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这样啊,那你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杀头的事你也敢干?你以为这还是叫你看看场子那么简单的事?”许思眼睛眯成一逢,不冷不热地说着。
“没事!我知道您是福帅,跟着您干我们以后都会赚大钱的。林哥,您说是不是?”储水佑极尽谄媚地转头看向林峰。林峰这回附合地点点头。
“这玩意你没试过吧?”许思不知什么时候手掌中就多了一个小塑料包,里面是薄薄的一层白色粉沫。他把小塑料包放到茶几上,冷冷地盯着储水佑。
储水佑吓得头皮都有点发麻,额头顿时就冒出了冷汗。他惶然地看着许思,见许思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阴冷的杀气,他内心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知道许思是什么意思,可是今天要是不达到他的目的,自己恐怕都出不了这个门!可如果就这样吸了,上了瘾那可怎么办呀?
本来还打着捞点好处的算盘,现在却令他后悔的快要把肠子给拧断。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个不该他知道的秘密告诉林峰,以至落到这般下场。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多花脑子想想呢?可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吃。
储水佑转脸看向林峰,眼光里透出一丝哀求,想林峰怎么也应该帮他说句好话呀?哪怕是一句也好哇?可是林峰不仅不帮他,碰到他目光后,竟然还嘣出一句:“泥鳅,你在想啥呀?许总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嘛!磨磨蹭蹭的!”
储水佑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于是心一横打开小包的封口,然后拿过早准备好的一小张锡纸摊在桌上,抓起早放在茶几上的一把餐刀,从塑料小包里刀出一点粉末倒在锡纸上,接着打着火机把火放在纸下加温,等****起了烟尘,他放到鼻子下吸着。一团烟雾全被他吸进鼻腔后,他顿时感到一股腥辣的气流直冲向自己的中枢神经,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手中的锡纸没捏住,一下子给喷飞了,剩下的粉末也都扬灰四散。储水佑渐渐感到自己这会儿好象已不在人间,他象是在巫山之中腾云驾雾,周围都是五彩斑阑的云霞,他忽然看见面前出现一群美如天仙的女人,她们个个都象是敦煌壁画里的飞天娥女,一路嘻笑着如雀燕般飘飘乎乎地来到了他跟前,朝他抛着媚眼。他急色色地就伸手去抓,但是仙女们却灵巧地闪开,他又再抓,仙女又再闪开……
当他清醒过来时,一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公司走廊的一条访客坐的长条不锈钢椅子上。从他身边不时有走过的同事,他们没有一个看向他,都低着头各忙各的活。他翻身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在想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这个答案却没有谁给他。到了临下班的时候,林峰走到储水佑的桌前,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许总请他一起去吃饭。全公司里的人都惊异地看着储水佑:这泥鳅什么时候走了****运,竟让老板想起请他吃饭了?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飞扬公司,能让老板请吃饭的主肯定是新近帮公司做了什么大事,得到了赏识才会有这样的好事临头。而每个被老板请吃过饭的人,出来后就委以重任开始飞黄腾达起来,一年少说也要挣个几十万。故此,在飞扬公司,人人都在为争取得到老板请吃饭的那一天而拼命努力地干。但谁也没想到这个开小货车,人不起眼也从不见哼哈的“泥鳅”忽然就有了这么个机会,你说谁不羡慕、嫉妒?
储水佑受宠若惊地享受完一顿美餐后又在包厢里腾云驾雾了一回,直到下半夜才被林峰开车送回了家。以后又连着两次这般待遇,储水佑就再也离不开“粉”了。只要瘾一上来,那如蚂蚁般在体内爬的难受能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现在许思完全有理由相信储水佑说要誓死效忠自己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了,因为他每天按量无偿供应毒品给他。现在就是命令“泥鳅”象狗那样地满地乱爬,储水佑都不会说二话立即照办。也就从这时开始,许思才把他当成内部核心人员对待,让他正式接触侯东生。但是侯东生是个比许思还狠的主,他在见到储水佑的第一天就打断了他一根勒骨,完全是没有一点预兆,也没有一点理由。储水佑就白白住了一星期的医院,出院时侯东生亲自接的他。
但从这次开始,储水佑在公司里就吆五喝六起来。更为戏剧的是,以前见到许思就打颤的储水佑,现在会公然地与许思不客气地发生争吵,林峰就更惨了,在储水佑面前总是一副忍气吞声,不敢招惹的样子。大家虽感好奇,但没谁敢去打听。
储水佑现在是侯东生与胡木清之间的联络员。胡木清是启良山派到侯东生身边的眼线,这个大家都清楚,而储水佑就是韦立扬派给胡木清的眼线。储水佑负责把胡木清生产出来的成品从每次不同的秘密交易点运回到侯东生管辖的地下停车场后就算是完成了这一趟的生死任务。而胡木清就负责跟侯东生把毒品按照品格分成若干的小包再秘密地分销出去,偶尔也跟货到外地交易,但他后来就打死也不去了。胡木清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东北,不过他差点出了事,货被冒充接货的公安给抄了,而那天他刚好重感冒留在诊所打吊针躲过了这一劫。以后一想到这个,胡木清就不寒而栗,说什么他也不敢亲自跟货。他倒不是怕死,他是怕过不了公安这一关,他自认自己不是硬汉,肯定会连不知道的事也会全交待了。虽然自己不去,但这并不改变他对侯东生一惯持有的怀疑,他总认为侯东生在背着他干私活,可总是抓不到证据而无法到启良山面前告发。
凌阳地处偏远山区,属中小规模的城市,总人口三百多万,城市人口约六十万。在凌阳市吸毒的人并不是很多,占城市总人口的极少部分,而且多集中在有钱人之间。这就是侯东生他们高明的地方,他知道在凌阳有能力玩毒品的人不多,所以他就专门供给那些有钱人。而小混混想要吸食毒品却反而要到外地通过圈内人购毒。这就造成了凌阳禁毒大队的公安一直以为凌阳是个无毒区,重点需查办的还是外省,他们的目光都盯在各个有可能发生毒源的外省城镇。
侯东生搞得毒品绝大多数都是销往外地,本地他只供应有钱人,而且多数是要经多人之手转销,不然,他侯东生就是有九条命也要被射了。
凌阳市那些吸食毒品的有钱人大多通过符小东、张兵兵、邓燕等人定点按时送进来。而符小东他们则是通过凌阳市内的名为红色酒吧与许思、林峰、江小君他们交易,一年来屡屡得手,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
红色酒吧是一个高档消费的贵族场所,来这里消费的多数是本地白领阶层的精英、有品味的老板和爱上层楼、附庸风雅的青年学子、恋爱“专家”。这家酒吧是凌阳为数不多的酒吧间之一,而且这里是唯一不被许思他们动过念头的地方。尽管他们知道如果占领红色酒吧,一年将能给他们产生多少利润,然而这家红色酒吧是他们选定的毒品交易场所,不光是红色酒吧,跟着红色酒吧一起沾光的还有市内其它类似的高消费的酒吧场所。许思的理念是:这些场所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惊动,以至让“老条”(公安)注意上这里。为了不让公安怀疑全市的治安状况如此的不佳,为什么不起眼的没什么后台的红色酒吧却能相安无事?许思干脆就让全市所有的酒吧、咖啡屋都安全无事,对它们高挂免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