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寿命仅剩三天,中了毒了?
星河全身力气一下子像是被抽空,四肢瘫软无力。
我中毒了?
他知道,这手表有诡异,那是害他身死的罪魁祸首,无他,他经历过死亡,那种排徊在永夜的孤寂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体会不了的。
上帝视乎给他开了个玩笑,死亡,重生,穿越,本以为可以勉强过活,活着就是一切,可是这中毒了只剩三天寿命是什么鬼。
天妒英才啊!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都还没成家立业,想不到就要英年早逝,嗝屁来的如此猝不及防!这世间对他似乎充满了恶意。
“怎么呢?”赵高皱眉询问。
“星河哥哥!你没事吧?”赵灵涵见星河脸色难看,一下便是疑惑不已,好端端的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下便是像是一只掉了羽毛的颓废小鸟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梦吗?这要是梦那就好了……”星河喃喃低语!当一个人被上帝宣判死刑缓期执行,时间是三天零一小时十二分三十一秒那会是什么心情?
星河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脑袋一片空白!
“星河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这样!你说话啊?”赵灵涵见星河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小脸都快哭出来了,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星河变成这样子。
“等下!灵儿!他好像中毒了!”赵高一脸严肃,粗糙的大手指着星河脖子。
赵灵涵顺着赵高的手指看向星河,只见衣襟处有一条漆黑如墨的黑线,正顺着脖子窜往头顶,这明显不是什么好预兆。
“这毒!好像是七夜断魂香!”赵高一脸郑重,像是对着赵灵涵说又像是对着星河说。
赵高说完就把赵灵涵拉出去了!
屋外阳光洒下,夏季山中风雨无常,斜云带着滚滚威势说来就来,大雨纷纷扰扰,似乎想要洗涤整个断谷。
夏季的第一场大雨就这么说来就来,没有任何悬念,一下便是倾盆,晴天霹雳,照亮被黑雾阴霾笼罩着的断谷小屋,挺立在大雨滂沱中。
淅沥沥的嘈杂雨声,淹没了兄妹两在屋檐下的对话声。
……
赵灵涵哭成了泪人儿顶着大雨逃到了杂物间,蹲在角落,此刻脸上挂着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活不过三天了!
她不愿意相信,三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三天的相遇,她想逃避,可是逃避!又能逃到哪里?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哭泣。
赵高看见自家小妹孤独倔强的的背影,摇摇头独自走入自己的房间去了,七夜断魂香,那可是无解的毒啊!之所以知道,那是小时后他见过有人中过这毒。
这毒是七夜花散发的香味,结合断肠果的气味共同组成,两者都没有毒,但相结合却是天下无解的奇毒,无色无味,中毒后也不痛不痒,身上有血线由胸部,最后窜上头顶,那时后人会立马暴毙,而时间恰巧七天,和七夜花开花的七天时间正好吻合。
悄然绽放,默然结果,黯然凋零。
断肠果由断肠树结出,成熟后可以食用,但是在未熟前服用便会断肠而亡,故名断肠果,果子成熟便会堕落在地,其上会发出醉人的香气。
如果断肠树边恰巧有七夜花,那么方圆半米内凡人皆不能靠近,否则中那七夜断肠毒,神仙难救。
村中大人也告诫孩子断肠树成熟千万别靠近去捡断肠果,即使味道再美味,香气再扑鼻也不要去,因为你不知道会在哪个角落会悄然藏着一朵散发着香气的七夜花。
……
星河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手表,刚才赵高把赵灵涵拉出去说的话……他听见了,可能是灵魂的感应比较灵敏,他听得真切。
会死了吗?人生就此打住,三天啊!三天!三天……
时值旁晚,无情的雨说下就下,木屋外大雨滂沱,滂沱的大雨可以洗涤整个断谷,可以洗清人身体上的污秽,冲不走的是内心的彷徨无措,生命如此脆弱,却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坎坷波折?
星河静静躺在木屋里的草床上,静静听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眼睛直视注视着前方,前方有一张摇曳的蛛网,蛛网被木屋外不时透露进来的风侵袭,显有些凌乱,但它依旧在风中坚持。
网上有一只小肚子干瘪的小蜘蛛随这蛛网摇曳,它的命运与这蛛网连为一体,干瘪的肚子已经无力支持它编织起另外一张网了。
一个渺小的生命,似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忍受饥寒交迫,忍受孤独羽落,它用生命的全部编织了一张网。
第一次迈上蛛网开始,就注定了它的下半生都将活在自己构建的网络世界,自那一刻,生命的赌局已经开盘,它把全部的赌注梭哈,只为等待那些只与自己有缘的飞蛾。
星河也不知道它在这里等待了多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星河只知道刚刚穿越而来它就那那个角落。
世界本就残酷无情,弱肉强食,强者制定规则,踩踏在弱者身上享受胜利的喜悦。
蜘蛛的世界,那些个自由飞舞的飞蛾便是弱者,却不知星河的眼里,只需自己动一动手指便足以让之灰飞烟灭。
生命如此渺小,那为什么还要挣扎在这大千世界,生命如此脆弱,那为何还要坚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注视前方良久,星河目光迷离,恍惚间似乎回忆起往昔!
小男孩无数次问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在哪?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父亲,而自己却没有?别人有自己没有,很不公平,不是吗?
深夜里他曾梦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和父亲一起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在山花烂漫的季节,美好的梦,现实很残酷,只有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着这个不健全的家庭。
每当男孩问起,母亲只是摸着男孩的头回答男孩说父亲走了!
男孩很疑惑,好端端的那为什么会走呢?
……
后来男孩终于知道了因为……父亲死了啊。
他不怪父亲。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记忆潮水般退去!大坝的大闸闭合!男孩始终忘不掉那时母亲说过的话:其实当时能活着和你父亲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奢侈呢!
活着本就是一种奢侈!
活着就是最大的奢侈!
我还活着呢!
三天又怎样!我还能活三天不是吗?星河嘴角一片苦涩,视线聚焦中,他的思绪也随视线渐渐清晰,大不了人死鸟朝天,想着想着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可为什我的手还在颤抖?
我在害怕?
害怕呢!谁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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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我什么都没有,连一张推荐票都没有,二十多年了,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活成了这副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