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乍,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海了。”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脚下的海水冲上沙滩冲刷着我们的靴子,这片海真的很美,没有任何污染,只是也没有见到任何海鸟和鱼。
“有好几年了吧,小时候我爸工作没有那么忙,一家人就经常去南海岛的那个家住,那时候的海简直看不了,沙滩上的垃圾死鱼,海水都有些偏绿,但当时还是很开心,因为我跟弟弟总能在一堆垃圾中间发现一些漂亮的贝壳,我就把它们捡回来,洗干净,穿成一串,准备送给未来的新娘。”我看的入神了,给她讲道。
“我记忆中好像一直没有见过海,我只记得联盟现在准备大力恢复生态环境。”她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又说:“如果我们可以活着回去的话,一起去看看海好吗?”
“当然。”我笑着说道。
“那我想要你亲手给我戴上那穿贝壳。”她趴到我的耳边悄悄的说道,她的体香顺着她的发丝钻进我的鼻孔,这是什么?这算是表白吗?我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站在原地。
“怎么?你不愿意吗?”她偏过头来幽怨的看着我问道。
“不不不,我只是太激动...我真的是...”我连忙回答道,有些语无伦次,真想发到网上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哼,木头。”她白了我一眼转身沿着海边走了起来。
“喂,等等我。”我心里暗骂自己太蠢,刚刚多好一个机会,我居然...emmm
沿着海岸走了很久,真的没有碰到任何生物,除了两岸长相怪异的树木,它们形态各异的长在沙滩的边上,奇怪的是树的排列异常的有序,就好像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的一样。
“王乍,你说为什么这儿的沙子是黑色的。”她转过头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挠挠头说道。其实我也挺纳闷,我记得在地星上的一个小岛,也有这种黑色的沙子,听说那片沙子收到了土著人的诅咒,带走任何一点都会死于非命。
“这沙子闻起来好腥。”她嫌弃的把刚拿在手里的黑沙子扔在地上。我听到这句话,也捡起来一把闻了一下,是很腥,应该是含铁的沙子。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很久很久,天边的恒星正在落下,奇怪的是这么久的时间,竟然一个生物都没有看到,除了排列整齐的植物。
“王乍,前面有个山洞。”她指着前面对我说道。不知不觉,我俩已经走到了沙滩的尽头,面前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挡住了去路,石头山上没有见到一丁点植物的痕迹。山的中央有一个洞口,很显眼,但是里面十分的黑,没有一点点光亮透出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准没什么好东西。”我说道,那个山洞在我眼里就像是怪物张开的嘴,等待猎物自己钻进去。
“进去看看吧,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她眼神有点迷茫的看着洞穴说道。
“好吧....”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无奈,只能陪她进去走一遭。我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机器人,全能型背包整个银河都是通用的,小机器人可以通过金属耳麦来操控,它本身就可以当作一个光源,我调整亮度,这么黑的山洞里,不能太亮,否则眼睛受不了,小机器人提前我们一段进入了山洞,原本漆黑的山洞瞬间亮了起来。
“走吧。”我对着她说道。
“嗯。”她应了一声,跟着我向山洞中走去。山洞中非常宽敞洞壁异常的光滑,完全不像是天然洞穴,更像是一处用高热光束轰出来的洞,洞是向下倾斜的,即使有照明机器人的存在,也完全看不出这个洞到底通向哪里,我俩跟着小机器人后面走着,前方的黑暗无声的吞噬着机器人散发出的光芒,不知走了多久,我回头看去,竟然是连洞口的光也无处寻觅了。
“王乍!这里有东西!”我听到她叫了我一声。转头看过去,她正站在左边的洞壁前面,在盯着什么。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乱跑。”我敢忙停下了小机器人,跑向她旁边,按照恐怖片的剧情,这种人一般第一个领盒饭,我要去赶紧看看情况。
“你看,这上面有画。”她指着墙壁对我说道。我看像墙壁,果然上面真的有壁画,是不知名的颜料画出来的,画的很细致,颜色很丰富,甚至连人物的表情都能看得出来,壁画旁边还有一堆看不懂的符号。我顺着这副图向洞穴深处看去,壁画一直连到很深的地方。我打开了衣服胸口的光板,细细的看了起来。
第一副画,画的是一片沙滩,好像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那一片只不过沙滩的后面是一片城市,高楼耸立,烟囱在冒着红色的烟。是这个星球原本的样子吗?我并不感觉到诧异因为这颗星球确实很适宜生命发展。我往左边挪动了两步看向了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画的是一个人一个婴儿,他躺在婴儿床上,婴儿床上悬挂着一些玩具,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他的母亲饱含爱意的看着这个婴儿。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我并不了解,因为在人类联盟,婴儿出生是由机器人扶养。很少见到母亲亲自带孩子,也许是这颗星球的科技并不发达?我看向第三幅画。
第三幅画讲的还是这个人,他变成了青年人,穿着军装在家门口正冲着父母敬礼,他的父亲没有看他坐在家中的沙发上抽着烟,她的母亲沿着面好像是在哭泣,青年眼中有不舍得情绪,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毅然决然的神态。我总觉得这个青年人长的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是错觉吗?我转头看向第四幅画。
