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必须品暂存在你这了,过几天一起带过去!爱妃可别私吞哟!”刘云云把两大袋东西塞进柜子里,仰面躺倒在小雨床上,喘着粗气。
林小雨也累得够呛,躺倒,陪刘云云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
林大松,用颤抖的手,在遗嘱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注明所有财产,都归入妻子吴娇艳及其女儿张小菲名下。
吴娇艳拿起遗嘱,看了看,没有问题,志得意满地放入包里。她心情极好,温柔地抚了抚林大松的脸:“这才对嘛,想清楚才好,这样才能见你女儿最后一面,就算你不签,那小丫头能从家里拿走一分钱?”然后缓缓转身打开门,对门外喊:“小菲进来,你爸有话说。”
张小菲进门,走到病床边,她的手有点抖,眼圈发红,刚才主治医生说得很清楚了,由于车祸导致内脏多出受损,医院这边也无能为力了,只能上点药水吊着那口气,父亲最多也就撑两天。
“爸,你有什么要交代吗?你说,我能做到,我会好好努力的!”张小菲的声音有些颤抖。
“帮爸爸找你姐姐来医院,爸爸有话。。。。。。”林大松有些吃力。
“你就想着那林小雨,你女儿在这里,就在你身边,那个林小雨,她走了,她不要这个家了!”张小菲打断张大松,有些歇斯底里,随即又看了看张大松那苍白的脸,那张合着努力想说什么的嘴,有些不忍了。张小菲拿起电话,拨通了林小雨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嘟嘟嘟!”林小雨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震动着转着圈。
小雨拿起电话,一看号码,张小菲的,又放了回去,不想接,也觉得没什么话能聊的,没什么好说的。
“嘟嘟嘟,嘟嘟嘟!”手机又再次响起。
“哎,没完没了了!”林小雨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语气有些不善,“什么事啊?小菲!”
“你快来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爸快撑不住了!”电话那头传来张小菲的声音。
啪,电话掉落床上,林小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头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
“想什么呢?快去啊,我陪你一起。”刘云云拉起林小雨就往外赶。
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病床前,林小雨眼角有些发涩地望着这个平日里有些冷漠的父亲。
张大松努力的招了招手,让小雨靠近些,小雨坐到床前,张大松握住女儿的手,吃力地说着:
“父亲对不起你,从小就让你生活在一个冰冷的家庭里,没有关怀,没有慈爱,”接着又颤抖地说,“父亲更对不起你母亲,这么些年没去看过她,让她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哎!”父亲叹了口气继续说着:“你母亲离世,父亲生意忙,想找个人照顾你,娶了你后妈,没想那女人心胸狭窄,只要父亲稍微流露一点对你的关心,就找麻烦,父亲常常在外,照看不到你,只能掏心窝地去爱她的女儿小菲,只希望她能好些对你,哪怕是不要难为你也好!”
张大松痛苦的闭上了眼,“可惜,父亲错了,对她们母女的好,换不来她们的真心,对你冷漠,让你不但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张大松痛苦地咳嗽了几声。
“爸,我明白,不要说了,你好好躺着休息!”林小雨发涩的双眼终于关不住泪水了,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父亲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张小菲反倒更像他的亲生女儿?一直没有明白,直到此刻。
“小雨,你把柜子里父亲那件脏衣服拿来,她们嫌弃,一直没碰过衣服里的东西,”父亲指了指病房的储物柜。
“你翻出里面衣兜,兜里面还有个隔层,有张卡,里面有30万,密码是你生日,家里的房子什么都分给了小菲母女,只有这样父亲才能看你最后一眼,把卡交到你手上。。。。。。”张大松似乎用尽所有力气,说完了最后的这段话,头一歪,面带笑容地去了,电子监控仪上一条直线,滴滴地响着。
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进来,一阵忙乱后,给父亲盖上了白布,接着是推送遗体的铁箱子车进来,父亲被装进了铁箱子。
林小雨呆呆地被刘云云扶着肩往医院外走。
“等等!”继母吴娇艳喊住了林小雨2人。
“你还要干什么?”刘云云语气不善,眼睛直视着吴娇艳。
“我想看看林大松有没有偷偷给她什么东西,那可是夫妻共有财产,不能独吞!”吴娇艳不急不慢地说,并向小雨二人走来。
“你敢碰一下小雨试试?”刘云云巨大的身板,大山般横在小雨身前,恶狠狠地继续说:“要分财产是吗?房子车子什么的一起算算,该怎么分怎么分!”
“快滚快滚!两个死丫头,看到就头疼!”吴娇艳摸着额头,转过身,走回去了,心里思量着怎么置办后事,这事情,当然得她这正牌妻子去张罗,这才能名正言顺地接过财产。
3日后,张大松出殡,葬礼很容重,继母的眼神却很不善。林小雨在云云的陪同下,去给父亲磕了头,算是送父亲一程了。转身离开时,周围有人小声议论,身体被那红色珠子改造后,小雨的听力异乎寻常,她清晰地听到:
“瞧那个就是他女儿,前些天离家出走,把个大松气得,心神恍惚,这不,开车出车祸了?”
“不孝女啊,还不如那个继女小菲,瞧那丫头小菲,眼圈都哭肿了!”
林小雨,转过头看了看继母,吴娇艳也正得意的望着她。回过头,加快了脚步,迅速地离开了,林小雨记住了这张脸。
夜已深,林小雨无法入睡,旁边的刘云云却已鼾声大起,也怪不得云云。又是聊天,又是讲笑话,折腾到半夜,确实累了。
林小雨却并没有过多的悲痛,父亲去了,可她却得到的父亲的爱,多年来,她渴望却未成企及的爱。她失去了一切,却又获得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