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慢悠悠的过,春天也过去一大半。一条两边都种满桃花的小道上,小道嘛小道,注定是人烟稀少。只见一辆老黄牛车慢腾腾地晃着走着,走一步给你晃三晃,似乎随时都能趴下给你撂蹄子,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心,悠闲地躺在老牛车里,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手里拿一枝随手摘的桃枝,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着天空。春日的太阳不比夏日的太阳毒辣炎热,旁边的桃树开的正旺,正好遮住了一些阳光,倒也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与她同坐一车的是一个梳着两个小圆团发簪的可爱的小女孩,看起来很小的样子,坐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挥着老鞭子百般无聊地赶着老黄牛车。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只能听到老黄牛车咯吱咯吱车轱辘压过小道上的声音。
小女孩随意挥了几鞭,便放下鞭子,往下一躺也合上眼享受这暖洋洋的时光了。
“啊,好温暖,好舒服啊。”小女孩躺下便舒服的说道“小姐,真舒服,闻着这桃花香,享受着这暖洋洋的阳光,也不为是一件快乐事!”
她见小女孩躺下,便把腿放下和小女孩平躺着。
“是啊。真舒服啊。”
“小姐,我们已经这样慢悠悠的走了两天了,虽说我们走的是近道,但照着这速度走,还不知能不能赶上一年一度的百农节?”
“赶上如何,赶不上又如何。现下,阳光明媚,微风不燥,我们应当好好享受当下,何必想那不确定的事,让自己过的舒舒服服才是正事。”
“也是,不想这么多了。听小姐的,舒舒服服也是正事。不过,这条小道满地桃花树,倒是可惜了。”
她嗤笑
“月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还可惜。可惜什么?可惜这满地的桃花无人欣赏,还是可惜因赶路走后就看不到了。”
“小姐,你又编排我。”月儿嘟起嘴生气道,又转过身去不理她。
她看了眼月儿,便又合上了眼。继续享受当下时光。
实在是这太阳照的人身上太暖和了,月儿就这么躺一会儿,便觉得两个眼皮上下打架,不觉困过去了。睡过去之前嘴里还嘟囔着“听说京都清溪山上桃花更夺目绚丽,百农节也特别热闹呢,连皇帝和皇后都会去敲钟……”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忽觉得阳光刺眼,右手举起原先拿在手中的桃枝挡住太阳,就这样静静地透过桃枝看天空。
清溪山的桃花吗?
京都校外皇家围场,一群正值风华年少的少年公子正在策马奔腾。只见当头的一人身穿一暗红穿云窄袖骑装,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身骑一匹白马打马而来,嘴角肆意笑着,多了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他扭头看往后看
“怀瑾,凌云,这回儿我可是当任不让了,定要夺的头筹。哈哈”
较他身后的两人也端的是意气风发,气宇不凡。三人不分上下,难分伯仲。两人相对一眼,便又看向前方。
只见左一人嗤笑
“没到最后,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话可不要说的太早了。”
话完便挥动马鞭奋力奔腾。右一人也随之猛夹马腹,向前冲去。
其余人也连忙策马奔去
“驾”“驾”“驾”……
一时间马场上尘烟四起,少年郎们意气风发,好不快活。
要说马场上的人意气风发,又谁不说坐在马场边棚子里的人又何尝不是端的个风华绝代,赛似潘安!
一身月牙白锦袍贴合他的身体,腰束同色腾云祥云宽带,只缀一枚玉质上佳的墨玉,看似普通却古朴深沉。优雅随性的坐着,手里摇晃着茶盏,眼里不知在看什么。
他旁边的人身穿一件深紫色广陵长衫,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虎纹玉带,缀了一枚黑紫色玉品上佳的玉佩,玉佩上没什么点缀之物,就中间刻着一个瀚字,字被两条栩栩如生的蟒包围住,倒也别有寓意,也端的是气宇轩昂品貌不凡。
“六弟,觉得谁会拔得头筹?”
他慢慢放下茶盏,月牙白的水袖也随着抖动,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只是那笑未达深意。
“谁拔不拔的头筹我不知道,在马场上大家都各凭本事,谁本事到家自然花落谁家。”
随后他抬眼,声音清凉“你说呢,四哥。”
“是,各凭本事。”
随后两人都看向马场,各怀心事。
“六弟,最近边境不怎么安定,听说父皇已经收到了边境奏折,你说父皇会派谁去呢?”
“父皇不论派谁去均是皇恩,四哥,随意揣测圣意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后果可不是你我可以担当的。”
“是,六弟说的是,无论是谁去都是这个人的荣幸。最近几年边境塞外部落也不知吃了怎么雄心豹子胆,屡次侵犯我朝边境,虽说左右不过是抢夺粮食,掠夺良家妇女而已,可这行为多了,也难免司马昭之心。大御天朝在父皇的治理下,一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对边境小国父皇也是一直以温和治之,不曾打压。看来还是嫌舒服的日子太安逸了。”
他说完,余光看了看旁边的人,只见那人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眼神一直盯着马场,他这个六弟向来肆意妄为,做事随性而为,他从来都猜不透他这个六弟的心思。
见那人似乎没有回答,他讪讪然的喝着茶,也看着马场。
“哈哈,都说了吧,话不要说太早。看吧,这下打脸了吧。”
“叶凌云,若不是你和文怀瑾合伙绊我,我怎会输。”
“孟之轩,你不要输了就胡乱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技术不到家。”
“什么,明明是你们……不给你们说了,去找王爷了。”
随后便下了马往棚子这里走,另外两人相看一眼,也随后下了马,跟在了后面。
“参见四皇子,王爷。”
“免礼,今天本皇子就是纯属过来看看的,看见你们在马场如此英姿飒爽,实乃我朝之福啊。”
“谢殿下谬赞,臣不敢当。”三人齐齐拜谢。
“哈哈,你们玩吧,本皇子还有点儿事,先走一步。”
起身便往外走
“臣弟恭送四哥。”
“恭送四皇子!”
现下,这里就只剩下御史公府五公子孟之轩,南伯侯府二公子叶凌云,武昌伯府文怀瑾和皇子中封王却唯一住在京城的煜王轩辕珩以及一些京城里公府里的公子小哥了。刚才走的是御天朝的四皇子轩辕离。
待轩辕离走后,孟之轩看向煜王轩辕珩
“王爷,怎么了,四皇子怎么会来?”
轩辕珩放下茶盏,起身。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的团云纹因他起身仿佛流动。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平淡如水。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禀王爷,确定是有人偷偷在和边境部落有书信来往,但对方做事太干净,一时还没找到潜藏在我朝的那人是谁,不过请王爷放心,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文怀瑾说完,看向轩辕珩。
“嗯,辛苦你了。”
“王爷不必客气。”
“我在好客居预定了一桌酒席,跑了一上午了,去吃杯酒好好解解乏吧。”
“谢王爷。”孟之轩和叶凌云听到好客居,眼睛都睁大了,好客居,那可是要提前预定的,提前预定个大半个月或一两个月那都是不是事,如此受欢迎,偏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随缘而进。
也就是说你要是去能不能进,还得看店主的心情要不要你进去。若店主不让你进,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让你进。
曾经孟之轩和叶凌云去了,不让进,硬闯进去,差点把命交代那里了。虽有这么个破规矩,但架不住那里的饭菜是真的好吃。去过的人都说好吃,久而久之,好客居的名声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