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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华灯初上

联盟国历:2050年7月1号,地球,华夏国,帝都市。

宏利广场上人流入潮,一百层高的宏利国际大厦耸立云端,蓝色的钢化太阳能玻璃覆盖整个大厦,为这个深蓝色格调的大厦提高着一天的环保能源。

巨大的钟摆轻轻摇摆,刻度针缓缓前行,行进路线早已规定,一分钟60秒,60分钟,一小时,一天24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规定时间人们每天来来往往,走进走出,上班,下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指针不知何时会停止转动。

巨大的投影屏幕里播报着宏利国际的最新研究开发产品,夏季炎热难当,智能管家AI37,全方位舒适,空气成分配比,温度调控,视觉优化,让你在家就能享受夏威夷的海风,萨不罗陀的清爽,让你告别这个夏季的炎热……

天庭酒吧,位于宏利广场内,24小时营业,下午时分,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出入落座,这里到了晚上人群会充满其中,或孤寂,或烦躁,或喜悦,或伤情,一杯酒一一解答,晚上这里是属于她们的乐园,这是繁华城市背后的黑夜。

“星河,你也别难过,不就是女人吗?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天下女人何其多,那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似乎是为了印证强子的话,一个浓妆艳抹的靓丽坐台小姐,对着星河和强子抛来一个暧昧的媚眼。

星河略微蹙眉,强子则是眉头轻佻,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着星河神奇十足,似乎在说:看!我说的没错吧,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

星河只是一蹙眉,便闷头饮酒,惹得一旁的强子,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红漆的圆桌木椅静静落座,头顶的绿叶吊灯五彩斑斓,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静静地行人交织,人们品着酒,宣泄着内心深处的情绪。

李强静静坐在星河对面,默默看着星河一口一口往嘴里倒酒,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他太了解星河这家伙了,星河平时酒量他不知道,但平时聚会什么的他都很克制,最多喝个一两杯意思下就行,从不多喝。

星河这人,认定的事情都比较执拗,不管你怎么劝,他也不会多喝,他最多用茶来代替,久而久之,劝星河喝酒的人就少了,都知道星河不怎么喝酒,也没见星河喝醉个。

今天,强子很意外,星河主动找他喝酒,同时,这也在情理之中,分手嘛,虽然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一天的分手,他经常经历,想也能想得出,那滋味确实有点不好受。

“强子,你不懂!我和她在一起三年了,我承认,我并不是有多喜欢她,喜欢到没她就不行的地步,只是,我在她身上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多到第一份情书给她,清晨的早安给她,梦里的思念也给了她,我想吧我的余生六十年,全给她,可是啊!本以为我们可以走到最后,到头来,敌不过现实,爱情?爱情?爱情?什么是爱情?”

“少喝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里的情侣有几个会成功的?像我就比较有先见之明,好聚好散,随时可以换……不就是分手嘛!你应该高兴才是,早点看清楚一个人,你想想,你才二十多岁,往后你会发现,有很多好的女人在等着你呢!看看我!我就一个人,没女朋友,多自由啊!”

星河喃喃:“自由吗?是啊,她要的自由……我一个穷屌丝,给不了她幸福,给不了她想要的自由,呵,呵呵!”

星河自嘲的笑着,笑得眼神渐渐迷离,眼角里有泪光充斥,他依旧忍着,不让泪水滑出!心里的痛,只能自己承受,别人代替不来!

那天,我遇到了你,爱上了,我猜中了开始,但没有猜中这痛苦的结局,春去秋来,曾经拥有过,蓦然失去,生命一下子空了,原来我自己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星河只能默默祝福……也只有祝福……还能怎样?

