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之歌》怎么唱的?”,伍陆一副成竹在胸状:“没有枪,没有炮,我们自己造!”,。
“不是你这么唱的,人家歌词是‘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是说缴获。自己造,你说的容易,你会造枪吗?”,老林却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谈何容易啊。最早的枪是咱们中国人的老祖宗发明的,发射药是黑火药,枪管是竹管,子弹是石头子儿。足足经过了七八百年的逐步演进,才有了今天先进的火器。我们想要造枪---先不说炮了---第一没有技术,第二没有设备,第三没有材料,第四没有技术工人,第五...。总之没戏!”
伍陆倒不生气,悠然的喝着茶。老林看人家不跟他辨,也没脾气了。
张晓飞看气氛有点僵,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的意见,基本上中和了伍陆和老林的想法:造枪困难很多,困难极大,这是不言自明的。但不能因为困难,就彻底放弃想法,就算一时造不出来,至少要开始研究,凡事总要有第一步,才会有第二步,不去研究,不去准备,就永远没希望。何况,穿越众小七百人,安知其中没有能人?数列火车上物资不少,安知不能利用——一切皆有可能嘛。
伍陆老林都点头——张晓飞说的是对的。
其实三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就凭着长短三十几条枪,长期保卫一座城,还有城内的七百穿越众,这不是困不困难的问题,是根本就办不到!更别提打一枚就少一枚的子弹了。
造枪——进而造炮——是硬需求,是生存需要。否则怎么办?难道让穿越众拿起冷兵器去和古代士兵拼杀?现代人相比古代人,优势是知识、见识和思想,而不是体力和拼杀技术。
但条件就是如此,当然也不能坐等,几个人做了几个计划。
——待下午与贯布摊牌后,从明日开始,由张晓飞总负责,对所有城兵轮换进行训练,重点训练纪律和服从,提高战斗力。各小头目暂时留任,训练中优胜劣汰;征发城内青壮二百人,编练新军,起点要高,就按解-放军全训部队的标准来,军饷从优;城主亲兵,由一百五十人缩减到五十人——富余人员并入城兵队——负责城内治安工作,集中打击城内黑恶分子和趁乱打劫者。所有亲兵全部下马。小头目暂时不动,大头目全为贯氏亲族,全部解职等待安置,军饷保留,并酌情增加。城主贯布,可保留近身护卫二十名,此二十人除保卫贯布外,不得干涉任何其他事务。
——过去城兵中负责侦查任务的探马,保留旧职,暂不调整。每人配双马——城主亲兵下马后多余出来不少——饷银翻倍,发现敌情另有奖赏,侦查范围由三十里扩大到五十里。
——城内侦缉、征税、城管、户口等事务,仍由衙门皂吏负责,暂不调整。
——征发民夫,进一步整修和加固城墙,待遇从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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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出来几条,等晚上开会表决一下,通过了就开始执行,暂时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老林和张晓飞去找甄胜——定好了下午由他们仨和贯布摊牌,总要商量一下。
伍陆则喊来候在院门外的小厮,命他去把李师爷请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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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陆对李师爷印象不错——昨天从编造假奏章、书信,以及宣称贯布发疯,深刻的抓住了陈收唯恐黑材料外泄的心理,用完美的计谋,诱使陈收入城被擒,到事后的人员、物资、安排料理,都是李师爷在做,并且做的很不错。
今日一见,伍陆很是客气了几句。李师爷倒有几分文人风骨,恭敬但绝不谄媚,言语得体,举止平和中正,儒雅温良,令伍陆更是欣赏。从李师爷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他对伍陆刚毅果决风格的赞赏,二人亦可谓惺惺相惜了。
两人边喝着清茶,边闲扯着城中琐碎,伍陆似是很随口的,问起了所谓的一山一谷——自从那夜偷听神机卫老罗和二宝两人对话中提起,伍陆等已经感觉出,一山一谷是利益绝大的所在,因此才被八平府各方觊觎。既有绝大利益,怎能没有我‘短毛山鬼’一份呢...
