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分上中下三品,下品灵石能供炼气筑基修士修炼,中品灵石,能供金丹元婴境界修士修炼,上品灵石,则是化境合神境界修士才能提炼出其中的灵气以供己用……”赵长生打坐修炼之时,长生书中关于灵石的记载浮现于脑间。此刻他闭着眼睛,却依旧能心神外放,看着手中那块灰白色石头之中灵气涌动,他尝试去吸收炼化。很快,赵长生只觉得一股浓厚的灵气涌入自己体内运转周天。
一刻,两刻,赵长生猛然心里惊喜交加,这股灵气实实在在被炼化成了自己所有,没有如同吸收天地灵气一般,被强行要回九层之多,“怪不得长生书中总说根骨什么都是其次,财侣法地财子开头,仅仅这当做货币的灵石,对修行就有莫大的帮助!”
赵长生不再多想,仅仅这一枚下品灵石,就够他修炼一阵子了。外面的事再怎么重要,都不如先提升自己境界来得实在。
……
离江都外,今儿个一队人马雄赳赳气昂昂踏着官道自远处行来,领头的是一中年文士,伙同五十江湖武人以及三千盔甲加身的骑兵。离江都平常百姓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大叫难道临国的军队攻到了这里来?唯有知情的江湖人行色匆忙往城里去或者出城而去。他们知道,赵家,来人了。
“下马,安营!”马队停下,前方一头目大手一招,所有赵家府兵整齐有序,就地扎营。至于那一众江湖武人自然不会听他差遣,依旧往着离江都方向行去。
“一丁先生,你且说说,此行可胜?”赵金出来,自然心腹罗一丁在列。两里之外便是离江都,此刻赵金牵着座下红马,随口一问。
罗一丁左手掐指一算,微微皱眉,他能在赵家呼风唤雨被赵金重用自然有一番本事。奇门异术,便是他的能力。罗一丁再遥望几眼离江都,眉头更重,沉声道:“恐有一人碍事!”
赵金问也不问是谁,只是笑了笑:“杀了便是!”或许外人听了要说赵金猖狂盲目,但罗一丁为赵金鞍前马后十几年,心里清楚得紧,既然赵金说了这话,那此行当不论代价二字。
……
离江都城头,早早一群人立城头远远相望城外,顾洪有自己消息渠道,何况赵金此行根本没有丝毫的隐秘之举,顾洪自然早就打听到赵金到了何处。
顾洪见着城外如正规编织的军队,一时咬牙切齿,他记得赵家如此兴师动众是五年前赵金接了家主位置之时,阙州东西南边七城归了赵家。顾洪哼道:“赵无心这老匹夫,莫非真要动真格的了?前些时候入朝,陛下亲政,暂时不会再闭关求武道,他当时在场,难道不怕?”一连两问,却无人回答。
“爹,此事恐怕难了!”顾燕儿眉头紧皱,此刻身穿修身小银甲,将完美身材体现。然而她原本就冷若冰霜,此刻表情让人暗生怜惜。佳人本如此,一举一动都招人欢喜。
“无妨!你六位伯伯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赵无心真要动手。我们城内元品上百,陛下面前我们占理,也不怕他。”顾洪安慰,对于自己的两个女儿,顾洪可是爱护得紧。
“报告将军,燃油准备就绪!”
“报告将军,落石准备就绪!”
……
一连串士兵的报告让顾洪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他知道这也是自我安慰,因为赵金所带的三千侍卫不过做做样子罢了。真正难对付的,还是赵金,还有一众其精挑细选出来的元品武者。就仅仅这股力量,自己这小小离江都城门根本难以阻拦。
“来人!”顾洪回头,猛然开口。
一个小头目领命,这是顾洪早就安排好的。
“我与你所说之事,你可记得住?”
那小头目点头,如肩重命。
“好!”顾洪手里多了一个陶碗,里面是烈酒,顾洪朗朗开口,“我不隐瞒你,此行凶多吉少,若你有事,你亲人我顾家替他们养老送终!若无事,赏你千夫长军衔!”
“谢将军!”那人一口喝下,大碗一扔,发出啪的清脆之响。随后他起身,下楼,出城。
“封城门!”城门关了,此时此刻也不用告知平民,在看到赵金军队之时,这南城门内外都早就没了一个行人。
……
“家主!有人求见,说是顾家使者,来传顾洪亲语!”赵金正与一众武者停顿休息,打量着离江都的模样。自从当了这赵家家主,三把火一烧完。他已经有两三个年月没有离开东顾城了,外事都是赵玉在奔波。
“哦?”赵金惊疑回头,看着地上跪伏的传讯之人,问道,“不是顾家主事人?”
