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源,终有始。
一叶木青,化万千。
“我叫苏静,名字是师傅取自于书中一句话——春风拂露着大地,万物静静复苏着。据说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但师傅并没有跟我多说,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我至十岁那一年家族灭亡,幸得师傅外出闲逛,把我从灾难中救出一命,还把我抚养长大,现今十八。”
“家族的灭亡是我对这世间唯一的遗憾,师傅不忍我沉醉于此,交给了我一本可跨越古今岁月的书,同时还赠予我一本淬炼肉体功法,让我能承受时间的挤压。”
“在这个平凡的世界,我并不觉得师傅所说的是个玩笑,而后我听从师傅的安排,为了良好的基础,我不惜用十年时间苦练。”
“山上有棵古树,那是师傅给我安排对练的目标。”
手中的笔停到这一段,苏静便没有再多写下去,因为今天练拳的时间到了,迟了的话,恐师傅会责罚。
苏静依依不舍的合上了书,把师傅难得下山给她买的一只青绿色的草笔,小心翼翼的用腰间的荷包装了起来,与书一起放到了,身后那冒着一点青苔的小石墩上,“两人”静静躺在那看着湛蓝的天空。
苏静挽起袖子,然后用多余的头绳绑了起来。在双手晃动测试是否会松动之余,她走到那颗高大沧桑的古树。
十年期间,苏静每当面对这棵古树,都会有一种森严可畏的感觉扑面而来,但在这孤零的地表上又显得孤楚。
苏静双手握拳摆于腰间,脚步横跨下弯,摆出开拳之势,她闭目双眼凝聚气神,一股威猛的气息,从眉宇间爆发而出,底下杂草皆皆弯下了腰板,无不为这苏静之势所折服,只有那沧桑古树,不为眼前事物所动。
待古树老鸦昏叫,晌午鸿光一线天。
正如此时,世间最为纯粹的能量灌顶于苏静,她猛然睁眼,眼中散发着淡淡绿光,凶悍无比,一股磅礴之气,在其身后,若隐若无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如同古来巨神,身形高大无比,那威严的脸庞上,冷漠的双眼睥睨着一切,那一缕缕眸光好似可以气吞山河。
苏静心中默念:“天地无极限,道可分三图。”,此一句,这正是拳法中的一法。
只见苏静快速出拳,拳中仿佛带有无尽的威压,划破虚空,发出了阵阵破音之声,重重直击古树。
“轰。”这一身碰撞响彻九霄,但这一拳仿佛是给古树挠痒痒,中看不中用,只见古树纹丝不动,就连顶上的树叶也未曾掉落几分,苏静虚脱的坐了下来,看着整洁的地面,无奈的一笑。
面红耳赤的她,单手捂着心口,气调是急促的,而另一只手松垮在地,已经酸痛无力。
苏静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呀,跳出来了,而且还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大火炉。
她闭目靠于古树旁,不停的呼气,来恢复着自身的气息,使其缓慢均匀。
苏静怎么也想不明白,每当他按照拳法中的来演示,就会全身发热,呼吸急促,手也会酸痛无力,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啊。
良久,苏静感觉自身已恢复之前,又站了起来,摆好了出拳姿势。不过这一次苏静并不想继续练拳法,她又开始了最普通的连续捶击。
一拳又一拳不断地捶击古树表面,苏静被阳光照着汗流满面,茂盛的枝叶遮挡不住这刺眼的阳光,好似“他”故意而为之,好在她年年如此已成习惯,不会为这酷暑所烦扰。
不止此处是这般模样,就连江州也是如此。
太阳抽着新买的雪茄,在空中耀武扬威的走动,所到之处,烈日滚滚。
江州虽有江字,但却只有一望无际的土壤,成排成排的树林从中拔起。
酷热的天气总会有烦心的事。
