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到了两国交界处,不远走来十几个将士衣革的人,领头的看了看他们摆摆手。
“阁下可是来自齐兴国?”
“是,吾等是奉陛下之命护送二皇子到上清”
王默衡从马上翻身而下,对将士鞠躬作揖。
“原来是二皇子到临,是在下怠慢了,请二皇子随在下入都城”
而此时,在上清皇宫的崇德殿内,因明清宗要让三皇子上官齐作为质子送到齐兴,但上官齐母妃不同意便一直跪在殿内。
“皇上,求您不要让齐儿去齐兴,行吗?”
“齐儿毕竟是您的亲骨肉啊!”
兰妃涕流满面,嗵嗵的磕地声从殿内传到殿外。
“齐儿是为国去做质子,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身为一个皇子该做的使命”
明清宗冷眼看着兰妃磕的头破血流。
又说“你身为他的母妃,应该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在这里哭着为他求情”
听着殿内的喧斥声,殿外长身玉立面容不俗的三皇子抖了抖身子,跨过髙槛进入殿内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愿意去齐兴,求父皇别让母妃跪着了,她身体本来不好,在……”
“是我让她跪的吗?,是她自己!你让她赶紧出去”
明清宗语气强烈又不耐烦,招了几个侍卫想要把兰妃拉出去,谁知兰妃一下冲到柱子前。
“齐儿,是母妃无能让你没有很好的出身,终究只能让你沦为质子,是母妃对不起你”说完,一头撞在旁边的锦龙柱上,鲜血染红了崇德殿的地,也染红了上官齐的眼瞳。
“母妃!”
上官齐抱着他母妃渐渐冰冷的尸体,撕心累肺的喊着,明清宗愣了几秒,抬手将侍卫招下去又独自离开,殿内只剩下了上官齐的哭喊声。
“母妃,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滚烫的泪水划过上官齐的脸,落在兰妃的身上。
“母妃,孩儿还是会去齐兴的,你又何必撞柱。那上官焰本就不在乎你,不在乎孩儿”上官齐眼里无神的盯着兰妃的尸体,抚着她的脸。
“母妃你放心,孩儿会为你报仇,我会让整个上清,给你陪葬!”
一日还未结束,明清宗就命人传话给上官齐说可以给他三日时间为兰妃守孝。
上官齐淡漠的抬了抬眼,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替我对父皇说不用了,明日我就去启程去齐兴”
“可是,三皇子,皇上说了让你……”
“滚出去!”
“这……”
“我叫你滚!没有听见吗!”
上官齐通红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下方奴才模样的人。
“是是是,奴才这就下去”说完便匆匆退出殿。
“你一个质子敢吼我?当你是天王老子!呸,什么东西”
边走边骂的回到崇德殿门口,看到站在台阶上身穿太监总管服饰的人,连忙跑过去。一道尖利的公鸭嗓从太监的嘴里说出。
“小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皇上若是等急了,小心砍你的头”
“干爹,不是我慢,是三皇子他说他不需要三日的服丧期,然后我想多劝一下,谁知道三皇子就把我给赶出去了”这个名叫小福子的太监满脸委屈的他干爹说。
“哎,行了行了,等会赏你几件物什”
“多谢干爹,干爹慢走”小福子满脸笑意的屈身恭敬。
太监转身进去殿中,将前应后果说给明清宗,明清宗听完一掌拍在玉案上,挂在笔搁上的毛笔晃了几下,清脆的落地声回响在殿中。
“哼!这个逆子敢忤逆朕,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权忠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毛笔捡起来,重新挂在笔搁上,再将一旁的人参茶端起来托在手上,递到明清宗的眼前。
“皇上息怒,莫气坏了龙体,三皇子因是丧母不久才说出这等胡话”
“去将老二找来,平日就只有他与老三的关系不错,让他去开导开导老三”明清宗疲倦的捏着鼻梁,挥手让权忠退下去,独自一人倚在金椅上。
“什么?父皇让我去开导开导三弟?”
“是,二皇子。杂家既已将话带到了就先退下去了”
“嗯”
一身金丝玉服的上官瑾翊一路走到了三皇子上官齐的寝宫,抬手将紧闭的殿门费劲推开,看到坐在地上发呆的上官齐,他走上前将脚下的酒瓶踢开,席地而坐。
“怎么了?想兰妃娘娘了?没事,你没有母妃了还有哥呢!”上官瑾翊拍拍胸脯。
上官齐抬头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
“呵,哥?别假惺惺的了”
“你小子就这语气跟你哥说话的?”上官瑾翊假作生怒的拍了一下上官齐的肩膀。
“你和我是同一个娘生的吗?你是皇后之子,上官瑾然才是你的亲弟弟,你身份高贵,而我?不过是个宫婢生的贱子!”上官齐低吼着。
“你……怎么能这么想”上官瑾翊当场愣住。
“二皇子回去吧,我怕我这折华宫污了你的眼,脏了你的衣。
上官瑾翊松开紧握的拳只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便拂袖而去。
偌大的折华宫只剩下虫鸣声和无尽的黑夜……
而后上官齐启程去齐兴出发时无一人相送。
东莞街镇南王府
“这个上官齐日后必定是一阻力”一身四爪蟒服,浑身散发着阴沉气息的男人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
“王爷何出此言?”一旁长得尖嘴猴腮,粗衫装扮的一个门客疑惑道。
“上官焰逼的上官齐母妃撞住而死,兰妃又是上官齐唯一的依靠,现在她一死,这上官齐难保不会造反”
“王爷英明,如果上官齐果真如王爷所说成为第一个往后一大阻力,那我们就……”门客甘于眼底浮起一片狠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现下去,注意着点沿盛那边的情况”
“是”甘于接了话走出门,碰到了正朝这里走的镇南王世子。
“世子”
“嗯,父王在里面吗?”
清澈的男音衬着此人儒贵出众,冰蓝丝作袖边的祥云衣袍显出他修长的身材,原本柔和的面容却因眉间的一抹冰冷显得格格不入,似乎他本该这样。
“是,王爷在里面”
“那我便进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