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你可知罪?”杭城知府车英,坐在了法海旁边,一脸严肃地问道。
“车大人,我有什么罪?”我好奇地问。这家伙,三十多岁,长得很帅气,怎么一来,就乱扣帽子。
“是啊,爹,许仙犯了什么事?”车晞儿也紧张地跑到车英身边,拉着车英的袖子问。
“什么事?哼!许仙,我且问你,你开设医馆,可曾到衙门备案?今天一早,我衙门中的人员,集体告假,都来了你这医馆,可是你怂恿的?还有这满桌的银子是哪来的?许仙你身为许捕快的儿子,私自开设医馆,收受你爹同僚的银钱,难道是在替你爹收受贿赂?”车英严肃地问。
晕!我爹只是一个小捕快,刚才来的,哪个不比他的官大?还收受贿赂,让我老爹去贿赂他们还差不多。不过,这个医馆确实是还没备案。这要是在后世,那就该属于黑诊所了。
“车大人,这收受贿赂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啊!今天施诊的是我的师弟法海。我们未收任何诊金,只是义诊,算不上是非法行医。至于这些银子嘛,是叔伯们贪图方便,在我这里买了药草。这些药草可都是真材实料,您大可拿到其他药店去验证,顺便再比较一下价格。我们保生堂的草药,不仅品质好,而且,价格绝对比其余药店低上不止三成!”我观察着车英的表情,镇定地说。车英自始至终,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偶尔瞟向桌子上的银钱和桌子后边一筐筐的草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即然是法海大师施诊,那断然是不会有问题的,至于这个草药嘛——”车英嘴里说着,眼睛却瞧向桌子上的银钱。
一桌子的铜钱白银啊!全换成白银的话,少说也上千两,这绝对不是小数目!难道说财帛动人心,车英是看上这些银子了?
“爹,这些草药没问题的,女儿都看过了!”车晞儿这是在车英身边说道。
小丫头,自车英来了之后,一直在为我说话,不错!很有团队意识嘛!
“哼!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这治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什么差错,可是会闹出人命的!还有,爹还没说你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好好呆在家里,跑到这里来瞎闹什么?”车英没好气地责备着车晞儿。
“爹,我没有瞎闹!治病救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现在是保生堂的员工,您看!”车晞儿对于车英是毫无惧意,一边撒娇解释,一遍把我们签的合同递给了车英。
“合同?”车英好奇地接过合同,展开仔细查看,“胡闹!这纸文约既未写明工钱几何,又未注明时限期约,许仙,你是要欺我女儿无知不成!”
看完合同,车英满脸怒气,拍案而起,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但是,我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喜色。
唉,合同是我拟的,是略有不公平的地方——嗯,好吧,这份合同确实是按照后世坑人的伎俩拟订的,原本也就是想逗逗车晞儿这个小丫头的,没想到,被人家小姑娘的老子给抓了个正着,这可是理亏了。
“好啊!臭许仙,你居然敢骗我!”车晞儿撸起袖子,双手叉腰,一副要和我拼命地样子。
车晞儿的喊声很大,门外的围观群众,纷纷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眼神。
“啊!多亏车大人提醒。您看,我一个三岁小孩,能写一份文书就不易了,如果有不够周全的地方,那也实属难免!今天,多亏了车大人提醒,我这就修改,再写一份!”我特意提高声音,解释道。开玩笑,小爷我现在的身份是个三岁小孩,即使我在忽悠你家闺女,那又怎么样?
果然,门外的围观群众听到了我的解释,纷纷把眼神中的鄙视去掉,取而代之的,是羡慕和赞许。是啊,一个三岁小孩懂个啥?别人家三岁的小娃娃,只怕拉屎还不会自己擦屁股呢,再看许仙,三岁就能来医馆了,实在是了不得的天才啊!这天分,怕是都快赶上史书上的甘罗了吧!
“三岁?”车英也被我的话说得一愣,“嗯,原本凭借这文书,本官就可定你个诈欺之罪。不过,念你年岁尚小,又知错就改,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
“多谢车大人!”我拱拱手,道了谢,上前拿起法海桌案上的笔纸,就开始从新写合同。
“嗯,许仙,这保生堂,是法海大师、你和小女三个人共同开创经营的。法海大师是方外之人,不会计较钱财,但是小女晞儿,可是为了保生堂出工出力了,应当占有保生堂三分之一的股份,而保生堂目前所在经营场所,也是衙门所有,所以这衙门,也应该占有这保生堂三分之一的股份,至于许仙你,也是为这保生堂费尽心思,这剩下的三分之一股份,就归你所有吧!”车英在我开始写合同时,在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我的保生堂这就只剩三分之一了?我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车英,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老爹刚到杭城时,我见过车英一面。车英为人随和,并不摆官架子,我们现在租住的房子,也是车英帮忙安排的,听老爹和同僚们聊起车英时,大家也是一致夸他是个好官,所以,我对车英的印象一直不错。可是没想到,车英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这不是强取豪夺嘛!
车英看出了我的不忿,摆摆手说道:“仙儿,你现在还小,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爹刚到杭城,你突然之间拥有太大财富,并不是件好事!还有,今年蒙古屡屡犯我边关,我大宋子民,都应为我大宋尽一份心力。衙门和晞儿收取的红利,我保证会全部用在我大宋守备将士的身上。仙儿,你就当叔叔欠你的吧!”车英缓缓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