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舒畅突然后悔了。
“你说警察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他问身边的那只猫。
“当然不会了。”全身黑色的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张嘴，但话语已经传进他的脑子里了。
舒畅盯着猫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选择把它抱起来：“是不是哪里藏着麦克风？”
“不要乱摸，”黑猫不满地挥动四肢，“这是我的servant，能和你沟通是因为我放出接触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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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开始的第一天，在高一学生舒畅打了一天游戏下楼买饭吃的时候，一只黑猫跟了他一路。
他没养猫的爱好和条件，正要驱赶这只尽管看着极其顺眼但还是没办法养的流浪猫时，猫突然开口说话了：“你要不要当我的servant？”
“谁啊？”舒畅看了看四周，热闹的街市人群来来往往，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servant又是什么？
他拿出手机按听到的音大概拼写一下，一查。是仆人的意思。
“我愿意做人民的servant。”舒畅恶趣味地轻声念道。
猫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困惑道：“那我也算人民吧。”
“嗯？被听到了吗？”舒畅有些尴尬，快步走开。
“老板，一份炒饭，加肉末。”舒畅来到常去的摊位，对老板说道。
“好嘞，”老板边抄着铲子干活边闲聊，“小舒，放假了呀。”
“放了，昨天刚放。”舒畅笑眯眯的，别人叫他“小舒”总让他暗自有种爽感，辈分听着就高了一节。
“我也是人民对吧。”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谁啊？”舒畅有些惊慌地看着四周，他现在站在街道不算太热闹的位置，背靠着行道树，周围没什么讲话的人，说话声哪儿传出来的？
“我一直在你面前呀。”
舒畅低头，那只黑猫抬头看着他。
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被饿鬼缠身了？舒畅瞬间满背冷汗。
他看着猫一步步往后退。
猫跟着他一步步往前靠。
“你别过来！”舒畅压低嗓子喊道。可见他虽然害怕但还是要面子的，没有在大庭广众对一只猫大喊大叫。
“你愿意做我的servant吗？”黑猫又问了一遍。
“我不愿意。”舒畅拼命摇头，一边想着明天要去庙里拜一拜，是不是期末考试那段时间肚子里问候出卷老师太狠了被鬼缠身了。
“可是，你不是说愿意做人民的servant吗？”
“你是猫，又不是人民。”
“对哦。”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确实如此。
这个鬼看来脑子不好使啊，难道是惨死在考场上的笨鬼？舒畅开始发散思维。
“但是这只猫也是我的servant，你服从的对象并不是它，而是它的master我。”
“你是谁啊？”舒畅觉得不能久留，转头问老板道：“老板，炒饭好了没有？”
声音打着颤。
“快啦，再炒两份面条就到你了。”
“不愧是我挑选中的servant，”黑猫赞许道，“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吓坏了，你还想着炒饭。”
“你再恭维我我也不会当你的仆人的。”舒畅脸色有点苍白，轻声说道。
黑猫在一旁盘坐下来，说道：“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时代要变啦，你想在风云际会的时代随波逐流，还是干一番大事业？”
“要打仗了吗？”舒畅稍微冷静了一点，这说不定是国家秘密研发的生物武器。
“比这严重多了，到时候会乱成一团。”
“所以你是谁啊？国家派来的吗？我只是个高中生，如果不能收养你就会爆发世界战争那也太扯淡了，你不要纠缠我，是不是哪里有麦克风啊……”
“别激动，”黑猫抬起爪子捋捋胡须，“我是异界的使者。”
“……，老板炒饭好了没有？”
“你不相信，”黑猫似乎叹了口气，“我要是你估计我也不信。但是如果猫会说话的话，你多少会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你不曾知道的事吧。”
“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但是这和我没有直接关系吧，”舒畅突然有点愤懑，“你要找仆人应该去找于斌，这小子书不看考的还每次比我高肯定有超能力！”
对，把他抓走吧，到时候全班第一就是我的了，虽然现在还差着四五六七八个人。
“你虽然平平无奇，但是偏偏是个关键人物哦。”黑猫继续舔爪子。
“我哪儿关键？”
“你可以找到通往异界的道路。”
“然后你们就可以入侵这个世界了是不是？”舒畅突然开窍了，“想骗我做二五仔啊，我虽然政治分数不高，但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我是一名地球人，我热爱我的球……”
“你别打岔，”黑猫有些气恼，“想来这里用不着靠你带路，我们也没想着入侵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见我，要弄个servant出来吓唬我，肯定有鬼。”舒畅这时候突然机灵了。
“炒饭好喽。”老板招呼道。
“来了。”舒畅跑过去接过炒饭赶紧跑。
舒畅跑得再快也是比不过一只猫的，何况他还捧着一碗炒饭，很快他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向黑猫求饶道：“猫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不做你的servant，我吃完炒饭，还得去召唤师峡谷打拼，我也很忙的。”
“你真的不愿意啊，”黑猫玩味地问道。
“不愿意。”舒畅坚定地摇头。
“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拒绝的话你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员了，”黑猫说道，“无关紧要的人员听到了相当要紧的事，你说要怎么处理？”
“你要灭口啊？”舒畅慌了，“我可是关键人物！”
“用不了的关键人物杀掉倒也方便。”黑猫弓起身子，爪子一挥带出一道火焰。
我现在信了。
看到这团火焰，舒畅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不知为什么，除了害怕，他还冒出一些欣喜的感情出来。
大概是高中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每天重复听课做题之外的日子不管怎样都令人向往。
“我要报警了。”舒畅抱着炒饭说出这么一句很没气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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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现在没法以master的身份见你，只能放这只使魔在你身边，”黑猫指着自己说道，“但你放心我跟你说的话没一句是骗你的。”
“猫哥你说的对。”舒畅笑眯眯的，只要别杀他别的都好说。
“果然还是露一手真本领让你听话来得方便啊，咱们回家吧，小舒。”黑猫躺在舒畅怀里说道。
“干脆你当我的servant好啦，”舒畅说道，“反正你现在是只猫，等你变成人的时候我再当仆人，这样大家都能当主人也显得比较民主是不是？”
一道炽热到即便远距离观看也让眼球有灼烧感的火焰在黑夜中闪了一下。
“你说什么？”
“……猫哥我们回去吧。”
“这就对了，不要和我讨价还价，还有别叫我猫哥。”
“那叫你什么，叫你master我可叫不出口。”
“我想想，”黑猫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按理说是要叫我master的，但是看在他是关键人物的份上还是和他交好吧，“叫我黎曼好了。”
“你是数学家啊？”
“不是啦，这是个姓氏。”
“你是外国人吗？”
“我是异界的使者，肯定算外国人。”
“你是男是女？”
“女的。”
“你用的是不是魔法？”
“异界没这个说法。”
“那你就是魔法少女了？”
“你话好多啊servant。”
“那……”
夜色中一个少年抱着一只黑猫絮絮叨叨地走在路上。
一开始还十分恐惧的少年，不知怎的渐渐欣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