江州皇城,此时浓烟滚滚,箭雨夹带着火苗不断的两边往返,城下大批大批的士兵不畏生死,飞快攀沿着云梯,只为站在城道内与城中守军展开厮杀。
城中守军不断的倒下,他们的人数已经被敌军消磨殆尽……
几声鸟叫,大概是这样的,“呵——呵——呵~。”
鸟鸣宣告了这场战争的结束,观看了这整场战争的鸟儿从战场之外的大树中飞起落入战场中,成堆的食物使它们极其兴奋,这是难得的,也是可贵的。它们不断的用他们的巨大锋利的爪子叼起食物,飞向它们居住的巢穴,比起现吃,它们更喜欢储存食物。
江州皇城旁的森林中,除了鸟儿往返于巢穴之中,底下还有两个身影不断的在这树干繁茂间穿梭。
此二人穿过了重重树林,登上了“望岳顶”。
在这树林环绕的顶中,一男一女背靠于此,两人都皆遥望着远处的皇城。
“皇姐,要不这帝位给你,由你来光复吧。”男子望着都城顶上,那已经改头换面的旗帜在风中飘然。
女子似乎有些欣慰,她闭上了沉重的目光,脑袋靠在男子宽厚的肩膀上,无力的说道:“惨无人道的祖训,复不复又如何,从此就让‘他’随着时间消散如烟吧。”
“行吧,那我们重新找个地方,过新的生活吧。”男子把目光转到了石面上,他看着这乳白的石面上放着一些零杂的碎石,不由得有些感触,“我听说梦州那个地方是用白石铺路。”
“那就让我们朝着梦出发!”
听着男子中二的话语,女子不由得一笑:“叫你平时多看书,你不知道梦离我们有多远吗?”
男子疑惑道:“能有多远?”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我怕有追兵。”
男子不作答,她扶着女子站了起来,又接着跑路。
逃了这两人,却还有剩下的人接受着即将来临的痛苦。
皇城内,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上,百姓围绕着一圈,而那些敌军则围了一个更大的圈,他们站在刚用水清扫过的地板,时不时就会有人滑倒,,由于他们穿着破烂的鞋,总会一个扯一个的摔倒,这是那些无情冷漠的敌军就会用充满了腥味的大刀驱使着他们站起来。
圈中跪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人,绳索捆绑着他们,动弹不得,这便是江州当家的,如今家已被攻破,已成俘虏,不过看这架势好是要行刑。
被绑的人眼中惊恐无比,慌乱抚摸着他们的脸颊,胆怯亲吻着他们的嘴角,远处好像有一位女神正朝着他们走来,要带领他们走向新的世界。
手起刀落宣示着一个时代的更替,这对于城中百姓没有什么感触,更是在江州天下没有什么影响。走了一个管事的,又来了一个新的管事,这不影响他们的生活所长,苦点也能熬,甜点不奢望。
人群散去了,而鸟儿又来了,城外的已经满足不了它们,它们渗透入城之内贪婪着。
士兵没有去驱赶它们,因为没有命令,也没有百姓去收尸,是不敢,但更多的是漠不关己。
敌军的领头人就坐在皇城的最高处俯视着一切,他听着士兵收集的情报,发现还有漏网之鱼,他跟身后的下士说:“一条鱼儿,都能在这偌大的池水里繁衍万千,更何况这还是两条。”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找回来。”
冷漠的语气就像锋利的刀子夹在他们脖子上,寸步难行,冷汗直流。
下士的口腔带着颤音发出:“属下遵命!”,说完别恭敬的鞠了一躬,向后走去。
他还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走进了这偌大豪华的宫殿,看着皇椅后那镶了金色大字的横幅,心有些慌,但又被傲气所掩盖了。
他一声冷笑,便离开了。
寂静的宫殿内,横幅闪烁着诡异的荧光,一行大字,栩栩如生的凸显而出——“我于失望之地崛起,吞噬了最后的希望,成就不败神话。”
最后还有一行小字,是用绿色镶在右下角与金色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江州老祖,题!”
