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也许对我们两个人都好一些。”她沉默了好久,红着眼眶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道。
“我没听错吧?”我愣住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那段多出来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好了,你家境很好,我希望你离开我以后能更好一些,能够活下去。”她声音颤抖的说着,但是表情又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让人不知所措。
“为...为什么...”我嘴唇有些发抖,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说,细数过往,一路走来,我放弃了原本安逸的生活,换来的却是这样无奈的结果。f**k
“这个结果对我们都好。”她转用力的转过头去。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与距离感,我才发现坐在身边曾经熟悉的她,与我之间仿佛隔着一个银河,那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那种想要用力握住却什么也抓不到的感觉。
“我们可不可以不选择这个结果...”我颤抖着说道,我真希望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醒来之后只会留下一身臭汗,我还在那片模拟出来的海滩上,她静静的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对不起...”她细若蚊声道。
“好...”我无力的说道,旅程到此结束了吗?好不甘心,我不想再这个破地方浪费我的一生,我想要回到我的时代,我想要她回到我的心上,我想要...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了,我仿佛一无所有了。我感到气血翻涌,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准备好开始了吗?”一个声音从我的四面八方传来,当我慢慢恢复意识了以后,我发现自己的身边是一片岩浆海,橘黄色滚烫的岩浆是不是的从身边迸发出来,天空中大大小小的陨石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掀起一阵岩浆雨。
“你是谁?”我大声的喊道,企图听我的声音盖过爆裂的声音。
“准备好开始了吗?”那声音依然从我的四面八方传来。
“你到底是谁?这是哪?”我喊到。
“用你们人类的话说,这里是冥古宙,四十五亿年前的地星。我想跟你玩一场游戏。”
“你想玩什么游戏?”
“我想除掉你们,你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关于记忆的一切,你们甚至知道了因果律,作为低纬度生物,你们本不该有资格继续生存下去。”
“我们不想知道这么多,你能不能把我们放回去?”
“你们两个知道的太多了,但是我又没办法直接让你们消失,所以你们要玩这个游戏,赢了你们就有活下去的资格,输了,你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在这里。”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赢了就有机会带她回去继续寻找秘密,而如果你不接受,你们就会消失在这里。”
“什么游戏?”我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
“游戏的名字就叫,活下去。”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震耳欲聋般阴森的笑声,混合着岩浆的爆裂声,让我有种不能反抗的无力感。
“我...我答应你。”我回答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跟我说话,但是为了她和我能一起活下去,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
“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在你之前,也有四个人参与了这个游戏,不过最后他们都失败了,希望你们也能死在这里。”话语夹杂着阴森的笑声传来,在我们之前也有四个人参与了这场游戏,我猜测其中有一个可能是张乐然,而在山洞中的我恰巧目睹了那场的过程。但是那天张乐然好像活下来了,为什么最后他却还是消失了。
“你这个游戏根本就是无解的死结。”我开口喊道,这个人,不对不能叫人,这玩意心眼坏的很,张乐然明明活了下来,却还是消失了,还想来骗我说赢了就能走出去。
“我并不是骗子,那天张乐然活下来了,但是他的同伴却死在了那场灾难中,所以张乐然也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是一切,而你们都不过是虫子,现在属于你们虫子的游戏开始了。”
“我tm...”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眩晕感,再睁眼时我又回到了那间教室中,老师还站在讲台上在白板上写着,她还坐在我的身边,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喂,游戏开始了。”我冲她急切的说道。
“早就开始了。”她开口说道,她的面色非常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像冰块一样。
“快走啊,你还在等什么。”我抓起她的胳膊说道。
“我想最后在问你一个问题。”她没有站起身来,而是直直的盯着我说道。
“这会儿还问什么问题,赶快走啊。”
“你有想过跟我有未来吗?”她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当然有啊,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一直跟你走到现在啊。”我说道,这女人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啊,都到了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还在想这些奇怪的话,她之前要跟我分开也许也是因为某种指令吧。
