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先谢谢二位的配合,我以个人的名义担保这段时间你们的人身安全,不会太疼。”上了他们的贼船,张乐然笑眯眯的对着我说道。你担不担保人身安全不重要,问题是你说个不会太疼,我这心里一下子就有点慌了。
“你们....是谁?”一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她突然问道。
“鄙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裕兴联邦特别行动组的负责人,我叫张乐然,现在想邀请你们来我们裕兴联邦一坐,替我们解一解关于记忆学的答案。”张乐然笑着看着我们,脸上戏谑的表情让人有些怀疑但又找不到怀疑的理由,等等,他说什么?记忆学!
“你知道记忆学?”我太激动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没错王乍先生,那天我们的军情处发现你在医院输入了这个高端的词,这个词并没有出现在人类联盟的任何文件、电脑、以及人的口中,仿佛一切都被抹去了,我说的对吗王乍先生。”张乐然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没有为什么王乍先生,您到了地方,自然心里会清楚。”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们人类联盟的报复吗,你知道我和她的身份吗。”我盯着她说道,我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
“我会怕吗?我会怕我还会主动攻击那艘巡洋舰吗,要我说出你们的家族情况吗?”张乐然平静的说道,他的面色毫无波澜,找不到一点破绽。
“不用说了,我们要休息了。”她拉着我,冲着张乐然说道。
“当然,马上就有传送机带你们去休息。”张乐然顿了顿又笑道:“王乍先生,期待我们晚上卧榻长谈。”
听到这话我真的是心底升起一股恶寒,这肥子要是在身上...等等,我怎么突然脑补自己...
“不必了张先生,促膝长谈我觉得更好一点。”我连忙摆手说道。
“好,带他们去休息。”张乐然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径直登上了传送机。
这艘星舰的房间其实跟那艘的差不多,只不过,裕兴联邦的飞船大多内饰澄暗黑色系,而人类联盟的飞船内饰大多为银白色。两方的军装颜色却恰好相反,放一块都能组成太极图。书上说裕兴联邦是从人类联盟里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因为裕兴联邦多数的种族还是人类,可能是当时人类大殖民时代,派出去探测的死刑犯,找到了一些合适的星球,用人类的受精卵,以及农作物种子发展了起来。但是问题是,一群死刑犯怎么弄出了个挺大的联邦国家?
虽然觉得书上在扯淡,但是确实,裕兴联邦绝大多数种族都是人类。而两边科技风格也完全不同。一方是精致另一方则是粗犷。
这个房间相对来说就乱一些,不过东西摆放杂乱而不失条理。但又不如人类联盟那般浑然一体。我在黑色的床上坐了下来,昏黄色的灯光洒在我的脸上。我无力的躺了下来,她被送到了另一个房间,她在干什么?会不会害怕呢?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开始有些不习惯她不在我身边的感觉。尽管她老是想用等离子枪帮我烫个头,但我还是愿意跟她呆在一块。想的迷迷糊糊,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梦里我回到了学校里,回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总是对我撩拨着头发,笑着。那也是一个阳光明朗的午后,阳光透过晶体墙壁散落在她的身上。她冲我伸出手笑着说道:“你好,我叫苏语曦,请多多关照。”
“王乍先生,王乍先生,醒一醒。”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爬起了身,顺带着抹了一把嘴角留下的口水。
“看来王先生睡得很好。”张乐然那张肥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下子让我困意全无。
“卧槽,你怎么进来的...”我有些惊恐的说道。
“其实并不难,主要就是因为我有权限打开战舰上所有的门。”
“那你为毛趁我睡着偷偷跑我这来。”
“来跟您聊聊关于记忆手术。”他说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抱歉了。”我不愿意告诉他,因为如果什么秘密都说出来,那我们就什么用也没了,对于垃圾通常只会用清理的方式来对待。
“那好王先生,我就来讲讲你的故事好了。”张乐然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站起身来,在房间中一边踱步一边说道:“你出生在一个非常优秀的家族,父亲是人类联盟的委员级别的官员,母亲是一位优秀的商人,这家庭条件着实让人羡慕,但是其实你一直在埋怨他们,没有花时间来陪伴你我说的对吗,王乍?”
