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各位主子,自进宫三个月内,都会暴毙,至今除了皇后和魅妃无一幸免。”
闻言,紫儿甚是错愕,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岂不是也逃不过,忙问:“这是为何?”
四人脸色难看得像是失血过多,低头不言,紫儿知道问到了宫里的禁忌,只怕一时也问不出个结果,便叫他们起身。
此刻,门外响起一阵歌声,婉转、清丽:小阁重帘有燕过,晚花红片落庭莎。曲栏杆影入凉波。一霎好风生翠幕,几回疏雨滴圆荷。酒醒人散得愁多……
歌声宛若清泉,沁人心脾,交叠而出,相映生辉,时遏行云,时入沉水,唱得人心里也起起落落。紫儿突然喟叹,谁说富贵人家无离愁?
“娘娘,是魅妃。”万福忙低声说,隐约透着几分惧怕。
紫儿心神一拧,想来这魅妃恃宠而骄,在宫里也是作恶惯了的吧。但是,今夜乃是她和楚笙寒的新婚之夜,她来这里作甚?
跃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墨黑的长发披散而下,却毫无头饰,一身朱红的薄袍,映衬得她更是美艳动人,隐约可见里面娇俏、玲珑的身子。穿得如此单薄也罢了,初冬季节里,竟然是赤着一双小脚,脚腕的链子熠熠生辉。
同是两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紫儿却是瞧得有些失神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风情万种、妩媚妖娆的女人,美得有些像出没山野的妖姬。
魅妃绕着紫儿转了一圈,似乎亦是久仰大名,最终掩着嘴笑:“美则美矣,却无趣了些,与花瓶无异,此等凡品,这皇宫里也不缺。”
紫儿一惊,如自己这般美貌的女子,天下少有,为何在她眼里,却是与花瓶无异的凡品,心里有些气,有些委屈。
紫儿忍住心中的满腹委屈,揖身行礼:“见过姐姐。”
“嘴巴还真甜。”魅妃伸出纤纤玉手,抬起紫儿的脸蛋说冷冷地说,“倒是个绝美的花瓶,不过一看就是易碎品,你们这些狗奴才可要小心侍候着。”
紫儿眼眶里的泪水直打转,但是如果连她几句话也受不了,又如何卧薪尝胆杀死楚笙寒报仇呢?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抿着薄唇说:“紫儿自然不敢和姐姐相比。”
“倒是个听话的丫头,不过我却没瞧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寒这般厚爱。”魅妃妖妖娆娆地笑,红袍轻轻拂过紫儿面颊,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
紫儿垂首不语,但听魅妃直呼楚笙寒为寒,想来也确是个受宠的女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小心应付着。
“妹妹为何这般拘谨?是怕我吗?”魅妃呵呵一笑,悦耳、爽朗,单是声音便已是如此的销魂,也难怪楚笙寒宠她,“怕我也是人之常情,这宫里除了陛下,没有人不怕我。”
紫儿微微抬起眸子,眼前的女人,倒不是恃宠而骄的洋洋自得,而是忧郁的感慨,那双晶亮的眸子,满是落寞,原来宫里的女人即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终究还是孤单的。
“紫儿的面子还真大,终年难得迈出沁云宫的魅妃,竟也前来探望。”
紫儿闻言一惊,楚笙寒的确行事乖张,来了竟也不通传一声。慌忙间,满屋子的人忙跪下行礼,唯有魅妃依旧婀娜的翘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