“不是!”
“杀了!”
……
离江都上,顾洪正望着那顾家兵一步一步往着赵家大营前去。被拦住问话,前去通报,有人出来……这一切正在按长理发展。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的是,那出来的士兵忽然抬手,那个顾家兵还未想明白为何,便被乱刀砍死,没个全尸。
顾洪大喝,怒上心头:“好狠的赵无心!”他派这个顾家兵前去,所为之事不过是替自己发言。将离江都七大世家的话带到,“我们交出那武境以及顾燕儿,你可退去?”然而话未到,人就死了。顾洪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明白,赵金此行,百分百不是冲着那赵林凤之死,而是离江都这一城之地。
“燕儿,咱们走!”顾洪命令一众士兵探查情况,随时上报,随后领着顾燕儿离去。赵家如此兴师动众,肯定不会急在这一时。这不是国战,而内斗,所以赵金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会为难平常百姓,他所要的,只是这离江都七大世家低头,或者消失。
……
地下石室,顾洪身上的盔甲都未退去,七大家主相商。
“老顾,那赵金如何个说法?”欧阳忙问,此事所有人都关心。
顾洪一叹,有些提醒之意,冷笑道:“众位想化大事为小事,只怕不能如愿了。我想此刻别说将那年轻武境找出交给赵金,就是把我项上人头交出去都没用。赵金直接斩了我派去传话的人,此举,你们都明白了吧?”
众人沉默,这里所有人都是人精,自然不需要顾洪再解释。
“那便斗吧!”刘户田拍桌而起,“刘某世代传承,虽是商宦之家,可这祖宗牌位不能丢了。投诚做狗,不如临死明志。”
“我无想法。既然陛下不做主,我自己做主一回。”王知信闭目,书生亦能有血气。
欧阳正不说话,似乎是在审思其中利害,他开着正元为武馆,门徒虽有上千,可终究是外人,他有选择余地。只是此后要成了赵家走狗,不是武人之举。
木阳谷看了看顾洪,拍桌而起,不说话,但意思很明白。
“我文家与赵家恩怨,不需我说。”文首成只这一句话。
“梁老头,你怎么看?咱们离江都七大家此刻若不能铁板一块,只怕是……”顾洪看着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的梁秋刀,不知道这个经营花楼赌坊的帮派头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说梁秋刀手下的势力虽说不为正业恶贯满盈,但手底下江湖势力,真不是这几人能比的。
“东顾城里有帮派吗?”梁秋刀突然这么回了一句,却没人给答。意思很明白,既然赵家势力所辖区域不能有帮派,那赵家破了这离江都,他这小小秋刀盟只怕不够赵家塞牙缝。
“既然都决定了,那各位,今夜只怕将面临第一战,诸位还望出力出心。”顾洪此刻挑起了大梁,虽然此处他不是最能文最能武的,但终究死因是他顾家。他明白,这另外六家不肯直接放弃他顾家,也只是怕离江都被赵家一点点蚕食罢了。同样,即便败了,也是顾家出力最多,他等还有周旋余地,比如投诚。
“都是老狐狸呀!”顾洪心叹,对于这小打小斗了无数年的几位家主,他比赵金更了解他们。
……
顾府,如今练兵场内无人,都被派遣出去城墙之上守卫了。内斗有内斗之法,夜里无论你打生打死,只要不伤及平常百姓便可,其他你两方势力无论怎样都行。这是皇帝定的规律,同样也没人愿意接手一座空城。
“卢先生,你在吗?”赵长生所在的石楼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正是顾燕儿。她轻敲着木门,里面无人回应。
“二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个年轻的公子虽然是武境,但终归是双全难敌四手的,外面的可是军队呀。”佳儿小丫头的声音响起,劝说着顾燕儿。
许久以后,里面依旧没有声响,顾燕儿不得不放弃,道:“或许卢先生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吧。”对于下人传讯的赵长生要修炼武功若无要事不要打扰的话顾燕儿放在了心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嘻嘻!二小姐,你莫不是看上卢公子了?你在云水门内时可是说过哟,不入武境终生不嫁人的。”忽然,佳儿泯嘴一笑,她对赵长生的印象不差,回来之后常常与其他丫鬟讨论的都是赵长生如何一人敌四人的情景。
“找打!”顾燕儿一脸正经,抬手朝着佳儿屁股拍去,两人闹着回了居所。
“咦?难道是我猜错了?”佳儿虽说性子外向,但心思细腻,她看到这面前的二小姐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是知道的,这二小姐若是被她说中了心事,那得要红脖子的。
“奇怪!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