这城市不会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天渐渐临近黑夜,天边残阳如血,映照在宏利国际大厦上,反射出一片红霞。

“走!强子,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服务员,结账,另外打包两罐啤酒!”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星河站起身来,去结账,一共八十八,李强则神神秘秘的去要了坐台小姐的电话号码。

两人并肩,星河一头碎发,蓝色衬衫,黑色牛仔裤,拧着一个纤维袋,里面是两罐啤酒,李强比星河略矮,一脸的疑惑,也不知道星河要带他去哪!

喝了酒,暂时忘却烦恼,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怎能轻易忘却?谁又想为了过往的而忧虑,痛过,哭过,日子还得过,伤留下过,愈合了依旧有疤痕。

走出天庭酒吧,来到广场外面,红霞从宏利国际的玻璃上被吸收了一部分,剩下一反射到两人脸上,头有点晕,眼神有点迷离,下意识虚眯起眼睛,直到很久才缓缓适应外界光线。

人行如织,络绎不绝,或疾或缓,星河强李强二人,很快融入人潮,穿过人潮,走入宏利国际大厦,做升降梯,来到顶楼,爬几层楼梯,上去架空层,来到天台楼道口,一扇铁门,没有上锁。

来到天台,这里寒风凛冽,高处不胜寒,夕阳的余晖犹在,从天台往下看,街道上已经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间,一派兴兴向荣。

今后要我要在这里打拼了!

我要在帝都创造自己的事业!

我会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我将要有自己的车!

我会有属于自己的温馨小家!

可那个家没有她,淡却了份温馨!

宏利国际大厦顶楼,星河双手攀着碳钢栏杆,站在围栏边,极目远眺,风景一览无余,没有高山,只有高楼,没有流水,只有公路,这是这片区域的最高层建筑。

落日的余晖犹在,挥洒这座城市的阴暗角落!

这座城市几经风雨,经历百年的岁月的沉淀,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钢铁隧道平铺而叙,又有多少怀着梦想的少年来过,又有多少落寞的大叔默默离开?

寒风瑟瑟,驱走夏日的高热,带来丝丝凉爽,高处不胜寒不是没道理的,越高的地方就越寒冷,然而这种情况换做夏天,反而会觉得这寒风也不错!

大学三年,星河失去失去了青春!换回了一份成长,岁月如风带走年华,却也为夏季带来一份额外的清爽。

这里的风吹得衣服鼓鼓作响,夏季的炎热在这里消失不见,在这座烦闷的城市中,只有这里能体会到那种少有的清爽。

这风,不像屋子里的破旧风扇吹的都是热风,酒吧里的环境模拟管家,则是沉闷的模拟,少了一份真实,只有真正的自然之风,才能给人这种原始的舒爽感。

星河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错综复杂的马路街道,指着一片前面的一片区域建筑,眺望前方对旁边的李强说道:“强子,你看!那是我们毕业的帝都大学!我们在那里三年了!”

“那?是吗!我看看,嗯,确实有点眼熟,唉!不知不觉间,毕业也快半个月了吧!”

李强不胖,比星河略矮,二十岁的小伙子,留个平寸头,晚霞映照在他那略黑的皮肤上,看不出喜忧。

“岂止半个月,三年都转眼即逝,物是人非事事休。”星河叹道。

“怎么,还放不下吗?现在不是很自在吗,皆因没有恋爱。”

“我要是你,就不管那女人,瞧她那样,昨天居然和那男的那么亲密,搂搂抱抱的,她和你在一起多久?你为她付出多少?她才和那男的在一起几天?那男的给了她什么?”

“算了不提了,来,喝酒。”星河从纤维袋中取出一罐啤酒甩给李强,自己也开了一罐,留下一个白色纤维袋,随风吹去,随风而逝,就像他那可笑的爱情,随风飘散。

酒的味道是苦涩的,星河不喜欢这种味道,所以他不怎么喝酒,爱情的味道是甜蜜的,星河很享受,沉寂在爱情中的人,一旦失去,曾经有多甜蜜,到头就有多痛苦,像是一把刀子,刺穿心脏,然后一点一点的搅动……

趴在护栏边,手中拿着半罐啤酒,泪水不知不觉上涌上心头,风迷离眼眸,又很快带走眼睛里的湿润,而星河需要忍着伤,继续前进,前方的路依旧漫长,她却也只是个过客。

“滴滴滴滴!”星河的通讯器又一次响起,星河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点接通,星河很有礼貌性的来了一句:“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怎么说呢?”一个磁性的男音响起。“你是星河对吧?”

