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说来话长,一连两个月他几乎日日都来云辉楼。
她听着他从灵汇湖那的风土人情说到他的成长历程。她听着他从地上跑到说到天上飞的。
不知为何,他总是能将她逗笑,嘻嘻。
和他在一起时间总是快的抓不住,只要他出现,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她就欢喜的很,怪哉,怪哉。
他先前背井离乡去参加科考。
结果落榜了。
原因不是他水平不行,而是他没给考官行贿。
放榜后,他去找到考官却只得到一句:傻小子,没这个你就是考一百次,我吴建旭保证你绝对过不了。
他看着那人肥头大耳,满脸贪婪的模样,这种事这人不知做了多少,还有这人的同盟,也不知寒了多少读书人的心。
寒川苦读二十载,竟得如此待遇。
他一把将其拽住,狠狠的瞪他,并唾了他一脸。
结果他被人轰出去,并且再不得参考。
他心灰意冷卖掉所有书,呵,却只买得起一壶绿蚁。
文乐逸呀,文乐逸,瞧瞧你这破落样,这还是那个说着要凌绝顶,览众山,展高翅,游浩瀚的文乐逸吧,还不如早些去死。
他拖着步子,饮着酒,游走在闹市,他要穿过这片热闹地,寻个落寞地死去。
结果他听见了她的名字。
云州上下无人不晓,风光无限的秦允真。
他突然想在死前听她弹一曲。
也不管身上分文没有,大踏步走进了云辉楼。
而后遇见了她。
那日他们聊到日暮垂垂,她静静的听着,不说一句话,可他觉得这样好极了,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她是医他的药。
酒已喝完,他正欲离开,她突然叫住他,问到:你说的可是真的?
呵,亦真亦假。
但他却说到:自然是真。
你身上可有所做之文。
烧了。文乐逸歪头一笑,眼中却是冻死人的冷漠。
她起身研墨,又将纸笔备好,将他叫过去。
不知文公子可还记得那日考试题目?
怎么忘得了。他嗤笑一声答到。
那允真可能有幸得公子墨宝?
她将笔递给他。
他也不推脱,接过笔洋洋洒洒便落笔纸上。
字迹潇洒,文笔流畅,构思巧妙,立意高昂。
好,好,确是好作。这袋银子你先收着,且先在外面寻个落处,记住不要轻生,我会帮你的。
多谢姑娘。文乐逸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自信,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信。
那我平日里可以来找你吗?他笑着看向那个眼里有星辰大海的女子。
可以,这个你收着,日后你只需将这块牌子给小厮看,他们不会再难为你的。
好。
之后他几乎日日都来,日日都给她带糖葫芦来。
她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他每天说些好玩的事逗她开心,为她描丹青,为她写诗。
不知为何和她在一起总是文思泉涌,做什么都很顺畅。
一日他突然看着她说到:真真,你是我的颜如玉。
她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她恼怒的看向他。
我笑真真小娘子面含桃花,娇艳万分。
这有什么好笑的。她不解。
因为此刻我在你心里。他突然深情的看着她。
微风扶起他衣诀,扰乱他的发丝,他却一脸坚定与真诚。
她微微咳嗽,低着头,摩挲着衣角。
今晚,你可要留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