太阳的雪茄已经抽完,他迫不及待的想下班回家,躺在他那舒适的沙发上,抽着他那香喷喷的雪茄。
夕阳近混淆,混沌任由行。
江州的事告了一段落,苏静也终于练完,停下手来了,她的脸庞上了泛一抹红云,是被风轻轻的吹来,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手已经伤痕累累。
师傅曾要求过苏静光手来打树,所以她这些年来未曾使用过护具。
苏静深深吸了一口这将要入夜的香气,感受着面前古树散发着沧桑岁月的气息,整个人得到了升华,这是她觉得惬意的时段。
苏静收拾好东西,朝着古树微微笑着鞠了一躬,随后便蹦蹦跳跳地朝着那幽静的小道上行走,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毕竟习以为常。
当最后一缕夕阳落下帷幕之时,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在这片天地间肆意妄为。太阳已经离去,月亮迟迟不肯升起,有谁会给这黑暗中一点光明,只见一座山脚下陈旧的木屋散发着浑浊的黄光。
在这漫无天际的天地里,感觉就像海洋被寂静所笼罩,木屋就是一所灯塔,在黑暗之中指引的希望。
苏静轻声敲打着木门,安静的等待着屋里师傅的应答。
“嘚嘚嘚~”
木屋里阵阵的敲桌声,把这静的海洋荡起阵阵的波澜。
听得师傅给的信号,苏静轻手推开这木门发出咯吱的响声,在黑暗的目送下,她走进了这温馨的港湾。
苏静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师傅坐在炕上背对着她,那沧桑的背影被蜡烛投印在了墙上,显得高大无比,听着师傅手在木桌上不停的轻敲,“师傅。”
回应苏静的只有“嘚嘚嘚”声,不过她还是挺直着腰板,恭敬的站在师傅身后……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苏静等待着师傅的下一步指示。
“你呆在这也有十年了,也该是时候出发了。”
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的语调,但“它”却如同一颗流星,直直地坠入了苏静的心里,掀起了波涛骇浪。
为何会如此?
这十年间苏静听从着师傅的安排,对着山上的那棵古树,苦苦打了十年,为的就是可以出去闯荡天地,去寻找功法所需要的秘术,练得攻法上那种身躯,可遨游于时间海之中。
苏静按耐住了那激动的心情,毕恭毕敬地说道:“是的师傅,那我先下去准备,明天出发。”
苏静看着师傅的挥手,便转身离去。
在她的离去之后,只听见木屋里开启了一场自言自语的对话。
“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未来已经扑朔迷离,道路也已经被迷雾所遮掩,‘明灯人’探求不了真实,只有她方可一探究竟。”
“为何?”
“因为兴趣使然……”
……
此时的苏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自己的小床边上,借着蜡烛散发着昏光,用药膏细心涂抹着伤口。
她手背的皮已经脱落,红肿不堪,上面还有干枯的骇人“痕迹”。
房间内充斥着药膏,浓烈的清香的味道,苏静的手背,感受着药膏带来的阵阵的清凉感,而手上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愈合当中。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疼痛,相反苏静还觉得舒适无比,她觉得师傅配制的药膏真乃是神物啊。
在处理完手上的伤之后,苏静又开始着笔记录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我在这已经不知不觉的度过了十年,明天我就可以出去收集秘术,练得无上之躯,这样我就可以找回我的族人,这样我就不用孤单一人,虽然说我还有师傅。”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这十年间我都不知道师傅到底是男是女,师傅也不说,真是奇奇怪怪的师傅。”
……
时间过得很快,屋里内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与外面的不同的是房间之内充满的是光明的余晖。
苏静没有打算再点燃一根蜡烛,她停下了笔,伸了一下懒腰,便爬上她那个温馨的小床,把方块的被子给拆开,盖到身上。
窗户是打开的,苏静对着外面说道了一句晚安!