“谢谢,因为你是我这么短的生命中出现过的唯一一个人,所以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她苦涩的冲我笑了一下,挣开我的手向窗户边跑去。
“喂,你发什么疯!”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把她摁倒在座位上,她要是一死,我们两个全部都会像张乐然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放开我,我会让你活下去。”她用力的挣扎着,像一只被捕获了的小野兽。
“你别tm发疯了好不好,你一死咱们两个全都得完蛋,你能不能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谁给你瞎讲的扯淡规则。”我用力压着她,把她压倒在桌子上,冲她吼道。
“我死了你就会安全,咱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这个空间,我只希望你活下去,因为这就是规则,你可以回到你的家,而不是一直在路上,你可以找到一个更爱你的人来代替我。”她说着,眼泪滚落了下来,看的我心如刀割般的痛。
“目标是咱们两个都活下来,你自己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生气的说道,我不知道她得到了什么记忆,但是我知道了一件事,她足够爱我。
“王乍,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通通给我滚出去。”讲台上的老师生气的说道。
“先走再说,路上细讲。”我趴下身去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那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她脸红透了,抽泣着说道,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压在身下,还是在桌子上,这姿势过于暧昧,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放开她。她坐起身来揉了揉已经被我掐出指印的胳膊,有些埋怨的看着我。我突然感觉到口袋里有东西在振动,于是掏了出来,发现是一部手机。手机在那个时代可属于稀罕的老古董,一般家里有钱的都会在拍卖会上买一部几百年前的手机拿回家去供起来,虽然制造业非常发达,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有年代感的东西就绝对是好东西。我划到接听键,对着听筒说道。
“喂?”
“儿子,废话不多说,你现在马上去学校门口,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应该是我这个时代的爸,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王乍,你还敢在课堂上使用手机,快把手机给我拿过来!”老师发现自己被无视了,便更加愤怒的喊道。
“快走,我爸叫我去学校门口等着,我们两个都得活下去。”我拉着她的手急切的说道。
“嗯,听你的。”她破涕为笑的看着我说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我并没有在理会讲台上的老师,拉着她快速的想楼下跑去,身后传来老师的咆哮声。我们一路跑到学校门口,我一脚踹开了出门闸机的挡板。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门口的保安气冲冲的说道,但是也只敢在保安室内喊叫,这群保安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不好意思,下次赔你钱。”我一边拉着她跑一边说道,下次赔钱?下辈子再说吧。
“王哥?”李雨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看去,他背着书包拿着手机站在学校门口。
“雨欣啊,今天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吃饭啊。”我知道有些大事要发生,不敢与他过多的交流。
“不是王哥,你快走吧,最好去地铁站什么的地方躲起来吧,我不能多说,但是兄弟我是为了你好。”李雨欣摇了摇头说道。
“地铁站?”我停下了脚步好奇的问道,他一定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我不能多说了,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吧。”李雨欣看到了一辆银色的车,车停在路边摁着喇叭,像是在催促他,他冲我匆忙的挥了挥手,冲上了那辆车。
“快走了,你爸催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车辆的前挡风玻璃上架着一张证件,从车辆驾驶座的窗户中探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冲我喊道。
“来了!”我有些慌张的拉着她上了车坐在了后排,车子开动了起来。
“怎么还带了一个人啊?你女朋友啊?”司机笑着看着后视镜冲我说道。
“是啊。”我没有交流的兴趣,只想草草的结束这段对话。
“你爸说只让你一个人去啊,要不我把她送回家?”
“不用!我等会自己给我爸解释,咱们快走吧。”我说道。
“好吧。”司机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
“对了,咱们去哪啊?”我开口问道。
“去你爸办公的地方,凤路的安息市管理区。”他说道。
“好吧。”我回答道,先提前问好目的地,免得路上出些什么意外。
“你收到的规则到底是什么啊?”她突然在我旁边冷不丁的说道。
“规则什么规则?”司机看着后视镜说道。
“没事没事,我俩玩游戏呢。”我赶紧制止司机企图开启一段话题的心情,转头对她说道:“规则就是,我们两个人必须全部活下来。”
“还有别的吗?”她开口说道。
“别的?什么别的?”我愣了一下,问道。
“我收到的信息是,咱们只有一个可以活下去,所以我才...”她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这种感觉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就是心里很甜,但是为什么我们两个有不同的规则,难道说这场游戏终究是个死结,那个玩意真的只是为了玩一场没有活路的游戏吗?
“你不会怪我刚刚...”
