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孽,胆敢侮辱吾门尊长,吃我一剑!”
林长青身旁一个男子早已按捺不住,听到晏玲儿如此张狂,一声断喝,长剑已然在手,青芒爆闪间,一道弧形剑气便如弯月般朝晏玲儿横斩而来。
晏玲儿来不及多想,双手轻轻一摆,王小强和林若曦就直落落地坠在了地上,她自己却轻纵而起,那凌厉剑气堪堪擦着她垂下的发丝掠斩而过,不远处的几棵小树瞬间被拦腰斩断,簌簌倾轧在地。
“哼!”
那男子冷哼一声,整个人更是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如长蛇吐蕊,片片剑气赫然组成剑形,追星赶月般朝犹在半空的晏玲儿轰击而去。
晏玲儿也自冷笑不已,手中现出那柄短剑,呛然长吟,整个身子竟然在半空中倏然朝前弹出,带着短剑急速飞旋,爆涨起一圈黑气,带着决然的气势朝这波剑气冲了过去。
嗤!
男子的青白剑气宛如泥牛入海,眨眼消匿无形,正自惊诧,一只几乎和夜色一样的暗灰色飞蛾状物体就激射到了他脸前,若不是林长青眼疾手快,轻弹一指激射出一道劲气把这物体迸飞,这男子只怕当场就得嗝屁。
“好一个绵里藏针,不错,有点意思!”林长青拍掌调笑道:“只是你这毒虱子未免喂养得太肥了些,这骚味,啧啧,也只能来自你身上最骚的地方了,哈哈……”
“哈哈……”
与林长青同行的几位自然会意地大笑起来,毫无半点仙门风范,简直比街头的流氓还更猥琐,更下作……
晏玲儿倒也不羞,反而咯咯大笑:“既然你们喜欢这味道,老娘就满足你们!”
只见她左掌倏然反转,陡伸怒张,一团暗灰色的虫子便如一道青烟般飞散,朝林长青等人飞舞而去。
“哼哼!”
林长青右手微微一动,他的赤焰剑便豁然在握,一道剑芒宛如烈焰升腾而起,并疾舞如轮,眨眼间便把这一团虫子悉数斩爆,化为一点点火光簌簌而落。
林长青见已无残留,施施然地便把剑一收:“晏玲儿,你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落个最后的绝响,也不枉你修行一世。”
晏玲儿咯咯大笑:“嘻嘻,果然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蚀骨香已经生效,你们就好生享受吧!”
林长青闻言,面色大变,爆喝道:“大家小心!”
自己却立马弹飞半空,宛如地面有厉鬼出没一般。
可惜他叫得还是晚了些,只见另外几位男子忽然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起来,不到片刻,接二连三地一一栽倒在地,个个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后就再也不动了。
如此变故,饶是林长青再嚣张也是吓呆了,整个人飘在半空半晌作不得声。
终于,无比的愤怒把他刺激得宛如一头掉进了茅坑的野兽:“无耻妖孽,果然有些手段!还我同门命来!”
“嘻嘻,他们得偿所愿,死得其所,不是很好吗?”晏玲儿一计得逞,自是兴奋不已,笑嘻嘻地挖苦道。
原来这些虫子本来无毒,但遇火烧后,就会生成特有的蚀骨之毒,只要一钻进鼻孔,就会侵蚀脑骨,纵有解药,也无施救之机,实为霸道至极的妖毒。
方才林长青托大,以为自己出手当可保自己一行安全,实则却中了晏玲儿的计,他自己因为舞剑,这毒没有侵蚀到他身上,可站在他一旁的几位同门就倒了大霉了,本来如果他们都各自出手,也不至于会这么轻易中毒,可惜他们太过于相信这个林师兄的实力了,而忘记了对手乃是诡计多端的狐妖!
林长青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怒不可遏,一柄长剑豁然爆涨出青白色的耀眼光晕,倏地化为一道巨大的剑芒,轰然怒号,眩光刺眼,雷霆般朝晏玲儿劈斩而来。
晏玲儿当即娇躯飘然荡起,青丝飞扬,手中短剑紧握如山,一团团黑气宛如实质般的黑色岩块不断迸出,那架势,比起林长青丝毫不落下风。
砰噹!