之所以现在提起,是相信李师爷一定知道——李本维是贯布最倚重的幕僚,此事必不瞒他。不过如此大事,李师爷必不肯说,泄露主公机密,不是幕僚所当为。
不过,李本维今天来这里,贯布肯定第一个知道。双方谈了些什么,他可就无从得知了。越是不知道,心里越没底,如此一来,老林等下午和他会面时,再问他什么,他要想隐瞒,恐怕就要好好思量了——这才是伍陆的目的。
李师爷闻言,并不掩饰自己的犹豫和纠结,沉吟半晌,方才开口:“伍公子动问,本该如实相告,但此关乎我大勿城安危气运,学生一介帮闲请客,不敢妄言。午后公子等与我城主会面时可当面相询,是否相告,城主自有决断。请伍公子见谅”
伍陆一点都不意外,自然也不会难为他,呵呵一笑而已。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李先生,昨日守城时,听见李离将军对兵士讲,射杀主将者赏银一千两,而射杀陈收者,是奖励晶砂二两,不知道晶砂是什么东西?很值钱吗?”,接着调侃一句:“这个不知能不能说?”
对伍陆不知道晶砂是什么,李本维一点都不奇怪——山鬼嘛,从天而降的鬼,自然不知人间事,呵呵两声道:“公子取笑了,此物无关机密,寻常百姓亦知。晶砂乃一种地下黄沙或黄石,极类琥珀色,量极稀,价极昂,寻常皆以‘钱’论,晶砂一钱,足值白银二百五十两...”
伍陆咋舌,那晶砂二两,就是白银五千两了,真够值钱的,忙追问道:“为什么这东西这么值钱?难道就因为少吗?”
“量稀难寻,只是一因”,李本维道:“缘晶砂此物,为修仙之人所必需之物,而消耗量却甚巨,此乃主因”
伍陆大奇,修仙之人?这个世界难道还有神仙?这倒有趣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跟小说里写的一样,会飞天遁地,覆雨翻云,一剑挥出,斩开五千里长一条深沟什么的...
伍陆连连追问,李本维却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他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过离此地最近的仙门,在千余里外,据说门徒众多,很是鼎盛。至于有没神仙什么的,他就不知道了。
至于天上的大黑球,李本维说的和土匪的供词一样:那是无忧天,无忧王府邸,所有修仙者的终极目的地。无忧王是谁?自然是这个世界的神了,不然怎么会到处有无忧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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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杂谈着,颇为投机,对伍陆的博闻广记,李本维很是钦佩,却不知伍陆不过是最普通的军校水平而已。李本维尤其对伍陆叼在嘴里,不时喷出烟雾的小棍子极是好奇,伍陆给他一支,他却连连逊谢,不肯接。
李本维还主动提起,说当初伍陆等人刚进城时擒获的那几个衙役——当初刚控制贯布,就令他安排人去弄了回来——还在大牢关着,问该如何处置。伍陆早把那几个货忘了,现在李本维问起,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们处理。李本维给他们求情说几人并无大恶,若公子等气已消了,不妨放了几人,今后或许有用。伍陆虽然不知道李本维为什么会替几人求情,但也不问,顺水推舟,给了李本维这个面子。
转眼到了中午,伍陆请李师爷转告贯布,免去宴请,往众人居住的小院送些吃食便可,李本维点头,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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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陆一觉醒来,天都擦黑了。
午饭很丰盛,那群小厮送来无数食盒,没有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倒没缺了,还有好几坛子酒。左右无事,伍陆便和其他人都喝了几杯,甄胜、老林和张晓飞没喝——下午要去见贯布。
晃了晃脑袋,还有点晕。按说没过量啊,看来是酒的问题,想必是杂质太多,酿造技术有待提高啊...
伍陆起来喝了几口凉茶,醒了醒神,慢慢踱到客厅,见众人都坐着发愣,老林、张晓飞和四个战士——七条枪之中的六条——都不在。伍陆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预感顿时升起,连忙抓住甄胜问了起来。
原来老林三人和贯布的谈话很顺利——甄胜主谈——他不愧奸诈商人,言辞虽婉转客气,但内中意思却是清晰无比:老贯,你从明天起正式退休,‘短毛山鬼’给你养老,包你富贵到头儿。至于其他的事嘛,你就不要主动去管了。如果有需要借重你名义的地方,你该出面还要出面...
贯布也是个见机的,自从与‘短毛山鬼’合谋对付陈收,并见识了他们的骇人武力后,早就想到结果会是如此。此时虽是满脸苦涩,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并自愿搬出城主府,回贯氏族居之地去。老林等自然不肯答应——傀儡不在位置上,还怎么做傀儡。贯布也不坚持,彼此再客气几句,老林等告辞而回。
结果三人刚坐下还没喝口水,外面就有小厮飞跑来报,说城主府后门有泼皮闹事,喊叫着要杀‘短毛山鬼’报仇,亲兵弹压不住,城主请‘短毛大人’派兵速去...