很快苏静便陷入了熟睡当中,或许今晚的消息太过兴奋,夜里的梦却有些悲哀。
……
这里是“夜”统治的王国,黑暗不可插手,光明也只能容忍退却。
月亮被厚重的黑云所束缚,星辰被狂风所刺瞎双眼,整个夜幕都统一了一种色彩。
但大地上却火光四起,四周都响起了人们的哀嚎声与尖叫声,这没有持续很久,很快这些声音渐渐的消失了。
每个人都交横着躺在地上,身上还流淌着恶心的液体,臭味在空中蔓延,火把上的火苗在空中摇拽,照亮了这令人作呕的场面。
在当中有个小女孩瘫坐在地上,抱着一具冰凉的尸体,眼神绝望地看着周围——一大批黑色衣服的人,而且他们手里还拿着冰冷的刺刀看着她。
她没有再看着周围的人,暗淡的眼眸紧紧盯着怀里的哥哥,哀伤从眼角中不经意间的流出,她不明白,原本好好的家族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黑色的人群中,一个男子缓缓的走出,准备给这个家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女孩那血丝密布的眼睛,在最终思念那一刻,眼眸终于被泪水覆盖朦胧,她不舍得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嘴唇上。
男子的刀也在这时候挥起,所有人都注视着这最后的一幕。
“铛铛”一响,所有的黑衣男子都被这眼前这一幕所惊到,他们看到那名男子被女孩散发的恐怖的能量振飞。
女孩此时睁开了眼睛,不同于原先,她的眼睛已经变为了翠绿色,眼瞳还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坐在“污垢”之地,还是深情的看着他的哥哥。
没有人敢上,他们似乎害怕这非人的力量。
此时女孩头上的云层慢慢凝聚仿佛要成为一个无尽深渊一般,忽然云层发出了轰鸣一声,这可把底下的人吓坏了。
然而底下这一幕又把他们给吓到了,只见以女孩为中心,突然诞生出一道放着光芒的绿线,勾画的一座奇异阵法。阵法的上空诞生出了一朵不知名的妖艳的花朵。
“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女孩眼瞳陡然一缩:“最后的温柔了…”
“啊——”悲痛欲绝的哭声响彻云霄,而女孩上空骤然凝聚的雷电深渊也似乎是在回应着她。突然一股骇人的雷暴轰然而下,这一幕在夜的王国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光电。
巨大的能量把那些黑衣男人全部震飞,只有少数人站得起来,应面对这超自然的力量产生了恐惧纷纷逃离。
很快这恐怖的雷暴便消失,云层逐渐散去,底下硝烟弥漫,阵法也随着这场雷暴而消失。
迷雾中几声小步轻响,女孩用她那柔弱的身躯,抱着他的哥哥走了出来,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散发着翠绿光芒。
可当女孩还没走多少步的时候,就突然停下了,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扇子遮住的脸,分不清楚性别,语气也是怪声怪调的,此人说了一句给女孩子造成了危险的感觉的话。
“凡域只存凡,你违规喽,小姑娘。”
女孩的眼神就像结了一层冰霜一样,淡漠的看着面前此人。
女孩身后的虚空中,道道的法印出现,绿光闪烁着,她把遗尸轻轻地放在了地下。
女孩抬头看着此人,眼中不断的变化,原先的翠绿色不断的转化为了深蓝色,眼瞳中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手持着巨剑,锐利的目光折射而出,他纵身一跃,身后的阵法也随之而去。
女孩随手从虚空中的阵法抽出一把由深蓝光芒凝聚而成的长剑,一剑挥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习以为常,可是这女孩明明才八岁?
只见那人轻视一笑,女孩的动作在她的眼里就跟蜗牛爬行没什么区别,这人伸手一接,两根手指夹住这光芒形成之间剑的剑头。
女孩瞬间反应过来,利用这惯性反身一脚,但却没有想到这人的速度竟比她快上一倍,她直接被踢飞。
女孩重重地摔入在地上,本就伤痕累累的府邸,又添加了新的创伤,奄奄一息。
女孩重新站了起来,擦拭着嘴角,看着那人高高在上藐视着她的样子,眼中的怒气不断的爆升,她正想冲上去的时候,一道清灵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呵呵,小子,在老娘的地盘上闹事,我同意了吗?”
