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碎了,她也该醒了。
她活下来了,可是啊,她的小糖葫芦却要永远被阴暗潮湿笼罩,被虫蚁叮咬撕毁。
呵……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四周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主人的到来。
是该离开了。
嘻嘻。
可眼里确是冷漠到极致。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她又回了云辉楼,打算再见一眼如妈妈。
巧的是之桃也在。
沈喻山死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她不懂。自己也值得吗?
沈郎死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之桃眼里溢满了悲凉。
她全然不知道,明明沈喻山选择了之桃,明明自己只是被他玩玩而已,明明自己被抛弃了,为什么?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呵,明明我先与沈郎相识,明明我为了他勉强自己去和那些人打交道,明明我为他付出一切,可为什么,不是我,而是你。为什么沈郎总说我不懂他,为什么?
我...我...
你知道吗?若不是因为帮你,他绝不会被贬。你可是给了他一条毒蛇。
可他娶了你...
哼,那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之桃自嘲的说到。你知道吗?自打他听过你的琴后,旁人的便再入不了他的耳,我拼命练,弹到双手动不了,可还是比不了你。呵。
之桃说完后,双腿突然发软,跪在了地上,低低的抽泣。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个人的身影在脑海里回荡着,越发清晰,又逐渐模糊。
是吗?原来自己曾这样被人珍重过。
嘻嘻。
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之桃在哭,而她看着窗外,那片湖。
喻山也在那里吗?
之桃走了,留下了那块玉,而她继续待在了云辉楼里,还是那间房。
她依然弹琴,可她总觉得好像少了一丝味道,但却说不上来。
文乐逸再没来找过她,到是那未出世的孩子在她梦里流连,总是叫着娘亲,娘亲,我好痛苦,救救我。地下好冷,娘亲你快来赔我吧,哈哈。
又出了一身冷汗,她起身穿好鞋,裹上披风,推开窗,任那月光泻进来。
她看不清那湖,可她知道它就在那里。
那里有柳扶欢,有沈喻山,还有……她的小糖葫芦。
风吹得眼发酸,咳咳。
唉,她的身子,终究是落下了病根。
正欲关上窗户,解衣欲睡。
一个人从窗外闪了进来。
还未等她辨清,那人倒是先开口了。
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原来是他,许子安。
当然记得,许公子。
许久未见,怎生憔悴了许多?他蹙眉问到。
无妨,最近睡不安稳。
哈,巧了。他从怀里掏出白玉小瓶递给她。
睡不着时,就闻闻这个。
不了,还是许公子自己用吧。
那白玉小瓶通莹剔透,实非凡品,她不能收。
诶,我这可不是白给的,这样吧,你给我弹三首曲子。放心,这药绝对有效。
而后见他一副你不接受我就不走的样子。
唉,硬着皮头答应下来了。
不过是三首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