“是的!你是?”星河很疑惑。

“我是楚莲的现任男朋友,请你以后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也谢谢你这些年,对楚莲的照顾,你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我给你打二十万,你以后就离楚莲远一点,你也不吃亏。”电话里的声音很轻蔑,二十万说给就给,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星河拳头紧握,不由得老旧电话壳子咔咔作响。

“不用了,这是她的意思吗?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嗯,再见!收回你的钱,少看不起人了,我星河,根本不需要!”

星河说完,一下就挂断电话猛灌一口啤酒,因为太急啤酒不直觉顺着嘴角滑落,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吧啤酒罐子一捏,猛的砸像地面,“卡,卡,卡”空罐子弹起几下才落地,被风吹得左右晃动。

一旁的强子也没有继续安慰,该说的他都说了,接下来就看星河自己怎么想,学着星河一口气干完剩下的啤酒,然后砸像地面,同样弹了两下落在比邻的地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一会李强见星河情绪缓和了,趴着栏杆,侧头望着眼睛通红的星河道。

“能怎么办……在帝都找份工作呗,先稳定下来再说……”星河听到强子的问话,随口说道。

帝都他这种大学生,找份3000块的工作还是挺简单的,一年下来有个几万块钱的工资,再干干兼职,也能存个几万块钱。

“我也是,我刚找了份文件整理的工作,挺不错的,只是人满了,暂时不招人,等过几年存够钱付个首付,买套房,剩下的慢慢还。”李强望着天空说道。

“那得几十年,帝都这房价……”

“我不在帝都买,去三线城市,那里便宜一点,帝都就不想了一万多一平,赚够钱,到时有命买没命住。”

“哈哈,给你孩子准备也行啊!”

“去去去,孩子的妈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星河比李强略帅气,可这年头,帅气却也当不了饭吃,人更现实……

“等我们都老了,我就推着轮椅,带你一起去广场散步,还有我一定要比你后离开这个世界,因为,留下来的承受的痛苦会多些。”

曾经的誓言是那么可笑,长大了,现实很残酷,要面对不是吗?

……

天不随人愿,这世界充满未知,人就像大海上的无根浮萍,不知道将会飘向何方,唯有随波逐流。

星河眺望着湛蓝的天空,事到如今,痛苦唯有他一个人承受,既然心有所属了,那我也只能选着忘记。

释怀后的伤,却也无法愈合,就像在木板上订上的钉子,拔下后依旧存在伤口。

客机从不远处帝都机场起飞,飞向遥远的目的,这世界依旧转动,不会为某个人而改变。

星河和李强,在宏利国际天台上待了一会。

星河随意说道:“强子,走吧!回去了,你明天几点上班?”

“我请了一天半的假,明天不上班,还不是担心你出事,这不全勤奖都没了。不过,看你那样,你倒是看得开。”

“呵,看得开又如何,看不开还难受,不是吗,想通了,没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

星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手指一弹,叼了一根在嘴上,又递给李强一根。

拿出打火机时,咔咔,咔咔,风太大点不燃,用手遮住一样点不燃。

“走吧……”星河苦笑。

李强点点头。

而正在此时,星河转身离开之际,忽觉,有大恐怖萦绕心间,本能抬头一望,突然,眼前一黑,瞬间失去知觉。

这一切,电光火石之间,星河立就这么莫名奇妙的嗝屁了,死的不知所谓。

正好印证了,这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呛人……看个风景,人给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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