两人皆而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只见一个妙曼的身姿踏着虚空而来,虚空竟如水泛起道道涟漪。在这无风的夜晚中,她那长裙却不由自主得摇摆着,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仙女下凡,唯一奇怪的是她手里竟然嚼着糖葫芦?
三者鼎立于这断臂残骸之中,女孩肃杀的眼神穿透虚空冷漠的盯两人,眼中那个身披战袍,体态婀娜的古来巨神,眼中更是战意浓浓。,而“扇子男“的眼神充满了高傲,但却对“葫芦女”有些忌惮,反观“葫芦女”眼神懒散,好似并没有把眼前这两人看在眼里。
虽说不知局势为何会发展如此,但此时没有人敢先动手。
画面定格于此,就像一幅画,永远的封存于苏静的脑海之中。
……
次日的清晨,苏静从睡梦中苏醒过来,闻着朝露的味道,感觉昨日那场梦之后的画面又不翼而来。
苏静甩了甩脑,拍了拍脸,让自己从这迷糊的状态中清醒。她站起身来,先把被子枕头给踢到一旁,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块的绿布突躺在床上。
苏静先把自己尤为珍爱的笔与师傅交托自己的两本书一起,先行放入到布上。
她看着自己衣服繁多的衣柜里,随便抽出了几个相同的衣物,与其他物品一起打包。
在简简单单的收拾完过后,苏静换上了一套干净利落的衣服,背上了包,前去与师傅道个别。
道别的过程并没有显得很伤感,这不是十年间没有培养出真挚的感情,而是都藏拙于心中,并未流露出来。
……
苏静微微垂头看着手中的地图,顶着烈日炎炎的天空,走在这宽阔的路上。
路边风景各异,每棵大树都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横排于路边。苏静并没有闲情去观赏这奇异风景,虽说这是她第一次出山。
苏静有更加繁重的任务,为了能快速找回家人,她得赶紧前往佛域。
听说那里有一本可练就金身不坏的功法,苏静得想办法去得到它。
看着手中的路线图,七横八乱的颜色各异的线条,她感觉头有那么一点昏沉,不过还好,这是暂时的。
苏静很快就搞清楚了,第一个出发的目的地,她用笔圈了出来,怕自己遗漏——梦州。
不知道想到什么,苏静赶忙把图卷起来放到了口袋,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跨越不同的洲,需乘坐‘光阴马流’方可到达。”
“每州的‘光阴马流’须到‘时间之海’方可乘坐。”
“话说‘时间之海’在哪?书中怎么没有标呢?”
因为常年不出门,导致苏静就是一个路痴,现在的她陷入了一个焦急的问题中。
此时苏静的师傅正坐在小摇椅上,扇着小蒲扇上,抠着那掉皮的脚丫,喃喃道:“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
……
这个问题虽然使苏静极为困扰,但远在一边从江州出逃的男女此时就已经在乘坐。
宽阔的海面上水面荡着七彩涟漪,马蹄声自远处而来,两匹雪白骏马拖着车厢,奔跑在时间之海里。
碧绿长空,女子望着窗外的景色,对这天赐的景色流连忘返。
“哇,皇姐,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一旁的男子看着窗外这美轮美奂的景色,眼睛都瞪直了。
“叫你平时多看书你还不信”
男子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姐,你说做这个真的能简短距离吗?”
女子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当然了,这里跟我们的维度不一样。”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有精光流转,他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那是不是也有传说中那些飞天遁地啊?”
