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白染鱼抓住吕岫沨冰冷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深深地按下去:“你真的觉得我不该对你这样好?”
怦然的心跳和炽热的温度从掌心传来,吕岫沨猛地甩开他的手道:“正是!我是生意人,也是石心之人,公子敬我一分,我还你一分,但若公子给得太多,我怕还不起。”
“我也没有想让你给我什么……我只是……”白染鱼本就心乱,被她说得更语无伦次了。
吕岫沨淡淡道:“你只是习惯了怜香惜玉,想当然地对我好,对吗?”
白染鱼直觉她这句话哪里不对,却不知从何反驳。
“公子想做什么,喜欢什么,我管不着也拦不住,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
吕岫沨深吸一口气,一口气道:“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放浪无礼,不喜欢你鲁莽冲动,不喜欢你游手好闲……”
白染鱼的爹都没这样直白地数落过他,他气得口不择言:“吕岫沨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有病,所以才更不想你因此同情我,可怜我。”
“谁说我可怜你了!”
“那是什么?”
“我……我是……”
“公子不必说了,我很感激你不只是因为卖身契才留下来帮我,可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为好。我是病人,你那些多余的感情,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必须让他知道,他做什么都是无望,她是病人,不要指望一个病人,能报以相同的感情。
“我既不是你平时遇见的那些姑娘,也不是平王,既心无波澜,那我便不能装作毫不知情,享用你的感情。”
她是石心没错,但她不是无心,更不是冷血。
白染鱼瞪着她:“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你拒绝了,你的心是有多狠啊?”
吕岫沨默然不语,她宁愿他觉得自己心狠,也不想让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不料白染鱼顿了顿,坏笑着:“你说这些话,就不怕我气得立刻撂挑子不干了?”
“你这样喜欢做菜,不会半途而废。”吕岫沨倔强地扬起脸,她知道他不再是最初那个觉得自己委屈,随时准备跑路的白染鱼。
白染鱼轻叹一声,原来自己的命门早就被她掐得死死的。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然后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推出门去,哐啷一声合上门。
吕岫沨整个愣在门外,这是唱得哪一出?
“白公子……”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吕岫沨闻言放下推门的手:“下次再敢偷袭我,小心我打肿你的嘴。”
最后这句,白染鱼可以断言她是认真的,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只是那样娇艳的朱唇放在眼前不亲,也太难为人了吧?坐怀不乱如何配得上他的风流纨绔之名?
等他再度打开门,吕岫沨已经走了,门前还残余着她的脂粉香和他送她的蜜桃茶香,似有若无,不肯散尽。
这个傻姑娘,始终不让他把“喜欢”说出口,她不承认,也不接受他会喜欢她。
白染鱼失落地靠着门慢慢坐了下来,她阻止他说出口,他为什么就真的说不出来?他自己也没有勇气吗?
想起刚刚岚岚姐抱着他哭诉她和平王的孽债,便越发明白吕岫沨和别人不一样。
她隐约知道他的心意,没有冷嘲热讽地糟蹋,也没有假装不知地享用,而是笨拙地劝解他,让他放弃。
很想找个人聊一聊吕岫沨,可是游子休又会嘲笑他,岚岚姐才刚走,于是脑海里不期然浮现那个和他一样爱笑的女子的模样。
“娘,你觉得她怎么样?”
他望着月亮,喃喃自语。
“我觉得她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