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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犹记那年丁香花开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个骗子,大骗子,我去找他。”还未起身就已被按下,师兄着急道:“锦儿,不许去,你不能再去找他了,事情已成定局,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那样的人也不是你能轻易改变的。”

“涵姐姐,对不起,我······”

“锦儿,不怪你,你啊,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为我已经做的够多了,谢谢你。”

“涵姐姐,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改变主意了,你不用担心,其实,我昨天见了他,感觉还不错,他该是个不会亏待我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会让他爱上我的。”倘若未来的另一半不是心里的那个人,那么是谁又什么关系。其实如果不是师兄,她大概也不会过来说这番话,这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包括诱导华锦去招惹那个颇有盛名的桓公子,但她不明白为何会失策,换来的是他们更多的警告与憎恶,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人,爱的偏执,爱的谨慎。如果可以换一个人来爱,是不是就可以换得一份真心,相守一生。

丁香花开,每年的这天华锦都会选择一个人静静的在丁香树下待着。这天一如往常,在树下安静的眯着眼,享受温暖的阳光,享受这短暂的静谧时光,享受这微风,也回忆着当初被留下的日子,一条小路,印象里只留下你远走的背影,每每想到此泪不自觉涌出。急需抒发的愁绪,拿出随身携带的笛,一曲宛转悠扬,飘忽不定,正如此刻的心情。

一阵埙声随之而来,仿佛相携相生,不愿意打破这沉静,这一次,就且随它吧。

一曲结束,这短暂的祥和便也结束了,世事总有些无奈,一个人安宁的时光总有些短暂,一个人也总要回归现实,正如此刻,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都没有机会,有些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又或许这不是意外。现如今倒也懒得管那些是是与非非,一人独醉亦可。一曲又起,却是再无人附和跟随,伴着这一曲,另一边正发生着怎样的故事?

“沈少将军,怎的有雅兴在此?”

“想不到短短几年,你就成为了人人传扬的桓公子。”

“没错,世事变幻,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今亦可众人皆知,曾经你选择缄默,约束手脚,但并不代表我就会认可。”听下人传华锦独自出了门,到了这里,他一时便也想来看看,谁知沈奕辰竟也在此处。

“桓炽昀,你太过激进,你可知那一场行动下来会伤及多少无辜之人。”

“无辜,他们无辜?那你呢,这些年你我所承受的就是应该的吗?若是当机立断,又何至于此。”

“炽昀!”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如你所愿。”

留下一声叹息,转身离去。他又何尝不知,若不是那一次,他又怎会跌落崖底,留下病根,就连炽昀的脸也受伤留疤无法去除,那一次,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痕迹。

曲毕,正准备走,被拦住了去路“怎么,有事吗,不说话我就先走了,你慢慢欣赏吧,拜拜。”

“等等,我新作了一首曲子再听听如何。”

“还是算了,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愿意露的人这曲子又能有多少真情实意,又怎么会好听。”

“好不好听,也要听了才知道。”

“也罢,倒是不着急走。”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何不曾言明,此时又为何匆匆而来,满面忧愁与怨怒。

一曲风华,每个人是不是都有心底里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只是现实种种却把每一个人推向了不同的方向。在这条没有路的世界上每个人都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那条路,或曲折,或蜿蜒,或者根本看不到任何方向,但每个人都在创造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毕竟我们都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我们注定要承受一些不属于我们的过往,曾经我如你一般想要坚强,守护一方,护得心中想望。可是越坚强就会越受伤,越坚强所承受的就越多,只有坚硬如磐石,才不会受伤,可是那早已不是我,也不是我想要的冰冷暗夜,我想要的不过是充满温暖阳光的简单生活,希望我在乎的人也都可以拥有简单的快乐,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们都已走得太远,唯有继续,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过简单的生活吧。

“婚礼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事情你成定局,不会更改。”

“什么,你就是个骗子,亏我还以为你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考虑,你就是······”突然的一个拥抱阻止了接下来所有的话,有时候拥抱足以治愈一切,不需要任何言语,也不需要任何解释,只感受彼此最真的感受。只是两个注定要错过的人谈何未来。

“你有什么苦衷,能不能说出来,我会帮你的,这怎么说也是你们两个人一辈子的事,就不能再想想吗?”