女子不忍的叹了叹气,抚摸着男子的脑袋说道:“少中二点,要是真有?你姐还不先学会,把你按到地上教育一番。”
“好像也是。”男子摸着下巴沉重的思考道。
光阴在这里匆匆的流逝了而去,两人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了马车,那两匹白马拖着车厢,比原先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男子看着已经消失的白马抱怨道:“我就知道那黑心的老板绝对是坑了我们。”
女子捂嘴笑道:“好啦,好啦,我们能坐到就已经是幸运的了。”
男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与女子一起朝着远处散着白光的招牌前行——梦州。
一个域有上万的州,每个州都被时间之海所牵连着,乘坐“光阴马流”到达每个州的站点。
在稀疏的土壤上,男子蹦蹦跳跳,乐开怀的笑容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炽热,不过女子忍受不了她这嬉皮打闹,就制止了他这种行为。
男子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敞开了胸怀,感受着太阳的洗礼,“姐,这里的人真奇怪,一头的白发,还有一头绿发的,不过有个女的倒挺好看的。”
“你别理那么多,多管闲事。”,女子打开从站点里买的地图,她要先敲定即将出发的地点,“走啦,别在这里玩了。”
女子也不管男子的应答就直接出发。好半会男子才反应过来,连忙追赶,在女子的身后喊道:“等等我,姐。”
在这绿树成荫的道上,人迹罕至,遇见了一个,就不知道下一个又会何时出现。
突然间,女子停下了脚步,眼神戒备的看着前面,然后狠手拦腰,挡在了男子前面。
男子被女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不过但看清前方的来人之后也瞬间警觉起来。
危机感!
“江州皇族仅存的余孽,能被我所遇到,可真是荣幸之至。”
他带着青面獠牙且狰狞的面具,双手负立而后,手中的刀就像一颗毒蛇,蓄势待发,阴狠的双眼透过面具直直的吞噬着眼前的两人。
“呵呵。”女子轻蔑的一笑:“赏金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男子直接窜出。
他的声音快于闪电,他的拳头如流星般的冲刺,不过很可惜,面具男闪身一躲,侧身给了他一腿。
始料不及的男子被这面具男力道十足的腿法给踢飞,他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平稳地落到地面,而女子赶忙扶住男子,一脸慎重的样子。
“小钱可打不动,我这颗心。”
面具男把他那狰狞的面具给摘了下来,面具之下竟是一颗清秀的脸庞,与这面具模样相反,产生了浓烈的反差感。
“在感受痛楚之前,我的慈悲会让你知道复仇的方向。”,说完,他直接把面具扔下。
他用那赤红的舌头舔在冰冷的刀面上,阴森一笑,清秀的脸庞尽显邪恶。
“小人,君子堂,赐教。”
话音刚落,直接接地就立马冲上前,与其厮打。
三人在不停地展示着平生所学的武术,君子堂的刀法强悍凶猛,但奈何江州姐弟,二人的身法,如清燕般闪躲。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百回合过去,因为一时的疏忽,男子被君子弹一刀,划过胸口,直接展现一道痕。
女子见状,连忙一个翻身抓起泥土,朝着君子堂洒去,可惜都被君子堂精妙的刀法尽数化解。
就在君子堂化解这泥土的小法之后,男子忍得剧烈疼痛,趁机冲刺,一拳捶在了君子堂的肚子,然后女子也把握住了时机凌空飞起,踢倒了君子堂。
对这突如其来的连击,君子堂没有握住手中的刀,直接脱离而去,并且还昏迷倒地。
望着伏地不起的君子堂,江州姐弟俩大喜过望,不过还是心有余悸。
男子连忙抄起那掉落的刀,准备上前预防意外发生,而女子则身心乏力的坐在地上休息。
但好巧不巧,正是此时,刚欲走上前的男子被突然起身的君子堂临门一脚直接踹晕在地。
正想起身的女子却被君子堂的快速闪身直接点到了穴门,动弹不得。
望着女子恶毒的眼神,君子堂不由得仰天一笑。
“我君子堂,可不曾像他们如此粗糙。”
“只要你的弟弟能有本事的话,我想你也不会有事。”
君子堂重新戴上了面具,左手又握起了刀,右手直接扛起了女子消失在树林之间。
……
雨落缤纷,灌木独旁。
尘土扬飞的地,已经粘稠不堪。针细般的雨,不断的打在他的脸庞,头发疏散在地。
雨水顺着嘴唇流入口中,“苦涩”的味让男子从昏迷中醒来。
他闭目久久未曾张开,躺在交融的地面,聆听着着周围雨打叶之声。
雨是那么的大,暖不了心呀。
“是空的。”
内心中的提问让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思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而后空灵的状态又让他感觉魂游天地。
这一次过得很短暂,这一次他又醒了。雨似乎还在下?声音就在耳旁,但他感受不到。
他终于睁开了眼,杂乱的头发像蛛网模糊了他的视线。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呀?”