随着话音落下,我呆呆地矗立在了原地,为什么他可以知道的那么透彻,就仿佛把我解剖开了一般,我的每一件小事,这一个藏在脑子里犄角旮旯的小想法,他居然都知道的这么清晰。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张乐然裂开嘴笑了,本来和善的面容在我眼中看着恐怖至极。
“不单单如此,我们还可以直接传音到脑子里,为什么刘宇浩把你们让给我,我就不多说了,知道太多对你自己没好处。”他说道。我没有说话,我内心感到无边的恐惧,原来裕兴联邦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直接读取人脑的思想,人类最神秘最精密的大脑,既然也无从隐藏自己的想法。
“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你不是都扫描出来了吗?”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感觉十分不好受,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任人摆弄的布偶一般。
“不不不,有些记忆我无法读取,就比如说记忆学,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会考虑放了你。”
“她呢?”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一切条件就看你贡献是否足够。”
“你想听些什么?”
“关于你知道的记忆手术的一切。”
“这些你们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记忆手术这个词?”我诧异的问道。
“你的废话有些偏多,老实说,我脑海中也只是出现过这个词,但是我反复求证也没法找到答案。”他不耐烦的说道。
“就像是曼德拉效应?”
“是的,你的问题够多了,现在开始说吧。”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
“在三个月前,有一天新闻上说,记忆手术被研究了出来,人类可以更改或者删除自己的记忆。网络上,很多人抱着试试的态度说要去试一下,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改变一个人的记忆,牵扯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多了...”我细细的给张乐然讲着故事,我的思绪也回归到了三个月前,当时我们北大陆还在春天,记忆手术已经提出,不亚于在整个人类联盟境内炸开一枚巨大当量的反物质炸弹,一时间虚拟网络上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是持着不相信的态度,但是经过许多人的亲身实验,大家渐渐接受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真的可以帮助人篡改记忆,甚至删除记忆,有种说法是在昏迷状态下用纳米针注射同位素在某个节点处,这样可以起到忘记的作用,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整个手术是在麻醉状态下完成的?”张乐然开口问道。
“没错,做过记忆手术的人说,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而且再给他们回溯他们选择删除的场景,他们不会留下半点记忆,甚至脑电波都处于平稳状态。”我说道。
“但是据我所知,麻醉手术早在500年前就被取消了。”张乐然皱着眉头问道。
“我没有骗你,我是看报道上说的,记忆手术是在完全麻醉的状态下完成的,甚至要提前手术三个小时进行麻醉。”我摊手无奈的说道。
“那就太奇怪了,为什么所有做过手术的人,都会失去大部分记忆而保留少部分呢?为什么关于记忆手术的所有东西全都消失了呢?”张乐然喃喃自语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失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做过记忆手术?”我恍然大悟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选择的是忘记哪一段记忆?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他顿了顿又问道:“会不会是联盟高层主动清理了这段记忆?”
“不会,人类联盟的每个决定都是要在委员会投票下完成决策,会同步报道出来,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谢谢你的答案,当我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那天我会你们离开的。”他沉思良久,突然看着我说道,说完他便转身要走出去。
“等一下张先生。”我还有些疑惑,便叫住了他。
“怎么了吗?”他转过头来。
“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答案,这件事情也许跟你...”我话还没说完他便开口打断了我。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他生硬的说出这一句话,快步向门口走去,但走到门口,突然止住了脚步,开口道:“对了,明天起,你们每天有半天见面的时间。”说完这话便走了出去。黑色的金属门悄无声息的闭合,我心中的疑问更多了,这件事情本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说过,因为曼德拉效应记忆手术这件事情只会有极少数的人记得,但为什么他一定要追查到底?这到底跟他有什么样的联系?
我用力甩了甩头,想把这一切都抛到脑后,我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之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天那个白色的生物,它握着红色的线,在对着我惊悚的笑着,它的脸十分模糊我完全看不清,它嘴唇不断的翕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四个字。记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