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陆家门口,医务人员将白皎月抬上车,车子呼啸而过。
而宋秘书和陆佳瑶跟着救护车一同而去。
“张姨,刚刚是救护车吗?”楼上的顾暖,跑出房间,对楼下玄关处张望的张姨问道。
张姨回头扫了她一眼,不太确定道:“是,皎月小姐好像又犯病了。”
张姨说完,默默地回厨房择菜,嘴里不停地嘟囔:“这好端端怎么又犯病了...”
顾暖不语,闷声走回了房间,轻轻将门锁上。
医院——陆津亦赶过去时已经是在半个时辰后。
幸亏宋秘书及时给她服下救心丸,送到医院抢救过后,白皎月恢复正常。
只是呼吸有些困难,在普通病房吸氧。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让宋秘书去找月月干嘛?”陆佳瑶刚从房内出来,见她哥来了,立即皱着眉头不满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顾暖的事,所以生皎月的气?”
“可皎月明明没错...”
她一心为好友狡辩,却没注意自家大哥越来不耐的神情。
“不关你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陆津亦擦肩而过,轻轻拧开门,走了进去。
走廊里,只剩宋秘书和陆佳瑶并肩站着。宋秘书见陆佳瑶张嘴又要泼脏水的架势,忙抬步要离开。
目送宋秘书远去,陆佳瑶气的在原地跺脚!
“津亦,你来了。”陆津亦进去时,白皎月面容憔悴,满脸痛苦地戴着呼吸罩吸氧。
“嗯。”陆津亦搬来椅子,坐在她面前,蹙眉却不语。
许久,白皎月沉不住气,打破僵局。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她捏紧被子,指尖微微发白。眼神期待地朝陆津亦看去。
陆津亦抿着唇,过了许久才道:“月月,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慌乱了她本就不安的心。
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白皎月吸了一口气,面露不甘,她极力容忍着内心的恨意,凄凄问出口:“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爱上顾暖,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陆津亦不答,可他的态度却足够说明了问题。
“你说过,要永远对我好,会找人治好我的病——”
“你的病会治好!”陆津亦郑重道,可他越是这样公事公办,白皎月的心就越痛。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把那个深爱她的津亦弄丢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下顾暖——一想到这儿,白皎月眼里的森森恨意,再也藏不住,就像是毒蝎的尾巴。
“相信宋秘书已经和你说清楚了,等时间确定下来,我尽量安排你手术。”陆津亦顿了下,看了眼满脸惨白的白皎月,语气不由地放软:“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养着。”
“我安排你去寂静的山庄养病,明天我带你过去。”
他快言快语,语气就像是宣判她的‘结局’。不让人质疑也容不得他人反驳。
白皎月心揪起,她了解陆津亦,也明白他这是认真的。
她抬手轻轻拭去眼泪,克制住内心的仇恨以及不甘。现在的状态,养好病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她拿什么去跟顾暖斗。她不会输,她绝对不能输给她!
她咧着嘴像往常那样笑起来,但目光却充满了悲情,声音带着哭腔请求道:“津亦,可不可以抱抱我?像以前那样,再抱我一次好不好?”
陆津亦一怔,听那甜糯的声音,心里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走了过去,轻轻抬手,却被白皎月猛然抱住了腰身。
她钻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发出了小兽般的哽咽声。
陆津亦一动不动,任由她眼泪打湿了衣襟。
陆家,陆佳瑶从医院回来,就准备去找顾暖麻烦。
可谁知,还没上楼,就被陆母拦下。
“陆佳瑶,你要干嘛去,你要敢去惹你嫂子,看我不收拾你。”陆母很疼顾暖,说她把顾暖视为己出的‘女儿’都不为过。
且还是比较受宠的女儿!
“妈,你干嘛老是帮衬着顾暖。”陆佳瑶本来心情不好,一言不合就爱发脾气。只见她一跺脚,面上忿忿不平:“一个两个这样,我就不明白,顾暖到底练了什么狐媚功夫,把你们统统都迷得失了心窍。”
“闭嘴,你再胡说八道试试。”陆母放下筷子,拉下脸呵斥道:“过来喝点猪脑汤补补脑。”
陆佳瑶冷哼一声,不爽道:“哼,我才不要,你自己慢慢喝吧。”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开,气的陆母脸都绿了。
楼下的争吵,顾暖听在耳里。
陆佳瑶嗓门不小,那些话如数都落在她耳里,却变成了无声的讽刺。
她躺在床上,手指飞快地摁着屏幕,和远在美国的席溪聊着。
白皎月犯病,陆津亦今天可能都不会回来。这是个机会,她可以尽情地和席溪聊。
她聊着聊着,犯困就情不自禁地睡了过去。
就连陆津亦回来,她都一概不知。
他回来拿衣服,想着夜长梦多,尽早送白皎月过山庄养病。
况且,白皎月住不惯医院。
拿完衣服,陆津亦摸索上床,蹑手蹑脚地亲了顾暖一口。
亲完,他才离开。
次日清晨,天才朦胧亮,傅念之就和梁淄来了。
张姨刚为顾暖准备早餐,看见两位有些惊讶。
“傅医生、梁医生,你们来得真早。少奶奶还没下来呢。”张姨搓搓手,有些无措,下意识想为他们准备盛粥。
“没事,张姨不忙,我们吃过了,我们在这儿等就行了。”梁淄说完,自顾自地坐到一旁沙发上。
“是这样的,昨晚陆太太说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们来早了些。”
“少奶奶不舒服吗?怎么没听她说。”张姨闻言皱起了眉头。
“只是小毛病,胃不舒服。”傅念之幽幽补上一句。
张姨这才恍然大悟:“哦,是这样啊,难怪少奶奶经常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我还以为是怎么了。”
傅念之表情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走到沙发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