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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希望初显

伤好了一点我就跑到黑翼阁前,被人拦在外面,怎么问都不开口,只一直催促我离开,后来则干脆是不搭理我,难道这里真的是铜墙铁壁吗?---被关在里面任你如何渴望自由都是奢望,被隔在外面任你如何想方设法都是徒劳?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离他远点。”师兄的出现是在我意料之外的,偷跑出来就是不想他们知道,这时候的我就像偷东西被抓了现形一般无措。

“师兄,我有事要问他。”那般坚定、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人生能有几个轮回呢,这一次就算是对朋友的悔悟,亦是对自己的救赎。我想拉那个如我一般的孤独灵魂上岸,那双久久凝视、挥之不去的双眸一直缠绕着我,我必须亲手解开这不知名的结。

“一定要问?”

“是,一定要问。”

“就算你问了又如何呢,就算你知道了答案又怎样呢,你能改变什么吗?不,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他......”

“落桦师兄,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这又是何苦?”

是啊,自己这是何苦,知不知道都无法改变桓炽昀做出的决定,可是我还是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只一个理由就好,哪怕它不是真的,哪怕他是骗我的。

其实那晚我还见到了一个人——沈奕辰,虽然躲在暗处,可那转瞬即逝的剑光提醒了我,原来一直有个人在默默陪着我,也因着他的庇护,我们一行得以安然。也许桓炽昀也发现了这剑光吧,所以在黑翼阁的人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原本义无反顾的恣意突然有了担虑,似乎更加落寞了,这突然转变的态度也许就是这一切的因结吧。既已入这尘网,那么我也该明白些什么。

其实有些人的相遇就在刚刚好的时间节点,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相逢了,为此,我一直等待着你的出现。我愿用我一生换你片刻的相逢,我愿用我永世欢愉换你片刻相知。

师姐是在师兄离开之后出来的,我们到了那片丁香花树下,最初相遇的地方,那里记载了我们所有的欢乐时光,承载了太多的欢声笑语。

“师姐,桓炽昀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风眠还有事需要他做,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那就好。”

“好?华锦啊,你是长不大还是太天真了?你可知风眠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但凡对自己有用的都会不择手段。炽昀是成就他利益的一枚棋子,在他还有用处的时候,不会轻易毁了他,但是一旦这枚棋子发生了意外,风眠一定是第一个出手的人。”

“师姐......你爱上他了是吗?”看着如此激动的师姐,那是我从前所不曾见过的,她从来都是洋洋得意、骄傲自持,如今因为一个人变得小心翼翼、慌张错乱,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晓。

“爱吗?我不知道,但是你可知道,在他拼命护着我的时候,我的确将他当成我一生的依靠,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成为他的拖累,包括你,华锦。”

爱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付出所有;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不再是她自己,执着而疯狂;甚至可以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真挚而热烈?那份爱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

“师姐,今天我来只想知道……”

“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护着你?为什么放所有人安全离开之后不顾一切地带你离开?又为什么留你在这里如今将你拒之门外?哈哈哈,华锦,真是好笑,炽昀不过是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一再救你,那天也是因为我的嘱托,谁能料想他竟愿意为了对我的承诺舍弃自己,华锦,你走吧,就当帮师姐一个忙,保护好自己,走的远远地。”情深意切,感人肺腑,只可惜当时的华锦惊诧多过猜疑,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假象如此迷惑,不过也好,她本就无法对这一切做出任何回应。

“我会的,祝你们幸福。”我会走的,安安静静的离开,我会选择一个人默默地变坚强,守护那些我想守护的真心。此刻的落寞是如此的强烈,原来一直希望他们两个人幸福的我到底有几分心意?明知不可能,却依然留有一丝执念,如今这份执念真的要烟消云散了,我多希望有一个人会知道,可我已是无从诉说:祝你幸福,祝你和师姐可以好好的,不要因为我再为难自己了,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缘由,我都希望你好,永远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意气风发、明朗开怀。

“华锦,对不起,我只有他了。”

“师姐是因为喜欢上他才跟我说这些的吗?如果是这样,我祝福你。”只留下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地说。

