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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周龙

周龙跟我说了很多话,也问了我很多事。我很不耐烦,我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回答他问的问题。在他与我说话的过程中,他一直热情满满,而我却是冷若冰霜,可以逃避他的眼神。我不想看他,不想知道他的人生经历,他的家庭,他的性格,等等。关于他以前的事,我了解很多,也知道很多,有关他的记忆,如同烙印一般印在我的脑海里。而现在,就在我与他接触五六分钟的时间里,我已经知道他在以后会经历了什么,有什么劫难,有什么困惑,甚至他将会失去什么。我做不到我对他像他对我这样热情,我不讨厌他,不嫌弃他,但无法面对他,如同我无法面对其他人一样。

由于我对一个人了解太深刻,甚至能透析到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如此这样,每一个人的生命对我来说都是一部书,而这本书的内容讲述的全都是悲剧。悲剧有很多种,很多艺术家都喜欢将它设定在爱情里,其实,真正的悲剧,是一个人的悲剧。如果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人的爱而不得,那么我也不会如此的悲观。我看到的是生命,看到的是时间,而这些,是无法弥补和改变的。痛苦正来源于此。

可能是他一直在说话,说着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空气变得异常的冷淡和尴尬。就在我想向他提出告别的时候,他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让我无比的感动。

“在学校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别受欺负!”

像我这样一个人,一个拥有众多特异功能的人,我怎么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但实际上,我想过,我会的。我是超人又怎么了,难道我可以万人无往矣吗?不可能。我活在这块儿土地上,所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我读过很多书,看到过很多有关历史人物的故事,以及现代人的真人真事,我明白,中国与别的国家不同,它是不允许有超人以及个别英雄出现的。中国有英雄,它的英雄是人民;一旦英雄别于人民,它将不再是英雄。

中国拥有最完整的历史书。历史是活着人写的。历史书所涉及的人物都是死去的人,称这些人为英雄,不如称他们为败雄。真正的英雄,大隐隐于市,是写历史的人,是巷间传颂别人故事的人。

读历史书,会认识很多历史人物,把这些历史人物放在一起,做一个总结,做一个认识,会发现,把它们称作当时之乱雄,不如称之为败雄。即便是每一个朝代的家谱,也是它的败亡史。

像我这样的人,一个拥有众多特殊能力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不允许存在的。我一旦被人发现,要么拿来研究,要么就被消灭。同时,我也知道,消灭我的不是大多数人,而是绝对少数人,既利益既得者。

有一句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其实也可以变相的说,能力越大,死的越快。

假如我和一个犯罪团伙在一起,因为我有特殊的能力,可以了解他们的犯罪动向,以及犯罪机密,如果这群犯罪团伙不知道我知道他们那么多秘密,我还可以保存下来,但是这群犯罪团伙一旦知道我知道他们很多秘密,他们就会杀人灭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人活在这个世上,所做的事有两种最危险,一种是知道的太多,二是能力太大。

正因为这样,我一直掩盖自己的特殊的能力,以及虚伪过日。在别的国家,它们有超人,有英雄,然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想象是极度浪漫的,是虚无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真实存在的情况下,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他们遇到的问题会很多,说一个简单点的——如果真的有超人存在,一个城市的市长,是由超人来当,还是由普通人来当。

我说了这么多,也是为了解释自己为什么听了周龙的话后很感动。因为周龙说的这句话,再告诉我,我不是孤独于人群存在的,我还在人群当中,他们没有排挤我,打击我,区别我。也是因为他这句话,让我意识到,我要凭借自己特殊的能力,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团体,以使得自己能存活在这个社会。

“也是,在这个学校里,我还真没有什么认识的,出了事也只能找你了。”我笑着对周龙说。

周龙听了我的话后,变得异常高兴。我是故意说这句话的,他听了我说的这句话之后,能在我这里找到存在感。存在感,胜于快感,是一个人最需要的一种感觉。

“毕竟咱们是老同学一场吗,我还记得自己当初抄过你的试卷呢,好像得了100分,是吧,你得了99分…”周龙说着,想着,他笑了。

“好像是吧,反正当初抄我试卷的人很多,不可能没有你。”我笑着说。

“当然,没有谁,也要有我,毕竟当初我不学吗。”周龙继续笑着说。

每个人都喜欢提到往事,因为往事比今事快乐。人在成长的同时,也是痛苦的加剧。当一个人不在痛苦的时候,他的生命便走到了巅峰。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光在40岁左右,不管是在家庭方面,还是在事业方面,都得到了满足,人生除了享乐,便无其它追求。过了40岁,人体机能开始加剧衰退,痛苦也在逐渐的变大。这痛苦有在精神上的,也有在肉体上的,不一而足。人的一生,他的痛苦分为两段,前段事情身上的痛苦,后段是肉体上的痛苦。

我听了周龙的话后没有再说话,我笑着看着他,我欣赏着他享受过去往事的快乐。

“你抽烟不,厕所去,正好给你介绍一些人。”周龙向我贴近了一步,小声的对我说。

“哦。”我并没有想到他会和我说这样的话,让我非常意外,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他了。“讲真的,我学了好久,都没有学会。”我故意装出尴尬的样子,笑着说。

“有什么,一会儿我教你。”周龙听了我的话后,得意洋洋的说。

说完,我就跟着他去了厕所。

到了厕所之后,我才知道初中生真的吸烟,而且吸烟的人很多。

“给你。”

周龙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我。我接过了他的烟之后,他给我点着了。

“谁啊,这是?”厕所里有一个抽烟的学生问周龙我是谁。

“他啊,我小学同学,作小北,我俩关系可好了。”周龙听到这个抽烟同学问话后回答说。周龙说完,他又赶紧向我介绍说:“这是赵文斌,比咱们大两届,初三的,以后见了见斌哥。”

“哦哦,知道了。”我听了周龙的话后,赶紧应答到。接着,我又向抽烟的这个同学叫了一声“哥。”他听了我的叫声后,满意的应了一声“嗯。”

“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找周龙,没事,在学校里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赵文斌抽了一口烟,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嗯,我知道了。”我说。

其实我并没有把赵文斌看在眼里,他尽管比我大两岁,个子也比我高,长得也比我壮实。但是我有超能力,我可以一拳打倒他,并且让他站不起来。我之所以配合周龙,为他上演一场戏,就是为了让自己融入他们这个圈子。

就在我们在厕所抽烟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把赵文斌身上所有的资料都了解了。我觉得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坏的地方,人是可以交往的。而且,我也意识到,我一旦抓住赵文斌的脾气性格,在以后,他会为我做很多事。

“别抽了,有老师上楼了。”突然,有一个学生跑进了厕所大声说。

我们听到他的话后,都把烟扔进了厕所的水池里,然后都跑出了厕所。

“你兄弟不错,下来一起歇着。”赵文斌走的时候,他对周龙说。

“嗯,知道了。”周龙说。

赵文斌走了之后,我与周龙说了一会儿话。周龙告诉我,赵文斌的二爷在公安局工作,是副局长。我一边听周龙说话,一边赶紧点头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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