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想做什么?”
身后忽地一道女声,惊得曹素香一个激灵,回身却见是青姬,顿时怒从心头起,扬手便是一巴掌向她挥去。
“原来是你个贱人。”
青姬轻巧地侧身躲过,看着曹素香一脸玩味的笑意,“是我,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呵。”曹素香似是被气笑,咬牙瞪着青姬,“你以为我怕你么?”
“丝萝,给我抓住她,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这个陷害我的贱人!”
曹素香指尖对着青姬,一旁的丝萝立刻上前将青姬的两只手臂抓住扭至身后,可见这样的一套动作不是头次。
见青姬被制住,曹素香脸上是得意,伸手掐上青姬的脸颊,指甲陷进她柔软的脸蛋捏着扯了一扯,“瞧这张勾人的脸,还真叫人羡慕。若是毁了真不知要可惜多少人。”
青姬勾起唇角,目光落在曹素香脸上,高位者的睥睨,“若是你今死在此处,不知会否有人可惜。”
她比曹素香高出了大半个头,纵然是被人在后压制着双手也依旧不显弱势。
曹素香听着不悦,扬手便要再次扇去一巴掌,却在将要触碰到青姬脸颊时怎么也再打不下去。
她觉邪了门,再次用力,加上另一只手却还是始终隔着那微小的一段距离,触碰不到青姬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青姬怒问。
“老天认为你不配打我。”青姬道,话落一阵娇笑,气煞了曹素香。
青姬轻易便挣脱开丝萝,反倒是丝萝脚步不稳地后退了好几步。她抬手拍了拍面前曹素香的脸蛋,笑意盈盈,“废物就是废物,不配于我动手。还妄想抢我看上的猎物,天方夜谭。
小妹妹,就算再回去修炼个几百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因为啊,我修炼上千年了。”她凑近曹素香,呼了对方一脸香气。
“珍惜一点你的小命,离我和他远些。”青姬一如方才曹素香捏她的脸一般,指尖掐进曹素香的脸蛋扯了扯,娇笑着转身离开。
“你!你给我站住!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妖法!”
“你永远也学不会的妖法。”青姬侧头回答于身后气急败坏的曹素香,留给她一个妖娆的背影。
曹素香只觉怒冲天灵,不待脑子有所思考便冲上前去向着青姬身后猛力一推。
青姬不察,一个踉跄,眸中微微凝了些许青绿带着阴冷,转身就掐住曹素香的脖子,“我不向你动手只是怕麻烦,但你若执意上赶着送死就另当别论了。
我能让你死的无声无息,尸骨无存。”
曹素香此时已双脚离了地,两只手死死掰着青姬掐在她纤细脖子上的手,一张小脸涨红,被掐的直翻白眼。
一旁丝萝已然被这场面吓呆。
青姬阴冷的脸色蓦地转笑,看着曹素香痛苦挣扎的模样松开手,悠然的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转身离去。
曹素香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息,脑袋一阵阵眩晕,身子软得她站不起身。
缓缓抬头,她看着那进入东巷子的身影,哑着嗓子却依旧能听出咬牙切齿,“她一直都在装。”
“小姐,奴婢扶您先回府吧。”丝萝俯着身担忧得要伸手将曹素香扶起。曹素香抬手给她,一面含恨盯着那已没了青姬身影的东巷,“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咱们回去告诉夫人吧,她不就一个不知哪儿来的贱民,竟就敢在京城对小姐您动手。”
曹素香被扶起,还恨恨盯着那东巷,丝萝搀扶着她两人出了巷子,回去曹尚书府。
街道上时有来往的行人,却似并无人注意到方才巷弄中发生的事情。
青姬此时已拐出东巷,站在宽大的另一条巷道之中,道路两旁依旧是来往行人与铺子,伏聿清的身影却已不见。
空气中残留的气味极淡,无法捕捉,无奈她只得跃上了屋顶,等着伏聿清再次出现。
街道两旁的一间商铺之中,伏聿清将一张画纸递于掌柜。
“故国旧景犹在,只是物是人非。殿下这些年受苦了,到底是皇家的孩子,荒山野庙里长大这画技仍旧出众。”
岁至中年的掌柜打开画卷,画上山青水绿,巍峨的城墙绵延至天际,高阔的天空细细密密下着小雨,城墙之上有人撑伞而立。
“殿下身边可需人手?臣身边还留有可用之人。”
此时铺中客人已都被小二寻了由头请出铺子,不大的堂中仅掌柜、伏聿清与那小二三人。
伏聿清摇了摇头,“不必,我身边并不需人手,先生注意安全。”
许承安得伏聿清叫先生,受宠若惊,忙就要下跪,立刻被伏聿清扶住,“许先生,承蒙照顾。”
许承安立刻明白了伏聿清的意思,站直身子笑道:“公子的画我收了,日后有需要还可再来。”
话落,便换那在门边望风的小二,“阿德,去拿二两银子给这位公子。”
门边的阿德立刻应了声,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笑呵呵递给伏聿清。
许承安微微凑近了伏聿清,低声与他道:“太傅与好几位友人投诚了魏帝,但他们始终是西夏的臣子。”
伏聿清明了,收起手心的银两,“多谢许先生愿意买我那拙作,日后若是缺钱还会再来的。”
“小公子慢走。”
许承安笑看着伏聿清出门。
连与后屋的门帘掀起,穿着朴素的妇人走进大堂行至许承安身侧,“夫君是想要复夏?”
许承安闻言,收回望着门外的视线看向身侧妻子,“到底是夏国的人。不止我想,还活着的西夏旧臣都想。
四皇子他,当是可以的。”
“唉。”妇人叹了一声,没再追问太多。
街道上,伏聿清将银两放进身侧荷包,蓦地一条青蛇缠上他的手腕。伏聿清脸色有些冷凝。
青姬察觉,碧绿的一双眼睛盯着他,跃到了他肩头,“还在生气呢?”
伏聿清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来时的路走。青姬见他不理自己,此时街道上来往行人也不宜多说,她便趴在伏聿清肩头等着回府再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