第四幅画和第五幅画连在一起还是这个人,他跪坐在海滩上,他的身后就是这一片整齐的森林,他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身后的城市早已经消失,在壁画的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正无穷的图案,左边连着的那幅画画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一脸冷漠的站在星舰的指挥室中,狭长的眸子中散发出阴冷的光。当我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一道电流穿过我的脊椎,我的汗毛乍了起来,我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是张乐然。
“这个人怎么没有脸啊?”她站在我旁边问道。
“嗯?”我十分诧异,我仔细看了几遍,这个人确实画的就是张乐然。
“你真的看不到这个人的脸。”我诧异的问道。
“是啊,他的脸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这些画里面人的脸都好模糊。”她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我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这个人确实是张乐然,不过为什么他的画会出现在这颗人类联盟境内的星球?更让人诧异的是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脸?我又抬头看向那个无穷的符号∞(悄悄给你们打出来。)很小,但是却透出说不出的诡异,让我反而升起想摸一下的欲望。
我伸出手,触摸到了那个正无穷的符号,突然有一股很强的吸力我眼前天旋地转,当我恢复视力的时候,我已经躺倒在了一片沙滩上。
这是哪?我晃了晃自己有些发昏的头。我四下望去沙滩上多了很多人,他们好像都是人类。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我这样想着,爬起身来。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一个都没少。但是身边的她却不见了。我茫然的想四周找去却怎么也寻觅不到她的身影。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我拦住一个穿着泳衣的男人,想要询问他有没有看见她。但是他径直的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卧槽?我吓了一跳,这不会是鬼吧?其实鬼看起来虚无缥缈,但是直到现在人类联盟的科学家也无法证实究竟灵魂和鬼神到底存不存在。
我茫然的看着四周,这该怎么办?难道我要在这里困一辈子?她在哪?我满心的疑问,茫然的坐了下来。
“啊,那是什么?”正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惊呼。我抬头看向天空,一根红色的线,不,那已经不能叫做线了,因为这条线,横亘在天空之中,就像是一个正无穷的符号。突然这个符号断裂开来,变成了两截,随着那条红色的线的断裂,我身边的人还有各种生物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一点点迹象都没有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我回头看去,身后的城市也在一瞬间消失了,城市曾经存在的地方也变为了一片森林,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它曾经的繁荣。这是什么?我害怕的快要窒息,我抬头向天上看去有一只眼睛,正在无言的盯着这一切,眼中戏谑的情绪我读的很清,但它看的并不是我而是在看森林的方向。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愤怒的吼声从我背后传来。我茫然的回头看去,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穿着迷彩军装,手中拿着一把看起来很笨重的枪,就好像是几个世纪前人类联盟的产物一般,他端着枪,对着天空那个眼睛不停的扫射,滚烫的弹壳砸在黑色的沙子之上。这枪,既然还是用火药的枪,但是这个举动就如同磁浮撼树一般,没有任何意义,天空中的眼睛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就像是在笑,尖锐的声音刺的我的耳膜生疼。发出笑声之后,那个眼睛就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年轻男子跪在沙滩上,掩面痛哭了起来,他的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为什么,但又没有人来回答。我带着满心的疑问,想去拍拍他,但是这回,我的手真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别想拿走我的记录!”他愤怒的看着我,眼睛中好像在冒火脸上的血迹配着他杀人般的眼神再加上他神经病般的话语,让我有种被洪荒巨兽盯上的感觉,我被他的气场吓得后退了两步,我感觉脚下一空,又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感觉,我又回到了那个洞中。
“王乍,王乍?”她摇着我的胳膊,声音有些慌乱。我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又抬头看向壁画,壁画上面人物的脸部已经全部变得模糊不清,就好像是我的眼睛蒙上了翳一般,最上方红色的正无穷图案也已经消失不见,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紧紧的捏住她的胳膊,吼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