“箭在弦上,已经无法回头了。”

“到底什么事,值得赔上一生的幸福吗?”

“你不懂,以后自然会知道答案的。”有些事,早已无法计量得失。至于值不值得,如今我亦不知。

一点一点回忆拼凑,这世界的对与错何曾听过弱者的辩解,何曾在乎过弱者的是非曲直,一个注定要离开的人,以何为家,又凭何守护得于我最珍贵的现在。

“华锦,情与义之间做一个抉择,你会选什么?”

“若是我,当然都选。”

“如果非要择其一呢?”

“你又何必多加试探呢,试探的本就未表现出真意,又怎知试出的是不是真意呢?我既说我都选,自会两全。你不愿同我多说,那就不必浪费时间在此了。”当真有一番筹谋,只是既你执意选择了另一条路,那我也不便再留于此。如今的我们都变了,更懂得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华锦!”他知道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同的,见解不同,信仰不同,未来如何拼凑一份可能?他注定是与她无缘的,若是沈奕辰知道她已来了京都?他不会插手,更不会全然告知,至少为彼此留一份成全的机会。

身上的刺总有人想拔掉,可是就连我自己都未曾意识过自己的那一方棱角在哪。不过是一个人的自我洒脱罢了。想不通的事从来不愿意多想,因为事情很可能会朝着一个无法预料的无法承受的方向发展,那正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假象亦或就是真相。只是,这次能顺利的过去吗?一人独坐窗前望着这月色,想着那天的谈话,“可惜了这么美的月色啊,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吹笛是长久以来所选择的最放松亦足以让人平静的方式。

其实一个人最可怕的失败是他的自我放弃,是在不该走的路上自以为是的继续坚持,是在该走的路上自以为是的选择放弃,可这世上又有几人分得清哪条路该走哪条路不该走呢?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便是各种变幻的可能,永远不会只有你看得到的那条路可以走,还有许多条你未曾看到的路可以走,有时候事情解决的方式亦远不只有你看到的那一种。只是我们大多数时候陷在那一条走不通的绝境里,不曾去设想其他可能。那是一个人心里最深的结,亦是命中注定的劫,旁人劝不得,替不得。

一个人在最孤独无奈的时候选择的逃避方式,足以伴随一个人的一生,因为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精神依赖,除非有一天他遇到那个足够影响他一生决定的理由,或是一个人,那个可以温暖他让他忘了曾经挥之不去的寒夜的凛冽,任何决定都有它出现的理由。这便是一个人的固执,一个人的全部信仰所在吧。只是有一天发现眼见并非记忆里最真实的存在,那么这一切或许就没有那般复杂了,原来一直是你,也幸好一直是你。若早知如此,那么当时我们多等对方一步是不是就可以早早遇到,早早成全。

“怎么了,又有心事啊?”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出来这么久,我想师父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既已得到了一个答案,足够了。

“你啊,折腾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这样我们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额,这么快吗?”为什么突然听到要回去心底里那一丝不舍是怎么回事,那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儿时承诺,就这样结束了吗?如果当初你选择留下,或是我选择随你而行,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现实阻隔?数多无可奈何,如今要你为了我放下,已是不可能,也太过自私。

“锦儿,锦儿,怎么了。”

“没事,师兄,要不我们等师姐的婚礼办完再走好不好,我想看看师姐的新娘妆是什么样子。”

“好,都依你,反正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几天我带你出去转转。”

“嗯,好的,师兄,我好久没听你吹箫了,能不能吹一曲。”

一曲起,也陷入了又一轮的沉思。那么就在准备离开之前再做做努力吧,为了师姐,为了你,为了你们各自的幸福,既然你不说,我会去寻找真相,为了不留下遗憾,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犹记那年丁香花开,我偷跑到外面玩耍,遇到躲在丁香树下的你,真是好不狼狈,你见那些黑衣人连一个路过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哪怕是害怕到极点却依然冲出来想着护住我,我们跌落崖底,昏昏沉沉之中犹记是你在照顾我,醒来时手中握着你给我留下的玉佩,我只偶然间听到京都两字,便一直想着来京都定会遇见你。只是为什么你如今是将我忘了吗,还是不曾在意过?你可知,我入这江湖,只为寻你。

如今,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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