一道普通的笑容化解了他眼中的模糊。
他看着撑着伞女子,听着这曼妙的雨声,僵硬的表情不显变化。
“你是一个人吗?”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他的内心,暗淡的眼中微微有些动摇,“不出意外的话,可能真的就这么一个人了。”
女子轻轻点着头若有所思,还是撑着伞,用的不知什么目光俯视着他。
男子还是依旧躺在地上,他不想动,至少在雨停之前。他看到女子的身上有行李,猜测她应该是个“远行者”,但这好像与他无关,索性又闭上了眼。
女子回过神来,按了一下伞柄尾部的蓝色按钮,原本短短的伞柄,底部突然串出一节节雕刻着奇异花痕的木棍,重重地插入在地,就这样一柄蓝色的小伞就屹立于这浑浊的泥土之中。
伞最小,但足够两人。
这一幕虽然没什么,但却把男子吓了一跳,在闭目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疑似危机的感觉,于是乎向后一翻身,直接从原位后退了几步有余。
男子摆出了戒备的样子,原本的眼神已经有凌厉的杀气溢出,但女子并没有觉得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与一只绿色的笔。
一支嫩绿显摆于眼线之中,好似树芽一般在空中繁衍延伸,又像是一把利剑直戳心中,男子的身体却微微一颤,此时的眼中竟然泛出了泪水。
“你没有事吧?”
女子对他这种行为感到有些意外,但出于善意,她还是简单的慰问了一句。
男子已经没有先前那股凶恶的气势,他眼中带花,充满了激动与喜悦,但又有些悲哀,而且他的心也好似受到了笔上的花纹的影响,竟然猛烈的跳着的。
女子抬头平静的问道:“你还好吧?”
男子似乎想到什么,瞳孔陡然一缩,身形窜出;好似脑中受了什么刺激,只见他用力抱住了女子,哭喊道:“阿祖,阿祖,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悲痛欲绝的份上,我就勉强给你抱一下吧。”,女子欣慰的一笑,这是他出山以来第一件做的好事,旋即便用笔在书中写到,“梦生年十三日,在某间树林道上捡到一个人,我的施救感动到他痛哭流涕,他是我这路上第一个捡的伙伴,看来今天的运气也不是那么的差。”
男子抱着女孩痛哭了有一阵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阿祖”这二字。
女子对他不停的哭喊,感到了有些厌烦,于是乎推开了他,认真的说道。
“好了,别哭了,我们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苏静,你呢?”
男子听到了苏静的名字,有些发愣,然后又不知为何突然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不应该姓江吗?”
对于男子的粗鲁,苏静也只是微微一笑的说道:“这辈子应该是不可能的,但其他的可能会有。”
男子的眼神死死盯着,苏静手上的笔,“你能给我看看你手中的笔吗?”