“华锦,我已无路可退,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我们终归是道不同,我的江湖梦只怕是不可能了,我注定要被束缚的,但你不一样,你是自由自在的,你还有机会去见识见识这江湖,这大千世界,你有你的路走,你从小就与我们不一样,你好好照顾师兄,别让他担心,我先走了。”看着师姐如此担心、忧愁的表情,我知道师姐有太多的苦衷无法说出口,一直以来她在我印象里都是最洒脱的,她的爱恨都是光明磊落的,只是自从回了家好像什么都有些不一样了,尤其婚后,她是不是过得并不快乐,她在婚姻里得到了什么,又背着怎样的负担?该怎么办,我还可以做什么,我是不是该回去了,她的那句道不同是何意?难道师姐在为风眠做事?这一想法一出现,很多想不通的事似乎都能相通了,那就是为什么师姐会和风眠一起出现在那天的对战现场、为什么风眠的手下截击的如此及时、为什么桓炽昀一改往常态度。细思极恐,这世界上的事若是换一个角度就都可以想通那便是好的,只是事情往往复杂难解,一环扣一环,不能单纯的说是对是错,因为我们能看见的只是自己这一刻的存在,至于其他平行时空的一切都是不甚明了的!

回去的路上四处闲逛,我可以管住自己的脚,却管不住它要去往的方向,以及无处安放的思绪。

沈奕辰的出现,我有些惊异于他如此面目现身大庭广众,这是他第一次以未曾带面具的真容出现在我面前,疤痕虽然慑人,但眼里的明亮异常温和,不知为何,我竟从那眼光了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仿佛一直漂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憩的屋宇。

“你怎么在这?”看着眼前的沈奕辰,我竟无比怀念那段切磋比武的惬意时光。

“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沈将军雅兴了。”我想起了他的不辞而别,环顾四周,的确,他一身戎装,周围搭建着救济灾民的帐篷、粥社等,一应俱全。然而此时的我仿佛擅入了别人的领地,无处容身,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静的舔舐伤口。

“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跟我来。”

“什么事,你直说就是,等等,拉着我去哪啊?”

“桓炽昀很危险,你离他远点。”走出了好远,突然停下来,沈奕辰郑重其事地说。

“你们是对手,我和他又没什么仇怨,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你最好记得我说的话,否则会后悔的是你。”

“我又没干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吃亏,有那时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要走了。”其实不管沈奕辰说不说这些,我和桓炽昀都不会再见了,只是心里仍堵着一口气,为何现世种种言不由衷、身不由己,为何如此不公?有些人轻易就可以得到的,有些人却要拼尽全力,只是有时候拼尽全力也徒换得一场空,白白丢了那许多,我多想问他一句:这些值吗?可我再没有机会了。其实,我的确后悔了:我后悔将玉佩交给桓炽昀,我后悔自己成为他的拖累,更后悔与他相遇繁杂京都。然而这一切是如今的我不能选择躲避的,这灾难的造成亦有我的一份,我曾幻想过无数个如果,可是我依旧身处现实,我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想到此,我转身就走。

“站住,我还没说完。”

“放开她。”被沈奕辰拉住无法离开,正巧这时师兄过来看到这一幕。

“你最好看好她。”你们暗自较量。

“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的事吧,放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堂堂落桦公子的功夫沈某倒是想领教一番。”将我放开推到一边,趁师兄注意力在我这你便直接出手了,两个人打的不分伯仲。眼看师兄就要挨到一拳,赶紧上去准备挡下,只是师兄怎么忍心见我受伤呢,顺势一转就硬是接下了一拳,身体本就未休养好,如此更是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

“师兄,你怎么样,我们走,沈奕辰,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

夜晚熠熠生辉,那棵丁香树下,这一次虽只有一米距离,却犹如相隔一个银河的距离。

“师兄可想好了,当真要做一统天下第一人?”

“锦儿,我……”

“师兄,直接告诉锦儿吧,其实在你出现在那里、那些人对你的态度、你这些天的变化,不难猜想,只是我一直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今这一切因我而起,我责无旁贷,我已经长大了,师兄。”如果有些事是我必须选择面对的,无路可逃,无论可不可以,都必须有一个结果。

“是,我想要一统天下,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华锦你,为你,我愿意倾我所能。

“好,我会帮你,我愿意成为师兄的助力!”

“果然,你都知道了,凌风告诉你的?”

“师兄,你不该瞒我,更不该试探我!如今天下三分,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我虽想过平淡生活,但大国尚且飘摇,小家何以安稳!”

“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你,所以不想勉强,你更不该被预言所累。”

“师兄,家国天下,在你心里不愿我涉险,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我现在知道需要我一份力,自不会退缩。”

“好,我陪你,我们一起改变这乱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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