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接过清茶,淡淡茶香入鼻,只觉得心旷神怡。
“李掌柜,这天青阁想必有些年头了吧。”
细细打量着屋内设施,桌椅茶具已然有了些许旧色。
“是,小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见南溪迟迟不肯进入主题,李掌柜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南溪究竟为何事而来。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批新鲜菜品,质量上乘,不知李掌柜是否有意?”
南溪也不再虚与委蛇。
听完,李掌柜面色微变,脸上似有些为难,说道:“小姐,我们这天青阁虽然只是做些小本买卖,可是关于菜品,早已经有了专人供应。”
李掌柜虽然面色和善,但也不是个没头脑的棒槌。
眼前这小姐虽说有几分贵气,可是只是一面之缘,更何况这天青阁的生意一直平平淡淡,再有一处菜品供应,他负担不起。
与不醉楼相差无几的理由。
南溪倒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我看掌柜你这天青阁的生意总是不温不火啊。”
李掌柜轻叹一声,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京城的酒楼没有百家也不下九十家,偏偏小店的位置又有些偏僻,平日里客人的确是不多。”
李掌柜似是十分忧心,这才进房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连连叹气。
“若是我有办法能让天青阁的生意蒸蒸日上呢?”
李掌柜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光芒,俶尔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忧愁。
“小姐你别说笑了。”
若是能让天青阁生意兴隆,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可是就连他这个在商业摸爬滚打三十几年的人也没法,更何况眼前这小姐看起来还不到二十。
“李掌柜不信?”
南溪挑眉,眼里满是胸有成竹。
看到她那样的眼神,李掌柜不禁有些动摇,说道:“倒也不是我不信,只是店里生意惨淡了许久,眼见着只怕快要倒闭了。”
“那掌柜可知道店里生意不好到底是为什么?”
南溪眉头微皱,她也没有想到店里的情况这么严重。
“唉,无非是这京里的好厨子都被那不醉楼挑了去,小店位置也不是地处繁华,渐渐地,客人们都去那不醉楼了。”
听到“不醉楼”几字,南溪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狡黠”,问掌柜:“不瞒掌柜,我今日前来正是为此事。”
李掌柜一脸疑惑,南溪笑道:“我这里有一套上好的菜肴秘方,方才也去那不醉楼推过,奈何不醉楼的掌柜眼光太高,不太能看上。”
南溪轻抿茶水,继续说道:“这菜肴是我家族秘传,鲜为人知,我可以保证,哪怕是在整个南岳国也是独一无二的。”
李掌柜苦涩一笑,现在哪怕是皇宫里的御厨前来,恐怕也缓解不了天青阁的燃眉之急。
更何况,这天青阁开业多年,一直盈利亏损几乎持平,有时甚至亏损多于利润,他早已经囊内羞涩,哪里还有钱来买这什么菜肴秘方。
似是看出了李掌柜心中所想,南溪也不着急,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若是掌柜的不相信,我倒可以跟你做个交易,保证你短短几月便可以生意兴隆,赶超不醉楼也指日可待,于你于我都是有益无害。”
“什么交易?”
李掌柜实在觉得南溪所言实在是天方夜谭,世上哪有双赢的买卖,更何况还要赶超不醉楼?那可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不过对上她那双清亮且不染尘俗的眸子,他不由得平添几分信任。
“我将秘方传授给天青阁,自然,平日里做菜也必须用我的菜品,等到天青阁兴隆亨通之前,我不收取掌柜一分一毫。”
南溪换了一个坐姿,笑眯眯地看着李掌柜。
李掌柜一听,虽然喜不自胜,但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
他自是不信这世上有这等好事,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他是还是懂的。
“那若是天青阁挺过难关,我又该如何报答小姐?”
此话一出,南溪眼里未免多了几分欣赏,酒店已然危在旦夕,他还能在喜悦中保持冷静,这样喜而不骄的人,若是时光再给他几十年,未必难成大事。
“若是挺过难关了嘛,之前所有的菜钱自然是要给我,秘方就算是我送给天青阁的见面礼,还有就是,希望掌柜的那之后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掌柜面色一变,沉默半晌,凝神屏气暗暗沉思。
“掌柜不必忧心,大可以放心,我提出的要求,绝对不会违背道德,既不会损坏你的名声,更不会损害天青阁的利益,对你没有任何的伤害。”
南溪说完,李掌柜着实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下。
“那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三日后,我会来到这里,菜品和秘方都给予掌柜的。”
南溪起身,告辞道别后,出了门。
天青阁门口,南溪忽然听得身后对话。
似是一个打杂的小二,望着她的背影,问道:“掌柜的,这人是谁啊?”
李掌柜笑道:“这人是个活菩萨。”
小二疑惑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几分笑意。
“掌柜的,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世上哪有什么活菩萨,就算有,菩萨整天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工夫来他们这个奄奄一息的天青阁?
李掌柜轻轻在他头上一拍,道:“还不快去干活!”
两人的对话自然也被玉环和玉蝉听见。
“郡主,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亏了?”
倒也不是玉环吃饱了没事做瞎担心,她方才也进去了天青阁,里面景象实在惨淡,要让生意好起来倒也不是难如登天,不过短短几月恐怕还是有些艰难。
要是这天青阁的情况日后难以改善,自家郡主的东西跟齐齐倒入江里有什么区别?
南溪不置可否,只是对着玉环嫣然一笑。
玉环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玉蝉开口说道:“你就别管郡主了,郡主做了这么多事情,有做错的吗?”
南溪向玉蝉投以感激的目光,没办法,毕竟以玉环的性子,她很难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