一个外人费心了。”君夜城淡淡的说,话落便大步离开了。
沈南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