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娃吓得不敢靠近,估计他先前也被关在这里过。
姝皇明知贾良善助纣为虐,见到符箓满脸娇怒,笔直的站在符箓正前位置,念扶正驱邪心诀,大约一炷香后,然后忽然挑长剑一刺一缠,顿时破了吴良善的魔咒。
看见符箓被姝皇手里的长剑搅成碎片,林娃连连拍起小巴掌,“这下好啦,这下好啦,铲除魔咒,以后又能跑这里来玩喽。”
然后跪地给姝皇磕了个头,道声:“谢谢你大姐姐。”望向秦冲,随之补上一句,“也谢谢你,大姐夫。”
“嘿,啥时候我成大姐夫了?”
秦冲凭空捡了个便宜,正是满脸惊诧,林娃又蹦又跳的,已经往沙塘那边跑去了。
倒是姝皇满脸涨红的目光散乱着,转身望向林娃跳动如音符,故意轻念叨:“领我过来不单单是为了救人,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图谋,这个小东西,居然下套给我钻。”
石室里阴暗潮湿,除了盆盆罐罐和一些散落的骸骨,墙角还绑着一个孩童。这孩子被旱龙下了迷药,体内药力刚刚过去,除了面对现实的满眼惊恐,剩下的也只有越来越微弱的叫娘声了。
正是姝皇二人要找的那个孩童,比起林娃,他真算是幸运的。
姝皇解开孩童身上绳索,连声哄劝,说他很快就能看到母亲。等到秦冲将孩子背出竹林,过隙白驹恰好驮来了那个农妇。
母子相见,农妇搂着孩儿难免一阵大哭,显然,这是一场万难再见的相见。
农妇拉着孩子就要跪地磕头,姝皇、秦冲慌忙把他们扶起,这娘俩到现在还不知旱龙是个妖物,姝皇也不想吓坏他们,只说遇到一伙人贩子,然后把人贩子杀了。
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农妇真就相信了,满脸期待地说道:“这几年总是坏事不断,有小孩被偷的,有姑娘遇害的,这下好了,除掉这帮恶徒,林阳县从此太平了。”
“是的大嫂,林阳县平安了,好日子来了,不过,孩子还得好好看着。”
“嗯嗯,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的!”说着,农妇又紧紧搂住孩子的脑袋。
旱龙虽然已被除掉,可贾良善他们还在,祸根未除,只怕安定不了几日。
秦冲也知这些,可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历史过客,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有贾良善放生的那条大蛇,考虑林娃母子,还有那些小鱼儿的安全,临离开沙塘塆之前,秦冲把姝皇拉到一旁,悄悄问姝皇,那条大蛇要不要设法除掉。
姝皇说道:“那是贾良善养在家里镇宅用的,其实是条普通的蟒蛇,眼看就要老死,贾良善才把它放了,也很可怜,既然沙塘湾需要怪诞与传奇,就留下它作为想象吧。”
秦冲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问。
回到林阳县城已近黄昏,还有几个好心的街坊在出事的地方候着。
看见秦冲和姝皇,特别是孩子能平安归来,大家都很高兴,迎上前,围成一圈问这问那,都蛮热心的。
尽管林阳是渔樵舵地盘,大家并不知道渔樵舵究竟有多恶,所以也没避嫌,就在农妇道出大概经过,大伙儿齐赞道:“遇到一对侠侣,能打败一伙人贩子救下孩子,真也不是一般人物。”
姝皇羞于侠侣之说,却又偷心默认悄悄花开。
那个干瘦干瘦的快嘴小哥也在,姝皇带农妇去沙塘塆后,他就一直拎鸟笼守在附近,看来,他是个心直口快的好人。
快嘴小哥把鸟笼递给孩子,恰好有两个金丐帮弟子打此经过,混入了人群,被他们看见了,目光凶凶的,看上去很生气。
这些金丐帮的人,虽然手拿要饭棍,但穿着打扮明显高于乞丐,秦冲不知他们身份,也就没有在意,这时从快嘴小哥手里接过鸟笼掂了掂,蹲身告诉孩子,鹪鹩儿已经回到他娘亲身边了,要孩子把鸟笼带回家,作个纪念。
秦冲跟孩子说道:“鹪鹩捉害虫,是益鸟,以后你千万不要再逮它。也别打其它的鸟,因为鸟儿想娘亲,娘亲也想鸟儿。”
孩子不住点头,秦冲见他乖俊,便问他家住哪里,上学了没有。
村妇说家境贫寒无钱请私塾,秦冲就起身向姝皇讨要一些银两,送给孩子作为学费,要村妇送孩子去学堂好好读书。
母子俩千恩万谢,拎鸟笼也就回家去了,姝皇遣散众人,感动于秦冲的英雄侠义,不知不觉间,心里竟然多了几分喜爱。
众人一散,饥饿忽而重新找上门来,二人这才想到去找一家酒馆,点几个好菜,痛痛快快饮上几杯,等到酒足饭饱,便在县衙附近的旺财客栈住下了。
因为渔樵舵弟子时有出没,夜里睡时,姝皇一直不敢大意。
所好贾良善已如惊弓之鸟,并没敢在青龙镇露面,也没敢派手下偷袭报复,可以说一夜无险,姝皇却把秦冲当成一本书,翻过来又翻过去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天恩岛秦冲偷看她洗澡,海底神游时,在水晶莹里边,她唇对唇的给秦冲输送氧气,时光隧道抱在一起抵御强气流,一线天同跨一骑……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上苍在有意撮合,却又残忍的让她去扮演红娘。
姝皇被这些情节深深吸引着,细细品味,越嚼越香,转朝秦冲睡的那间屋,望着相隔的墙壁,她竟然整整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姝皇去客栈掌柜李旺财那里打听去往素州府的路线,素州府是个州郡,离林阳县六十里地,按理说也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