“我从来没有怪你,我始终尊重你的选择。”我打断了她的话,开口说道。
“谢谢。”她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哎,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谢了。”
“这还差不多。”我看着她笑道。
“走啊,这边怎么堵成这个样子了。”正在我看着她笑的时候,司机突然摁着喇叭说道。
“怎么了?”我一边问一边抬头看向窗外,发现道路已经被车辆堵的严严实实。
“怎么堵死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啊,看那个瓜皮还在那乱插队。”司机一边摁着喇叭一边说道。正在他摁着喇叭说话的时候,我口袋的手机再一次传来了振动。
“喂,儿子,走到哪了?”我爸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爸,我们堵路上了,动不了了。”我连忙说道。
“你把手机给司机。”我爸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给。”我把手机往前排递过去。
“干啥?”他问道。
“我爸找你。”我无奈的说道。
“好的,好好好您放心。”他结果手机,一脸笑意的说道。
“怎么了?”我把手机收回来问道。
“你爸说让你们自己骑个车过去,他在门口等着,我就可以先回家了。”他有些高兴的说道,也许他不知道之后要发生什么才会笑得这么开心。我心中不免替他感到惋惜。不对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走吧。”我拉着她下了车,站在街边,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骑车我不会啊。
“该死。”我用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
“怎么了嘛?”她好奇的看着我说道。
“你会骑车吗?”我问道,这种老古董,在我们的时代早就已经消失了,一般在收藏品里才能见到这种玩意。
“骑车,我好像会。”她想了想说道。
“我去,你怎么什么都会?”我有些意外,这个小妞家里之前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连这种老古董都有接触。但是一辆车上只能坐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唉,小伙子,走不走。”一辆电动摩托停在了我的面前。
“走不走?”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摩托坐不坐,你们要去哪?”摩托车上的大叔咧嘴笑道,露出一副满是烟渍的黄牙。
“我们走走走,我们去安息市管理区。”我激动的说道,这摩托来的真是太妙了,我们刚刚好被困在这里。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币塞到他手里,随即跟她一起跨上了车,她做在我背后,手臂环在我的腰间。
“小伙子,你这钱太大我找不开啊。”
“不用找钱了,你赶快开,越快越好。”我不耐烦的说道。
“好嘞,那你们坐稳了。”说完他便骑着摩托车带领我们在车流中穿梭,时不时还开口骂两句变道的车。我甚至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魅力,或者说是市井人物的魅力,他们每个人都庸庸碌碌的奔波着,但是,总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情绪,不像那个时代的人,见面总是文质彬彬,异常礼貌,这些只是为了遮掩一颗肮脏的心。虽然科技会改变一切,但是变化有好也有坏。
“到了,小伙子。”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司机突然开口提醒我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气派的建筑的铁闸门前,安息市治安处的士兵在铁闸门前的岗亭中笔挺的站着,手中紧握着钢枪。
“来者止步。”门口的哨兵冲着摩的司机说道。
“王乍。”铁闸门处有一个******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冲我挥手道。
“来了。”我也喊道,我拉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铁闸门前,却被士兵拦住了脚步。
“小赵,这是王总长的儿子,让他进来吧。”中年男人对着哨兵说道。
“好的,张先生。”哨兵收回了拦住我们的手,对着中年男子恭敬的说道。
“来王乍,到这边来。”他伸手引我们进门。
“我爸在哪?”我拉着她快步走进来,开口问道。
“你跟我来吧,怎么还带了一个人...”
“我自己跟他解释吧,不违反规定吧。”
“哪还有什么规定啊,我只是好奇的问一下。”
“发生了什么吗?”我问道。
“还是下去再说吧。”他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中年男子待我们进入宏伟的建筑,走到地下室,地下室非常宽敞,头顶上的白炽灯撒着惨白的光。地下室的尽头,有一扇军绿色的双开防爆门。门的两侧,同样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开门。”中年男子沉声说道。
“是。”四名士兵收脚敬礼后,来到防爆门前,用力的转着防爆门的转轮手柄。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响动,军绿色大门缓缓的被拉开了,好家伙,这大门目测得有一米厚。冷风从门里吹了出来,带着些许的草腥气,难道这里面是一片森林?
“我们快进去吧,其他人都等急了。”中年男子说完,便带头走进了门中,我们赶紧快步跟了上去,门内是一条向下的隧道,非常宽敞,隧道由水泥浇灌,顶上均匀分布着灯板。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我,中年男子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自顾自的向前快步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