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这是他死去的第三天。
空荡落寞的房子无处不在彰显着它主人的离去,我环顾四周模糊的视野里似乎又看见了他的影子,我缓缓闭上双眼。
“哈……哈哈哈……”
沙哑的笑声不断的在耳边的空气中回荡,直到我的嗓子干涸到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在这张破旧的椅子坐了三天三夜,我的记忆早就随着已经感受不到了的饥饿变得混沌不清,甚至忘记合上已经毫无作用了的嘴巴,不过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直入眼底,一瞬间我好像记起来了什么,我想我现在应该先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有些困难,三天没有打直的双腿让我着实力不从心,在一遍一遍的尝试之下,我也总算是撑着旁边的桌角支起了麻木的身躯,大概是由于长时间处在较低的位置突如其来的站立让我眼前一黑,我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恢复光明,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提醒着我去寻找什么,只得晃晃悠悠的颤抖着双腿沿着桌面摸索着,直到滑动在桌上的手不小心按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突兀而不清晰的,那是一条警察抓捕了某个杀人犯的新闻,报道者用着官方的语气不断的叙述惊心动魄的过程和警察的英勇无畏,无意义的文字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大脑刺激着我记忆的神经,视野突然变得明朗起来,我急切的望向四周。
是的我现在应该报警。我踉踉跄跄的往不远处的圆台上的座机跑去,中途碰倒了一杯放置已久的水和一包用了一半的餐巾纸,甚至我还摔了一跤,照理说人着急的去做一件有目的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不会在意这些处于身外的东西,而我却下意识的记住了,还潜意识里想脱口而出来诉说我悲惨的遭遇从而获得谁的怜悯。
颤抖的双手缓缓提起电话,认真仔细的按下每一个数字,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庄严的仪式一般,话筒被贴在耳边。
悠扬的音乐进入耳道,穿过了耳膜,充斥于耳蜗之中,在另一边的人同样将话筒提起时戛然而止。
“我的恋人……”
我顿住了,一些画面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没有在意,从本能的我不想去追逐寻找那些已经遗失的东西。
那头的人见我许久没说话,语气带着疑惑而礼貌提醒“先生?”
“先生?”
“啊……啊啊,抱歉,我……他失踪了自从我们吵了一架,我以为他很快会回来的,至多两天不能再多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有,手机被留在家里了,问了所有他的朋友也没人他在哪……”糟糕的语句从我嘴巴里吐出,恶心的弄脏了虽然已经满是灰尘的地板。
“呕……”我干呕出声,脑袋里浮现的血腥画面令我不知所错,胃里不断的翻涌,我急忙的报了个地址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