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皇朝酒都在这场公检法的统一行动中也被上上下下查了个鸡飞狗跳,带走了一堆有案底的男男女女,但是关键想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查出来。
坐在指挥车内的汪剑在车上看了看手表,最后他沉稳地拿起对讲机说了声收队,这场忙乎了近五个钟头的突击行动就这样在朝晖即将来临前结束了。
侯东生和许思的公司没有遭到什么大的损失,只是有案底的马仔这次都进去了。但他们总算在这件事上,知道两个结果:马政雄和汪剑的头一把火就这样给烧完了,似乎没体现出什么过人的地方。还是老一套,抓人放人,再抓人再放人。除了罚点钱让市里的财政腰包里稍微鼓起来一点,就再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虽说一个月里对皇朝酒都来说损失是不小,可是韦立扬和侯东生却一点也不担心了。一个打算随时跑路的人哪里还会关心酒店今后是否会影响生意的事情,他们已经没什么心思想着挣这点“小钱”了。这第二个结果,就是突然杀进凌阳的这个姓李的小子,一来就叫嚷着要与他们平起平坐,结果出师不利,撞到凌阳政府的枪口上去了。这买卖才刚做就给人家抄了后路,凡有可能会跟他要货的人这回都进去了。谁都知道,这些人一进去想再出来可就得费老大心思了,短时间自然也就没有谁跟他要货。姓李的小子没在这头一把火中被抓住就算是撞了****运。
侯东生那晚一想到这个心里是喜忧参半。他忧得是,吃货人给抓了进去,他的小金库也弄翘翘了。如此他也就只能等胡木清把货送来赶紧地送出去,然后一起跑路。韦立扬已经把要出国考察的人员名单列好正托人办护照,只等货走了这里大家也就开始走上新路过新的生活了。侯东生这样想着,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想还有一件事没办,那就是这个姓李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他怎么就这么嚣张呢?到底仗着谁的势力?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此人呢?问许思,许思也说不清楚,正在查。
对于这么一个人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在凌阳跳出来闹腾,这好象不是什么好事啊?侯东生心里有点焦急起来:如果这姓李的小子在政府行动中仍然不走,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对自己可就大不利了,特别是储水佑那个叛徒,迟早是自己命中的煞星,搞不好自己是栽在他手上的。上次要不是姓李的从中作梗,储水佑早见阎王了。他当时就曾骂手下不得力,为什么储水佑要被放出来的消息来得那么晚,以致错失良机?他哪里知道就这点消息都是有人故意放给他的。现在自己的事这两个人都知道的门清,要是合起伙来对付他到公安局去告发,自己哪里还有命在?这样一想,侯东生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不好!得想法找到他们,别到最后,船翻在这两人手里。
许思派出的马仔搜遍了整个凌阳,结果是哪也找不着人。侯东生得知后,心里咯登一下:这姓李的两人别不是也给抓进去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现在储水佑跟自己有仇,这要是再进去的话,他肯定是要把什么都抖漏出来的。于是赶紧托人到看守所打听,回头得信,查无此人,这才让侯东生悬着一颗心放了下来。既然是这样,那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这两人在得手后已望风而逃;二是躲在凌阳什么地方以至手下一时没找着。
如果是这样,那还有机会。他即命令许思赶紧撒网再找,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找着这两人。不过这次撒网找人,手下在看守所里从“水猴”的嘴里得知这姓李的是“胡子”的表弟。
石东县离凌阳市有62公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县城,森林覆盖率占全市的百分之八,人口约占全地区总人口的千分之十左右。石东县在解放前只是一个小镇,叫启良镇。镇上大部分的居民都姓启,由一个村落繁演而成。近几年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程度的扩大,启良镇在县政府的大力号召下,展开自救求富的新措施,十几年来取得一定的有效成绩。启良山便是早期搞农业开发走出一条新路的典型人物,他的公司被市确定为为数不多的龙头企业之一。由于国家正在重视农村和环保问题,开始在全国大规模地实施退耕还林政策,启良山抓住机遇在周边农村租赁荒山坡地,大面积种植药材,大搞生态农业并取得一定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在不同程度上带动了周边部分村民走上种植树木、瓜果梨桃的富民之路。启良山做为搞农业颇有成效的佼佼者自然而然地受到县、镇两级政府领导的赏识,在政策上也就给予了大力的支持,首先就表现在农业扶助资金上,以后更是在银贷上给予了很大的政策倾斜,他本人也荣获县人大代表、市县政协委员、市杰出青年等一些殊荣。启良山成了石东县的名人,名人好办事,不花钱也能办成大事,这已经成了中国社会的一种现象。
启良山的石东宝山生态农业有限公司成立不到三年,如今他又在圈地建厂。这是他在深化本地资源的同时想要做的一件大事。是他感到自己的产品无望成为未来十年的支柱型产业而开始转型的一个重大举措。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大规模种植的中草药其实已由原来的畅销变成了滞销,在这种半成品或原始品状态下,它们的利用率和市场的占有率完全不能适应他现在的这种大规模的生产,投入与回报已成负数。每年的农民管护工资、农药化肥的投入、种苗的更换、资金的短缺和上级主管领导无休止的观光考察让他疲于应付,实际上他已经是了入不敷出了。这就使得启良山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现如今要如何脱离这种困境,启良山是日夜苦思弥想,最后在一次他参加上海举办的全国药材展销会上,他得到了启发,决定办一个成品药材加工企业,让他的药材提高附加值。便和一些加工药材的企业老板达成合作计划,利用现有资源开发研制有利于民生的新药。
启良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物,回到家里他就立即联系县镇有关部门大谈生意经,那可行性报告递得到处都是,很快政府领导也给予了回应,同意他的计划,并列入县镇两级政府的年度工作计划中的重点工程来抓。地点选好了,资金也到位,人马也齐全,启良山就开始大搞新药厂的建设。可让启良山始料未及的是国家银根紧缩及受东南亚经济风暴的影响,和他自己管理不善,致使大量资金散失在农业种植和厂房建设上,他的银行后续资金跟不上,一时间只有全面停工,现在只剩下部分农业基地还有农民愿意暂时不拿工资白干活在那帮他撑着门面。启良山瞬间成了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而跟着更让他难过的是:省市县镇等银行的人也上门来催要本金和利息,不然就要拍卖他的所有资产。这下可让启良山慌了手脚,因他的所有资产都是他做的假帐,然后钻银行的漏洞层层复贷,一个宝山集团的资产卖给了几家银行。真是一女嫁三郎。如今他拿什么来还?他有点后悔不该听老婆的话挪用农业扶助资金和工程建设资金在上海、北京炒别墅、炒股票,他以为靠这种投利方式能赢个金盆满罐回来,结果都被套在那里不能动弹。而更要命的是他本打算把这些都抛掉换取现金来回投补缺时,忽然就得到一个坏消息,当初说要生产新药的方子如今才过了两年就已经成为过期项目了,他的开发已经成为二度梅,没有经济效益可言,再把资金洒下去无异于精卫填海,精神可嘉可毫无用处。另一个他分散资金与人合伙开了个铜矿,虽说铜现在值钱了,可是那每天可变现的资金有限,况且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拿得出来,如今退股还贷也不可能,合伙人是不会同意的,中途毁约,到时拿不到钱还得往里赔钱,这事他启良山再笨也不可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