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在不醉楼门口分开,南溪看着君华走远,心里也不禁染上了一丝愁绪。
她与君华的交集不算多,但还挺同情他的遭遇的,本是天潢贵胄,却沦落到在蓝秀坊里隐藏身份讨生活,江山都差点成了别人的。
这一去,希望他能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好一个大胆开放的明安郡主,竟然当众跟男人幽会,还收别的男人的东西,我瞧瞧这是什么,这么精致的盒子,不会是什么定情信物吧?”
南溪被人撞了一下,手上的盒子竟然不翼而飞,她满面寒霜的盯着拿着盒子的罗岁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给我!”
罗岁宜嘿嘿一笑:“想要?自己过来拿啊。”
南溪神情恐怖,盯着罗岁宜的目光称得上厌恶至极,罗岁宜笑容收敛了一些,不会很快又兴奋起来:“不会真的是定情信物吧,那我倒是要看一看了。”
说着,就伸手准备打开盒子,但那盒子是上了锁的,罗岁宜摆弄了许久没打开,竟想着往石头上磕。
南溪怎会让她得逞,身形一晃,迅速逼近,一手去抓罗岁宜的脸,一手去抓她手上的盒子。罗岁宜一动不动,只是伸出手,将锦盒悬空放到江面上,嚣张道:“你敢过来,我就把锦盒扔下去。”
南溪硬生生停下脚步,按捺住满心的焦灼,道:“你想做什么?”
罗岁宜眼珠子一转,道:“你跟我去宫墨玉那里,承认你跟别人有私情,我就将盒子还给你。”
南溪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我数三声,数到三你不说话,我就把盒子扔到江里去了哦。”罗岁宜扬起笑脸,笑容十分灿烂。
南溪闭了下眼,清丽的脸上满是忍耐。
“一……”罗岁宜开始数数,“二,三……”
“我答应!”
“哎呀,怎么掉下去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南溪脸色一变,飞快奔过去,探头往下一看,下面哪里还有锦盒的踪影。南溪直接从桥上绕过去,下到河岸边,询问船上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锦盒,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南溪撩起衣服就跳进了河里,罗岁宜愣了愣,不禁跌足叹息,早知道那东西如此重要,就不该丢到河里去的,拿在手里威胁南溪,不比什么都强?
南溪寻了一圈,没有找到,湿淋淋的从河里出来,直接走到罗岁宜面前,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冷冰冰地道:“这两巴掌是送给你的,罗郡主,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
周围人都看呆了,反应过来后就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罗岁宜火冒三丈,抬手就要还回去,南溪眸光一寒,扬手撒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罗岁宜大惊:“你往我身上撒什么东西了?”
南溪警告地道:“穿肠毒药,不要来惹我,罗岁宜。”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罗岁宜面对着一众目光,又是羞愤又是恐惧,周围人纷纷给她出主意。
“快点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吧,真的是毒药耽误时间就不好了。”
罗岁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她哪里敢真给我下毒药,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可难说,那可是明安郡主,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之前活活打死了一对夫妻,还将人鞭尸了呢,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众人都纷纷附和,南溪在外的凶名,可见一斑。
罗岁宜心里也不禁开始打鼓了,之前她为了对付南溪,从九公主那里知道了不少南溪的事情,不过打死人这件却没听说过。只是南溪刚才看她的眼神,的确十分恐怖。罗岁宜越想越害怕,这时候身上也开始不舒服了,她再顾不得什么,慌慌张张的去了医馆。
南溪回到府里,将两个丫头和陈嬷嬷吓了一跳,全都围了过来。
“郡主这是怎么了,哎呀,衣服全都湿了。”
南溪摆了摆手,刚想说没事,一阵风吹来,不禁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丫头们顿时忙了起来,烧水的烧水,拿衣服的拿衣服,什么也不让南溪说,就将她推进了浴房。
南溪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心情也好了一些,随意披了件纱衣出来,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屋里多了个人。
宫墨玉斜倚在榻上,俊脸沉静,手里拿着她惯常翻的一本书,听到动静,抬起头,四目相对。宫墨玉眸子微微暗了一些,只见南溪披着一头青丝,红色的薄纱贴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的风情最为致命。
平时南溪都裹得很严实,连艳丽点的衣服都没有,今天穿成这个样子,真是太少见了。
南溪脸红了红,暗骂宫墨玉神出鬼没,取下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穿好,让人鼻血喷涌的好身材霎时被裹得严严实实。宫墨玉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回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美景,声音有些喑哑:“怎么这时候沐浴?”
“想洗就洗了,还要定个时辰不成?”南溪拿过干毛巾,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
宫墨玉低低一笑,走过去,挑起南溪一缕湿发,放到鼻间下方轻嗅,一股桂花的味道,十分好闻。宫墨玉又多嗅了两口,才戏谑开口:“听说今日太子妃当街掌掴北林郡主,还当着众人的面给罗岁宜下毒药,吓坏了一条街。”
“那我的凶名岂不是人尽皆知了?”南溪饶有兴味地道。
“太子妃凶不凶我不管,我就想知道,那穿肠毒药还有没有了,也给本宫一些。”宫墨玉手指绕着南溪的顺滑的头发打转,被她一把抢了回来。
“你要穿肠毒药做什么,要去害谁?”
宫墨玉森然一笑:“还能有谁,自然是北林那个狡诈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