男子的这个提问让苏静有些不悦,他不是很想把自己的心爱之物转借给他人观摩,一秒一毫都不想,这是不可能的。
“好吧,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
男子接过了苏静手中的笔,在摸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细细观摩着笔。
大喜过望之后,他把笔还给了苏静,随后忽然单膝跪地,深沉的喉赛过雨声道:“江州流儿,小子江流,愿为阿祖,鞍前马后。”
苏静被江流搞得这一出,有些意外,她连忙扶身说道:“大可不必,出此言。”
她没有想到,随手路过,竟会搞得如此尴尬。
难怪雨中睡觉,真是奇人也。
“你先起来吧。”苏静把她撩乱遮眼的头发,给撩到了后边,再用一个笑把他拉了起来。“你家人呢。”
江流在打开“枷锁”之后,在这朦胧的雨天,他清晰地看见了眼前这女人的笑容,跟姐姐真的像,但很遗憾。
祖训有言:江中有三,深则无色。
“自小独自成长,现到如今。”
江流带有一丝明悟的眸光看着他,她突然动起了恻隐之心,“接下来我们走的路将会艰辛无比,你现在可以反悔,当然之后也行。”
“来往的人形同陌路,善恶诞出不同的缘。”
江流给苏静的答案模糊两可,她只能勉强一笑,“好吧,我就当你同意了。”
苏静把书和笔放回行李内,然后把伞柄多余的部分给收了起来,她冲着江流勾了勾手说道:“接下来我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跟你讲,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赶快的走,不然,我想等会我们会倒大霉。”
“是的,阿祖。”
“叫我小姐。”
就这样,两人踏随着雨天,朝着第一个目的地梦州主城前行。
……
梦州主城,名为随梦城。
城内宽阔的条条大道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脚步踏地的声音被人群喧哗声所掩盖。
在一条美食街上,新鲜出炉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热气,厨师虽忙于制作,吃不得,但闻着这美味的香气总会心满意足,而看顾客吃得开心,他们也会洋洋得意。
美食街上,虽繁华无比,但街道的一旁,有无数衣衫褴褛的人们坐在石阶上观看着,衣着华丽人们吃着那香喷喷的美食。
他们当然也想吃,然而这街是为城中官员所建,所幸的是这对街的美食总会有几缕香气飘然而过。
可接下来他们的目光却一致转变,他们看见了一个人,但虽说是人,但他们感觉用仙更合适。
她那飘飘然的长发,随风鼓动着,而且她那天地独此一副的面容上,那皱皱的眉毛又给她添加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比原先勾引他们的“太甜包”,更加的白,又更加的甜。
他们的脑袋随着她的走动,画了横横一撇。
作为城中有名的包子店老板,他看见一个有生之年,所幸瞻仰的女子走来。
他与她正面对立。
美得不可思议呀。
世间所呈大好河山,不及佳人倾城一笑。
这是包子铺老板第一见面所想到的,不只是他,就连周围的人大概都是如此。
那名独特的女子看着老板,没有开口说话,他那嫩白纤瘦的手摆动着。
手语!
原来是个哑人,可惜一副如此雅静的景色竟发出不了动人的音色。
略有遗憾老板拿出了夹子,夹了十袋的“太甜包”给了这名女子。
袋子很大,装了很多包子,女子一手五袋离去。
可女子的动向却要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她竟朝着那简陋的街道走去。
她把那些包分给了,坐在那里的人吃,只留给自己一袋。
那些人纷纷谢过这位“仙”一般的女子,他们排队有序纷纷从领头的人领取这难得可贵的包子。
看到这一副场景,她纷纷一笑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绿色的海螺?吹了一声。
婉转清脆的海螺声回荡在街道内。
一席过后,一道响亮的马蹄声踏踏而来。
白驹闪影,鬃毛缤纷乱舞,他停落在女子身旁,人性化的高傲着哼着气,藐视着周围一切。
一个牲畜竟会露出这样的情绪,实在让人感到意外,但也只是一刹那,周围人很快就看得牙痒痒。
周围人的情绪女子也预料到了,当即她就轻拍了白马后部,随即翻身一跃上马。此后城中就有诗句流传而出:
白驹吼天荡人心,携仙踏至凡尘中。
两条道上的人看着她远去,脑海中各有各的想法。
豪华的道上的人在想:莫非是梦州皇族从未露脸过的公主?
而简陋的道上的人则想起民间小说中的一句话:莫非此间真有仙,只缘梦在世俗间。
所有人都在为她的离去异想翩翩,唯有一人却忧心忡忡——这人便是在派包的领头人其一。
他们所想的女子肯定不知道,此时的她正骑着马吃着手中的“太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