只见这片荒野上宛如流星绽爆,燥雷炸响,一圈圈气浪层叠迸爆,林长青和晏玲儿的身影已然缠斗在一处,且越飞越高。
但纵使这样,反激出的气浪仍旧把弹在地面的王小强和林若曦击拍得宛如置身狂涛骇浪之中,雷木滚石之下……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剑气已经渐渐起不了任何作用,很快林长青和晏玲儿完全进入到了实剑相抵相杀的状态,乒乒乓乓的就像临时开了个铁匠铺。
王小强躺在地上,盯着半空这场前所未见的厮杀目瞪口呆。
虽然他不懂剑术,但从双方的武器上,他还是瞧出明显林长青占了极大的优势。
不论别的,单就他的剑几乎就比晏玲儿的那把短剑长了一倍!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再加上林长青又比晏玲儿高大得多,手也长得多,几个回合之下,晏玲儿已是险象环生,窘态毕露。
王小强认识林长青,自是对他恨之入骨,虽然知道晏玲儿是狐妖,此刻也巴不得她取胜,一颗心自然是提到了嗓子眼。
林长青占据了上风后,自然又起了轻佻之意:“晏玲儿,现在我的同门已死,不如这样,你现在就从了我,咱们来个双宿双飞,享尽鱼水之欢岂不快哉?”
晏玲儿此时却已经无意和他调笑,自是叱骂不已:“咯咯,阁下真是无耻之极,你同门尸骨未寒,却就在想如此龌龊之事,沧元门的首座是瞎了哪只狗眼才把你这样的败类收归门下,居然还当成宝贝!”
“哼哼,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林长青辣手催花了!”
林长青铿然长啸一声,长剑倏然直刺而来,速度之快,连剑体都仿佛消失不见了!
晏玲儿来不及多想,短剑绕舞成圈,护在了自己身前。
噹噹噹……
几乎一个呼吸间,晏玲儿就挡下了几十次凌厉戳刺!
林长青轻蔑大喝:“哼哼,你这剑倒是不错,看质地倒是比我的剑还要好些,正好我的剑也破损了,杀了你,我就换你这把剑了!”
“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哎呀,晏玲儿,莫非你以为靠你的道行,真可以打败我这个金丹期的沧元门杰出弟子?”林长青有一下无一下地与晏玲儿缠斗着,脸上却满是鄙夷,似乎自己能和她动手,都已经是一种恩赐。
晏玲儿自是气苦,自己的道行不过三百载,何况修妖之道远比修仙更难更险,又无门派可依靠,更无现成妖籍可学,全靠自己摸索研磨,三百载的修为,仅相当于筑基成功的修仙者而已,在金丹期修仙者面前,实力自然是逊了不知几倍。
自己只所以能支撑到现在,自己也不知是托了什么福气!
但人有志气,妖也有脾气!
纵是死,也不能让这个卑鄙小人得志!
于是晏玲儿怀着必死的觉悟,毫不保留地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妖力!
手中那柄短剑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决心,变得愈加沉重却又让她感觉更加轻快起来!
又是几个回合后,林长青的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剑似乎开始不听使唤,而更恐怖的是,自己体内的真气开始岔乱起来,丹田中前不久才结成的金丹更是晃动不已,让整个气海都跟着搅动了起来,滚滚真气开始窜出丹田,四处暴走,如果继续下去,金丹一旦脱离原生丹盘,自己就将失去对金丹的控制,纵使以后归位,也必然要耗费数倍的时间和修为,不可不说是大难临头!
晏玲儿瞧出他神色窘迫,虽然不解,但犹自振奋不已,手中的短剑更是转守为攻,以比方才林长青的攻击更猛烈的姿态狂刺怒斩不已。
咔嚓!
忽然间,当晏玲儿的短剑这一下磕碰在林长青的长剑腰身上时,林长青的长剑居然齐腰折断了!
就在两人齐齐一愣时,晏玲儿手中的短剑却宛如自己有了主意一样,悍然带起晏玲儿就朝林长青的胸膛扎了进去!
啊!
林长青就像当初章金延一样,最多也就多了这么一声惨叫,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仿佛他的生机在这一刻一下全被抽走,连眼皮都无力再眨一下,就如同一块冰冻了的云,径直从半空坠砸了下来。
这让半空中的晏玲儿握着犹自滴血的短剑悚然不已,恍如做梦:“我居然杀了个金丹期的修仙者?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